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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9.悠悠岁月(26)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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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悠岁月(26)

    金秋八月,这两天太平镇特别热闹。

    物资交流会就在这几天, 一年只一次, 一次只五天。大小客商, 省内的省外的,都涌来了。太平镇的街道两旁,能从东街摆到西街, 从南街摆到北街。

    英子的小饭馆也红火了起来。方圆几十里之内的, 都来赶集了。有些得凌晨三四点起来, 走路过来赶集。

    金大婶看着清平呢, 金老头带着老三两口子都在给英子帮忙。

    老五也跟过来了,可还没待到十分钟了, 马小婷站在门口就喊了:“你在这里谁给你一分钱呢?赶紧的!忙着呢?”

    忙啥呢?两人一人背着一个筐子, 在街上捡那东西呢。

    有些人家趁着这人气旺,把家里种的菜啥的, 都搬来顺手就卖了。那菜叶子菜梆子啥的, 那买主仔细了, 就掰下来不要了。然后两口子就去捡这个。捡这个回去洗干净了,腌了吃能撑一冬。

    金大婶想说吧, 想想又能说啥?不管怎么着, 总是勤俭持家的在过日子是吧。这还错了?

    她是看着老五的日子过的实在是熬人的很。地里活那媳妇干不了,今年前季种的芝麻,两亩半的地, 一共收了不到一百一十斤的芝麻。你说这能值多少钱?

    还不如种的甜瓜, 熟了就摘, 也不去别处卖,就只放在这厂子门口,这个一个那个一个的,都买了一百多块钱呢。

    前季没收入,后季都种成了玉米。秋收了勉强够吃。

    老五得闲了给人家做个泥瓦匠,赚点回来补贴家用。但这工钱领回来想在外面多花一毛钱,那都是做梦。买个油盐酱醋,叫老五去,一分都不给。叫老五自己去想办法。老五有啥办法?又不比老三,不管是哄啊,还是骗的,反正能弄来。他是没道道,赊账都不敢去,关键是他不知道啥时候能还。那能怎么办呢?不是坑从爹妈要,就是找他二姐。

    隔三差五的,一毛两毛的,英子也给。

    马小婷可机灵了,要是从这边拿了钱了,回头老五给这边帮忙,搬个东西干的重活,她就从不拦着。

    英子也是瞧着老五可怜,毕竟进门的时候老五还是个十四五的孩子。老五媳妇做的不到的地方,她也不计较。

    看着老五走了,她还想拦着的。你说吃那样的烂叶子腌菜,咋行呢。

    刚要说话,何小婉就拦了:“你管他那么些呢?老五可不是当初的老五了。”

    “到底是最小的,跟他计较啥?”英子说着,就拉开抽屉取了五块钱塞给何小婉:“你跟老三这两天都过来,给我搭把手。这钱你们拿着。”

    何小婉没客气的就接了,心里却骂马小婷,真是个蠢蛋。老二两口子是啥性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还能叫你们吃了亏?过来搭把手,五块钱能买一车的菜。两个二杆子有既能送人情又能落实在的事不干,偏偏去干卖力又不讨好的事。

    林雨桐和四爷没去给帮忙,但果园子里的空地上种着的菜紧着小饭馆用,没了就去摘,近便的很。

    两人抱着清宁,陪着抱着清平的金大婶,一起去逛物资交流会了。

    什么叫人山人海?什么叫摩肩接踵?

    这就是了?

    四爷就不敢叫老娘抱侄女了,把清宁递给桐桐,他自己抱了清平,“您顾好您自己就行。”

    别说看东西了,到街上被人群推着走。

    这平安镇的街道,原来满是坑坑洼洼的,如今为了物资交流会,专门请了推土机,把路面重新整了整,虽然还是泥土的路面,但至少平整了。

    卖东西的也集中的很,卖布料的都在这一片,卖成衣的都在那一片,买农具的又聚一堆。

    反正一年里,农家需要的东西,都能在这里置办齐整了。

    金大婶看着细棉布就买了一些,这是给何小婉肚里里的孩子的。

    又看见一些颜色特别暗沉的缎子料子,来回的摩挲着想买又犹豫的样子。

    林雨桐看了看那料子就皱眉,看着光闪闪的,其实穿着硬的很,稍微裂开点缝隙,布料就成了一条一条的了,“您要买这个做什么用?”

