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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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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是奇迹?

    百度百科上的定义是,事物的发展超出人们的事先预料,且无法从科学的角度进行合理解释,最重要的一点,它发生的概率极低。

    在顾琢“意外身故”后,顾兰因曾无数次祈求“奇迹”的发生,这个念头是如此强烈,以至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她根本没法把这位不速之客请出脑海。

    直到某一个傍晚,她走在大街上,第N+1次将走在前面的背影认错,追上去后挨了人家一记“你神经病吧”的白眼,顾兰因才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从浑浑噩噩的梦境中拖出。

    有那么一时片刻,她的脊梁骨随着落下的暮色消失在迎面擦过的晚风中,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抱着膝盖失声痛哭。

    那时候,顾兰因终于明白过来,奇迹之所以是奇迹,就因为它概率渺茫且微乎其微,不是谁都有这个幸运撞见的。

    “我好不容易才从幻想中解脱出来,该接受现实了,”她想,“我不能再陷进去一回。”

    她花了八年的时间说服自己,顾琢已经走了,彻彻底底地离开她,没留下一丝痕迹。这其实没什么好讶异的,就算意剑掌门再如何经天纬地,到底没脱离“肉体凡胎”的桎梏,迟早会有“天寿不永”的一日。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早。

    顾兰因把脸浸在洗面池里,每一寸肌肤都被冷水浸透了,从身到心清醒过来,才甩净水珠,推门走出去。等候已久的食物香气立刻黏黏糊糊地纠缠上来,只见饭桌上摆满了碗碟,除了顾小姐期待已久的豆腐脑和白糖酥饼,还有煎饼果子、豆沙包、芙蓉蛋卷、小烧卖……全是顾小姐平时爱吃的。

    最令人发指的是,卓先生大概是怕她摄入太多碳水化合物,营养不均衡,还削了一个苹果,两个橙子,三个猕猴桃,打成薄片,整整齐齐地码在盘子里,再装点上圣女果,红黄绿搭配,看上去就颇有食欲。

    顾兰因站在原地愣了片刻,有两三秒光景,还以为卓先生有别的客人。再一看,卓先生背对她坐在一边,正低头不知摆弄着什么。

    这妹子突然冒出一股坏水,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可能是顾姑娘这些年轻功突飞猛进,也可能是卓先生看得太专注,一时没留神周遭,总之,等他意识到背后有人时,顾兰因已经把他翻看的内容一字不落地收入眼底。

    那是一条微信消息:你去哪了?不是说回家休息吗,又死到哪去不见人影?你个垃圾,赶紧回消息!

    顾兰因先是暗搓搓地感慨了一句“真是人心不古,像卓前辈这么温文尔雅的人也会被骂成‘垃圾’”,再一琢磨,不对,这语气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听过。

    她探头仔细一瞧,看见那条微信消息的备注名赫然是:麻烦跟屁虫。

    顾兰因:“……”

    没等顾姑娘想明白自己该做出怎样的反应,卓先生已经发觉不对,本能地想把手藏在背后,谁知手指一打滑,手机“啪唧”一下摔在地上。

    卓先生就跟入室盗窃到一半,突然被半途折回的房主人逮了个正着似的,藏在面具后的眼睛里难得露出一丝慌乱,手足无措地解释道:“我、我看你手机有新消息,担心是什么紧急消息,就、就……”

    他“就是”了半天也没纠结出个所以然来,顾兰因也不着急,抱胸斜靠着桌角,轻轻一掀眉梢,那意思大约是“就怎么样?我还等着下文呢”。

    卓先生:“……”

    这促狭妮子,就是小时候教训少了!

    他弯腰捡起手机,假装若无其事地递过去:“你朋友给你发了好几条留言,应该是很担心你,你最好给他回个消息。”

    顾兰因接过手机,只漫不经心地瞥过一眼就塞进衣兜里。旋即,她撩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盯在卓先生脸上:“我只是有点好奇,卓前辈是怎么知道我的锁屏密码的?”

    卓先生:“……”

    这个问题更没法回答,卓先生沉默片刻,自顾自地盛了一碗豆腐脑递给顾兰因,打算用食物占住她的嘴:“随便试的,没想到真能解开。”

    看在对方是“长辈”的份上,顾兰因没再穷追猛打,聪明地见好就收。她一边闷了一大口豆腐脑,一边暗搓搓地在心底记了一笔。

    被顾小姐无视得彻底的陈聿同样彻夜未归——昨晚,秦副队一个电话把他叫到医院,他前脚刚进大门,还没来得及把气喘匀,两张病危通知书已经撞进眼底。

    他看了眼急诊室门口亮起的红灯,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飞快地扫过围着急救室门口的一群人,最终盯住了秦副队:“人怎么样了?”

