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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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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在生死边缘打转过一遭,对“阴谋诡计”生出了应激反应,稍见端倪就能推导出前因后果,也可能因为他天生就是乌鸦嘴体质,好的不灵坏的灵。

    总之,卓先生那句“生事搅混水”居然不幸言中了。

    这天晚上,顾兰因在“此间药店”混了一顿晚餐,吃完饭也舍不得走,跟在卓先生身后里里外外进进出出,原本还想死皮赖脸地留下过夜,眼看卓先生被她磨得没办法,就要松口了,她衣兜里的手机就在这时没眼力见地响了。

    顾兰因:“……”

    有那么一瞬间,顾姑娘恨不能把手机狠狠砸在地上,再踩上一个大脚印子。

    遗憾的是,没等她把冲动付诸行动,卓先生已经开口道:“这个时间打过来,应该是有要紧事,你还是听一下吧。”

    当着卓先生的面,顾兰因绝不敢有一个不字,哪怕来电显示上那个“麻烦跟屁虫”的备注让她相当牙疼,还是捏着鼻子接了起来:“喂,什么事?”

    “你现在在哪?”陈聿的语气相当冲人,听动静像是恨不能顺着信号爬过来,一把揪住顾兰因的衣领,“出事了!”

    顾兰因下意识地看了卓先生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卓先生方才似乎也正用眼角余光瞄着这边,发觉她看过来,立马挪开视线,若无其事地埋头擦起桌子。

    顾兰因的心情突然明媚起来,整个人笑成了一朵给点阳光就灿烂的狗尾巴草,连陈警官的喷火都没那么刺耳了:“我在西巷,出什么事了?”

    陈聿:“西巷哪条街?你呆在那儿别动,我去找你!”

    顾兰因又看了卓先生一眼,本能地排斥这个建议,然而卓先生耳朵太尖,听到“出事”两个字,眉头当即皱了起来,再一看挂钟,已经将近深夜十一点,断然将顾兰因“一个人回去”的提案打了回去。

    “你一个女孩子,太危险了,”他语气淡淡,却不给顾兰因任何回嘴的余地,“身边有个警察跟着,总归让人放心些。”

    顾兰因:“……”

    顾姑娘把“真不用,我一个人可以的”几个字含在舌头底下,颠来倒去了好几遍,终究没敢倒出来,只能哭丧着一张脸,把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滚圆,可怜巴巴地看着卓先生。

    活像一只被数落了、又不知错在哪里的小流浪猫。

    卓先生不由失笑,有那么两三秒的光景,他不受控制地伸出手,揉住顾兰因头顶,轻轻摁了摁。

    就像许多年前,他的小姑娘放学归来,一溜烟冲到他怀里,张开小手抱住他腰身。那时,讲台上的男人也是这样微笑着转过身,用温厚的手掌揉住小姑娘头顶,半是宠溺半是疼爱地摁了摁。

    一转眼,十多年的光阴不着痕迹地流过,西巷的街道改了建、建了改,与“人事”一道面目全非。

    唯独这个下意识的习惯依然保留下来,仿佛身体本能的记忆,不用过脑子就能重复再现。

    深夜十一点,晚高峰就是再死皮赖脸,也终于从东海市纵横交错的干道上慢慢散去,托交通顺畅的福,陈聿只花了十多分钟就赶到西巷。这一次,他没花多少功夫就摸对地方,循着手机导航一路找到小药店,刚要抬手叫门,那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顾兰因从门缝里探出半张脸:“到底什么事?就不能在电话里说吗?”

    陈聿火急火燎地赶过来,连口水都没顾上喝,谁知这死丫头非但不领情,眉间还隐隐夹着不耐,挡在门口寸步不让,像是生怕他鞋底的泥印子脏了门槛。

    陈聿气不打一处来,张嘴喷出一团烈火:“人命关天的大事!我跟你说了多少遍,最近是多事之秋,没事别乱跑,你就是不听,就是要惹麻烦!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出身意剑一门牛得很,惹多少麻烦都不在话下!”