    金大婶嘴角动了动:“趁着还能动,我得把我跟你爸的寿衣给做出来。”

    您看,多好的日子,出来挺高兴的您又说这个。

    林雨桐气的:“您那脾气,肚子里有火当时就发出来了,心里不存气,且有的活呢。再说了,您有儿子有孙子的,还怕什么呢?”

    拽着她就走,真是会没事找事。

    金大婶抬手轻轻的拍了拍老四媳妇,“你们一个个的可都了不得,我当年跟你爸从部队上回来的时候,你奶还能动,那时候家法可严着呢。家务活干不好,那也是又骂又拍打的。如今可是倒好了,整个都换过来了。老三家的跟我是没大没小,勾肩搭背的惹人笑话。你看着老成,可有这么搓着婆婆就走的吗?要是再倒退三十年,你这样的,那婆婆真会拿着擀面杖敲你。”

    林雨桐呵呵笑:“倒退是倒退不了了,不过这以后吗?再过三十年,等到我当婆婆的时候……妈!说真的!您孙媳妇一准就给您报仇了。我们也就该受报应了。”还想摆一摆婆婆的款,哪凉快哪呆着去。

    金大婶就笑:“这样才好,叫你们一个个的都当不了好媳妇。也叫你们的儿媳妇好好的怼怼你们,就知道这当婆婆的是啥心情了。”转脸看俩孙女就更高兴,“到时候我这两宝贝疙瘩也不用受婆婆的气了……”

    四爷都服气两人,你说人挤人,说话都跟吵架似的嚷嚷,回家不能好好的唠吗?搁在大街上人堆里,也是真行。

    桐桐如今是越来越接地气了。

    没买上啥东西,净顺着人群压马路了。路边又卖豌豆黄之类的东西,金大婶要给孩子买,林雨桐给拦着,“都是土,咋吃啊?回去我给她们做。”

    这边说婆媳俩说着买啥不买啥,突然人群就往一个方向挤。

    不想被踩踏,就得顺着人群走。结果到了地方,才知道是西街的老戏台。

    戏台上不是演戏,是跑上去的疯女人。那女人又是跳又是扭的,还拿了写对联的那种红纸,沾着唾沫弄湿了,再给自己装扮呢。抹一抹红嘴唇,抹一抹红脸蛋,做出各种娇羞的样子来,逗的众人都笑。

    边上就有个大婶爱逗孩子,见清平清宁不吵不闹的也跟着瞧,就都她俩:“哎呦!这俩娃咋跟台上那人那么像呢?怕是抱养来的吧。”

    清宁就愕然的看向她爸,四爷忍不住就笑。

    然后就见清平眼泪汪汪的,看着台上那女人憋着嘴。

    人家逗孩子嘛,逗完了就算了,都没往心里去。

    结果回家以后,姐妹俩闹开了。

    清平抱着她的小被子不撒手,指着外面:“送去……给送去……”

    给谁送啊?

    孩子的眼泪都下来了,抹了抹脸蛋,“这里红……没地方睡……”

    得了!孩子真当那疯子是她真妈妈,要把被子给她妈妈送去,怕她晚上没地方睡。

    清宁呢?

    是一个劲的问她爸:“我又俩妈?”

    四爷说:“就一个!”

    “不是!”清宁很执着,“都说那个也是!”

    只一个人说了,哪里都说了?