    “还在急救中,”秦副队似乎是想点一支烟,已经摸出来了,又想起医院走廊上不给抽烟,只得拈在鼻子下闻了闻,“说是情况不妙,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陈聿心里惦记着顾兰因,偏偏被急救室里的明睿东拴在医院脱不开身,脸色自然不会太好:“明睿东毕竟上了年纪,之前又大病一场,这些年身体一直没恢复过来,突然脑梗发作,似乎也说得过去。”

    秦副队张一张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已经被人抢先一步:“这不太可能。”

    两位刑警队负责人循声看去,只见明承诲不紧不慢地走到跟前,冲刚赶到的陈聿彬彬有礼地点了点头:“这么晚了还要劳烦陈警官跑这一趟,实在是不好意思。”

    以这位的身份和社会地位而言,会对两个吃公家饭的警察这么客气,实在出人意料。关键是他不仅客气,而且面面俱到——眼瞅着陈聿大半夜地奔波劳碌,多半没顾上吃晚饭,这位居然还去自动售卖机买了一罐拿铁咖啡,拉开盖子后递给陈聿:“这地方比较偏,附近也没吃饭的地方,您将就一下吧。”

    陈聿:“……”

    实事求是地说,陈警官对这位年轻有为的明氏总裁没什么好感,不仅没好感,这回明睿东发病住院,疑似被人谋害,陈聿把所有可能的嫌疑人梳理一遍,明承诲的大名已经明晃晃地列在怀疑名单的头一位。

    但怀疑归怀疑,陈聿手头毕竟没有确凿的证据,何况老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明先生非但客气到了十二万分,还赶在大半夜给人民警察送温暖献爱心。

    虽说人民警察奔波大半宿,泰半是被明氏折腾的,可明承诲“友好配合”的态度摆在这儿,陈警官就算有千般怀疑,也不好直接甩他脸上。

    陈聿斟酌了一下语气,尽量让自己听起来不像是在审问犯人:“明先生客气了,这本就是我们职责所在,不过您刚才说,明老先生不太可能是‘意外犯病’,这是怎么回事?”

    明承诲目光扫过,瞥见他额头上密密麻麻的一排汗渍,于是从衣兜里掏出一包湿纸巾,抽出一张递给陈聿:“我父亲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几年前生过一场大病,这个你们应该能查到……虽然是虚惊一场,不过自那之后,我父亲就有点受到刺激,对自己的身体状况非常重视,除了定期去医院体检,还聘请了私人医生专门帮他调理。”

    陈聿接过湿巾,从那上面闻到一股淡淡的木香,尾调打着蜷地钻入鼻腔、深入肺腑,勾起一把难以言喻的五味陈杂。

    他随手擦了擦汗湿的额角,只觉得对这位“小明先生”的恶感度又降了一个指数:“据我所知,脑梗是一种突发性疾病,就算明老先生定期体检,也不能完全保证……”

    “我刚才没有把话说明白,”明承诲温文尔雅地打断他,“我父亲不仅是定期体检,他请了私人医生后,几乎每隔一个礼拜就要接受一次全身检查——他最近一次体检,就是今天……准确的说,是昨天早上。”

    陈聿和秦副队飞快地交换一个眼神,从他这番叙述中不约而同地品出了某种非同寻常的意味。

    “我父亲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这两年索性搬到郊外的别墅里,明氏的一应事务都交给我打理,他自己只管安心静养。”明承诲说,“我问过私人医生,他这些年调养得不错,身体还算硬朗,不太可能突发脑梗——即便真有病发的风险,上午体检时还毫无异常,到了晚上却突然发病,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陈聿把湿纸巾攥在手心里,慢慢捏成一团软泥。

    以明睿东的年纪和健康状况,突发脑梗不稀奇,但私人医生前一刻刚下过“没有异常”的诊断,下一刻他就毫无预兆地发病,不仅送院急救,还接连发下病危通知书,这就不是很合理了。

    再联想到酒会前一晚,警方接到的匿名报警电话,陈聿就是心宽如海,也没法把明老先生的“意外发病”当作一桩简单的巧合。

    他和秦副队再次交换一个眼神,又转向明承诲,意味颇为深长:“放心吧明先生,警方已经展开调查,明老先生真的是被人谋害,我们一定会将凶手绳之以法。”