    顾兰因被他喷得莫名其妙,心里的燥火紧跟着腾了起来,然而,没等她张口怼回去,身后忽然有人唤道:“兰因。”

    顾兰因微微一震,张到一半的嘴唇立马落回原位,乖乖往旁挪了两步,让出门口。

    陈聿抬起头,就和一个戴面具的男人看了个对眼,那人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眼神里却有种不动声色的力量,让人不敢造次。

    陈警官喉头滑动了下,将没喷完的烈火又吞了回去。

    五分钟后,卓先生将一杯刚泡好的热茶摆在陈聿面前。陈警官敢冲顾兰因喷火,当着这陌生男人的面却没来由地感到拘谨,不由自主地正襟危坐起来:“多谢了。”

    卓先生笑了笑,顺势摁了摁顾兰因的手腕——打从陈聿进门后,这姑娘就冷着一张脸,只在看向卓先生时嘟起嘴,不情不愿地皱了皱鼻子。

    活像一只偷溜出家门的小猫崽,在外面受了委屈,掉头奔回主人怀里,撒娇耍赖要抱抱。

    陈聿刚被镇压下去的火气转眼又有死灰复燃的迹象,他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觉得浑身不得劲。

    顾兰因天生一副清秀温婉的长相,看起来软萌又好欺负,可她毕竟是意剑一门的嫡传弟子,以性情入剑,秉性也如剑锋一般宁折不弯,又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八年,经历过风刀霜剑,品尝过世态炎凉,“软萌怂包”的画皮下早已炼就一副铜筋铁骨。

    打从陈聿第一次见顾兰因起,这女孩就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视线所及只有脚下的路,没什么能引开她的注意,也没什么能拦下她的脚步。

    这是陈聿头一回见她对什么人服软,低下那根仿佛被钢筋撑起的脊椎骨。

    陈聿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酸甜苦辣反刍上咽喉,把舌根都泡麻木了。他僵硬地挪开视线,用刻板的语气问道:“你今天一下班就来西巷了吗?”

    当着卓先生的面,顾兰因没再耍花腔,老老实实地有一说一:“一下班就过来了,坐的还是公交车,陈警官要是不相信,大可以去查公交刷卡记录。”

    陈聿紧皱的眉头稍稍松弛了些:“今天傍晚,河坊胡同门口的煎饼摊老板被人袭击……凶手用的是极有可能是意剑一门的招式。”

    顾兰因的眼睛瞬间睁大了。

    “……据法医鉴定,凶手用的凶器应该是一把窄刃的管制刀具,长度在七十到八十公分之间,那家煎饼摊老板身上少说有十来道伤口,被人发现时,都快成血葫芦了。”

    顾兰因只觉得卓先生摁住她的手腕陡然一沉,忙抢着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意剑一门的剑法?有目击者看到吗?”

    她一串连珠问刚开了头,就被卓先生摆手打断:“这些细枝末节稍后再说,人怎么样?救回来了吗?”

    “算他命大,伤成那样还能捡回一条命,送到医院时神智居然还是清醒的,”陈聿先是不着痕迹地瞄了卓先生一眼,隔着一张密不透风的面具,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又转向顾兰因,“……他一口咬定,凶手用的是意剑一门的剑法——和当年意剑掌门顾琢对阵东瀛剑客的招数几乎一模一样。”

    顾兰因:“……”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遏制住扭头去看卓先生的冲动,眉心攒成一个疙瘩:“你觉得会是谁?”

    陈聿反问道:“你又觉得会是谁?”

    两人飞快地对视一眼,旋即一触即分。顾兰因不着痕迹地把手腕从卓先生的手心里抽出,手掌翻过一面,悄悄钻进他的指缝里,与他低调地扣在一处:“警方已不是早发布了通缉令?这么久没逮到人,还让他四处蹦跶,陈警官,你们刑警队的办事效率不怎么样嘛?”

    陈聿脸色铁青,可惜顾兰因说的是事实,没法反驳,因此那股郁气也就变本加厉,在他眉间撺出了一把意难平。

    卓先生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却没有阻止,反而扣紧了手指:“东海市人口近千万,警方人力有限,他随便找个角落躲起来,都如大海捞针一般,没有线索,确实不容易找到。”

    顾兰因乖乖闭了嘴。

    虽然这男人是在替自己说话,可不知怎的,陈聿胸口那把死灰复燃的小火苗非但没见消停,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他咳嗽了一声,试图把注意力转到正事上:“那家煎饼摊老板姓朱,就住在河坊胡同。二十年前,也就是你师父顾琢击败东瀛剑客的那一次,他也在场,近距离目睹了全过程,对那场对决印象深刻,一口咬定不会认错。”

    顾兰因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冷哼一声:“那凶手怎么不干脆要了他的命?一了百了,省得他随随便便就往人身上泼脏水!”