    如果说,在走进医院前,陈聿还把明承诲列为明老先生入院的头号嫌疑人,那么从医院出来后,他对明总裁的怀疑指数不说断崖式跳水,也是一降再降,眼瞅着退出了第一梯队。

    “在接到报警后,我们第一时间对明睿东身边可能的嫌疑人进行了排查,其中就包括这个明承诲,”开车回警局的路上,秦副队憋了半天的话匣子终于有机会打开,“根据调查,明承诲和他父亲的关系不是很好,甚至有传言说,明睿东一度怀疑这个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所以当年才会把他远远踢出国。直到前些年,明睿东生了一场大病,父子俩的关系才有所缓和。”

    陈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跟你的想法一样,明睿东出事,最直接的受益者就是明承诲,他们父子俩的关系又一向疏远,不排除铤而走险的可能——不过从他今天的反应来看,虽然镇静得有些不合常理,但要硬说他就是谋害明睿东的元凶,又似乎少了点什么。”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要是明承诲真有办法让他爸“突发病发”,大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瞒天过海,完全没必要挑一个这么打眼的场合,还把警方的视线也吸引过来。

    这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

    “自从明睿东退居幕后,明氏的实际掌门人就成了明承诲,不管这父子俩是不是貌合神离,明承诲想对他爹下手,有的是机会,没必要在风口上犯案,”陈聿低声说,“除非他是故意向警方挑衅……但是从明承诲的性格特点和处事方式来看,我个人认为可能性不大。”

    一般来说,会嚣张到故意挑衅警方的罪犯,或多或少带着表演型人格。而以陈聿对“小明先生”不算深入的了解,这个人行事周到、心思缜密,属于颇有城府且深藏不露的类型,不像是那种脑子一热就挑衅警方的间歇性抽风的货色。

    秦副队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他的嫌疑可以暂时排除……明睿东身份特殊,单从犯罪动机判断嫌犯,可能性实在太多了,还是得找到确凿的证据。”

    他的目光和陈聿在后视镜里交汇,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监控录像中那个神秘的礼仪小姐。

    “你离开后,我将当时的在场人员——包括两家公司的工作人员和酒店司仪集中在一起,做了个简单的笔录,但是并没见到录像中的女人,”前面正好是红灯,秦副队踩下了刹车,紧锁的眉头简直能夹死蚊子,“两家公司的负责人说,这些礼仪小姐是临时找来的,时间有限,肯定不可能把每个人的身家背景都调查得清清楚楚。”

    这就意味着,只要捏造一个假身份,再配套一份不会露出破绽的假证件,任何人都能轻而易举地混进酒会现场。

    陈聿的眼神跟着凝重下来。

    破晓的曙光从城市的天际线上探出头,给远处林立的高楼描了个施金错彩的边。奔波一整夜的陈警官揉了揉酸涩的眼角,强迫自己将联系不上的顾小姐暂且赶出脑海,沉吟片刻后问道:“和她一起的礼仪人员呢?有没有人知道她的去向?”

    秦副队:“有一个。”

    陈聿猛地扭过头,大概是原本没抱希望,只是死马当活马医的例行公事,随口问了一句,却没想到真有线索。

    这一下突如其来,他头虽然扭了过去,颈椎却没反应过来,不堪重负地“卡啦”了一声。

    陈警官整个人僵在原地,好悬成了一尊半身不遂的石像。

    幸而他一向擅长摆pose,哪怕扭到了脖筋,表面上也看不出丁点端倪。秦副队丝毫没察觉到异样,自顾自地说:“提供线索的是个服务生……我们检查过,她的身份证件也是假的。”

    陈聿目光一凝:“她和凶手是一伙的?”

    “那应该不至于,”秦副队似乎不知该怎么解释,纠结地抓了抓头,“这孩子情况比较特殊……唉,你见到人就知道了。”

    陈聿诧异地一挑眉,不明白秦副队有什么好纠结的,不过二十分钟后,等他在警局询问室里见到传说中的“嫌疑人”,登时理解了同事的欲言又止。

    隔着一道玻璃墙,只见小桌后坐了个小姑娘,她个子本就瘦小,再一缩脖端肩,几乎缩没了,鹌鹑似的蜷在椅子里。

    陈聿震惊地睁大眼,又难以置信地看向秦副队:“这是……嫌疑人?不是,这孩子,她成年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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