    陈聿听了这么“无法无天”的论调,习惯性地就要开办普法讲堂,谁知没来得及张开嘴,已经被人抢先一步——卓先生反握住顾兰因的手指,不轻不重地开口道:“不许对前辈无礼。”

    油盐不进的顾姑娘秒怂,鹌鹑似的缩起脖子,下巴尖差点戳进锁骨,眼皮时不时撩起,偷摸瞄一眼卓先生。

    陈聿这辈子没这么憋屈过,都有摔桌子的冲动了。

    “虽然他信誓旦旦地说,行凶者是意剑传人,可没有确凿的证据,警方不会轻易采信,”他偏过脸,来了个眼不见为净,“我更关心的是,如果这个凶手真是柳生清正,他现在可是被警方通缉的嫌疑犯,不忙着跑路,怎么还有闲心和人动手?就不怕露出马脚被人逮住吗?”

    这天晚上,唐老板出门办事,到现在还没回来,唐嵋刚出院,已经睡下了。逼仄的小客厅里,天花板上的吊灯晃晃悠悠,仿佛随时可能入土为安,客厅里的三个人面面相觑,气氛安静得能拧出水来。

    顾兰因似乎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被自己叼了回来,余光隐秘地瞄向卓先生,恰好和那男人的目光隔空相遇。

    卓先生微乎其微地点了点头。

    就好像许多年前,他考校他的小姑娘功课,小姑娘回答得磕磕绊绊,不时心虚地瞟他一眼。他含笑点了点头,小姑娘就像得到了无言的肯定,挺一挺胸膛,信心满满地把答案说完。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勾搭上的,八年前,柳生清正勾结五毒教陷害我师父,这应该是板上钉钉的,”顾兰因说,“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们棋差一招,留下我这个祸害,如今回过头来找他们算旧账,换成谁都会觉得寝食难安吧?”

    意剑一门传承千年,是南武林盟的无冕之王.当年五毒教和明氏勾结,尚且不敢跟顾琢当面锣对面鼓地硬碰,还得拿他的小徒弟当挡箭牌,耍尽了手段、使尽了花招,好不容易才将意剑掌门拖入死地……

    那天罗地网还被撕开了一条缝,让意剑掌门艰难地爬回了人间。

    顾兰因不比她师父,但她毕竟顶着“意剑传人”这块金字招牌,哪怕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只要人在东海市,就是抵在五毒教心口的一把利刃。

    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按照五毒教那帮人的尿性,要他们自己来我剑下送命,是铁定不敢的,除了借刀杀人,大概也没别的出息了,”顾兰因淡淡地说,“幸而我意剑一门在南武林盟的声名不怎么样,当年泼上去的脏水还没擦干净,趁机加一把火,挑唆这些四肢发达的棒槌跟我为难也不是什么难事。”

    陈聿把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暂且甩到一边,眉头打成一个死结。

    “当年那桩旧案虽然轰动,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如今的江湖又不是几百年前,大家都得上班上学,谁有那个美国时间快意恩仇?”他一边思忖,一边不紧不慢地说,“除非……意剑传人赶在武林大会的节骨眼上回到东海市,不仅以一己之力挑衅南武林,还下重手伤人,各大门派群情激愤,一定会要求霍爷爷发下武林帖,把你揪出来。”

    而不管南武林盟和意剑互掐的结果如何,五毒教都能稳稳当当地躲在幕后,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这招“黄雀在后”还真是够他们吃遍天下了。

    卓先生微微叹了口气。

    顾兰因摊了摊手:“要是我没猜错,这只是个开始——想要挑唆南武林盟和意剑传人为敌,只打伤一两个人怎么够?当然是多多益善了。”

    陈聿觉得自己再也不能直视“多多益善”这个成语了。

    他猛地站起身:“咱们不能被动挨打,正好市局要组织一波严打,趁着这个机会,只要这帮祸害敢露头,就干脆一锅端了!”

    要是真如顾兰因所说,这伙邪教分子故意挑拨意剑传人和南武林盟的关系,打算借“江湖”这把刀解决顾兰因这个祸害,事情反倒好办了——毕竟,眼下是法制社会,不是“以武犯禁”的乱世,公权力占据了绝对的资源和优势,邪教分子要是敢露头,市局就能顺藤摸瓜,把他们一网打尽。

    陈聿甚至想好了全盘计划:既然这帮人的目的是顾兰因,他就干脆帮这姑娘申请警察保护,二十四小时都有市局的人贴身跟着,看哪个不长眼的“江湖人士”敢找她麻烦。

    然而这话还没到嘴边,他的视线忽然被什么吸引住,下意识地往下挪动了一点,定格在那两人互相交握的手上,不动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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