    四爷跟跟讲道理:“一个人只有一个妈。”

    “不是!”清宁指了指后面果园的方向,“我妈俩妈。”

    是说迁坟过来的亲妈和婆婆。听过桐桐对着坟堆叫妈妈,也挺过她对着金大婶叫妈妈。所以她认为,一个人可以有两个妈妈。

    这个问题好像有点解释不清。

    四爷求助林雨桐:赶紧把这熊孩子抱走,越解释越糊涂。

    林雨桐对这类跟她解释不清楚的问题从来就不解释,她一向奉行武力镇压:“有两妈?你个小白眼狼……要不,我把你给你那个妈送去……”

    清宁瞬间惊悚的睁大眼睛,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靠在她爸身上死活不撒手。

    四爷又嫌弃桐桐恐吓孩子:“你好好跟她说。”他又特别耐心的跟她说,只有等长大了才会有俩妈妈。

    以为这事就这么糊弄过去了吧。结果吃饭的时候,清宁看着她妈的脸,自己舀一勺自己吃了,然后再舀一勺倒在桌子上。两口子以为孩子是不小心撒了一口呢?结果不是,人家就是那么执着的,吃一口舀出来一口,堆在一块。还小心的观察大人的脸色,尤其是她妈的,要是桐桐脸上有半点不高兴,就赶紧收手。

    四爷就放下筷子:“闺女,你这是干嘛呢?”

    清宁学着她爸,一本正经的放下勺子,正襟危坐,“……给那个……不是……妈的人送去……”

    怕那个疑似妈妈的人饿肚子。

    好吧!孩子至少是个心底纯善的人。

    孩子逗不得,也不能骗她的。

    四爷认真了,说桌上的饭脏了,不能给人吃了。那个人虽然不是咱们清宁的妈妈,但也许是别人的妈妈。咱们不能拿脏东西给这个妈妈吃。

    于是林雨桐就专门盛了两碗饭,又拿了一大包的馒头。拾掇了两身旧衣服,都包起来。两口子抱着孩子,又去了西街的戏台。

    街上的人群早散了,这女人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烤过的发黑的烧饼在啃。

    清宁又眼泪汪汪的,觉得很可怜。

    林雨桐把东西拿出来,递给清宁,她肯定拿不住,只叫她虚拿着,林雨桐和四爷在后面兜着,叫孩子亲手把这东西给这女人递到手里。

    这女人憨憨的笑,把东西接过去然后把她的烧饼递给清宁。

    清宁也接过来,指了指一边的饭,跟那女人说:“吃……吃……快吃……凉了……不好吃……”

    回来之后,孩子像是放下了一个心事似的,又活蹦乱跳起来。

    林雨桐和四爷不拘孩子,想出去跑就出去跑,想出去玩就出去玩。巷子里的孩子,大的带小的,回来就变成泥猴了。

    等到天慢慢冷了,孩子就出去的少了。

    白天的时候,金大婶把清平带过来,叫姐俩在这边玩。这边有火墙,是很暖和。孩子在屋里穿着夹袄就行。活动的自由度大了很多。

    最主要的,还是不想跟老五家的媳妇大眼瞪小眼。

    旧屋子老四当年可都给砌了壁炉,烧起来暖和的很。老五住的是新屋子,那边就没有,只烧炕的话,屋里还是冷的不行。原本老二和老四住的旧屋子也是能住人的,可老五两口子嫌弃那是土坯房子难看,愣是给拆了。叫他们住东屋那边空出来的屋子,又嫌弃是老太太老爷子住过的,不肯去。白天没事了,就过来蹭温度。

    儿子过来没问题啊,结婚以前老五一直跟老两口住的。但是儿媳妇过来了,把金老头这公公挤兑的没地方呆了。干脆也不呆了,去小饭馆给英子帮忙去了。怎么也是会做席面的人,在那边帮着做了,混吃混喝还混工资,挺好的。

    留下金大婶带着清平跟老五两口子面对面。

    老五有时候有活的时候还不在家,要么去粮站扛包,要么去棉站翻腾棉花包,再不就是养猪场养鸡场要出粪了,请些苦力短期的干一干,反正一冬天哪里有活哪里去。

    弟兄几个,老大是把懒认了个真。日子过的苦哈哈的,还猫在家里不动弹。她催了几遍了,说如今饲料对外卖了,养猪的多了,你就是骑着自行车走街串巷走村串户的,给猪阉割,给牲畜看病,一天再不济,一块八毛的肯定是能赚来的。死活就是不听,“这么冷……路都冻的硬邦邦的……摔上一跤怎么办……”

    这就摔着了?你带着老婆孩子一趟一趟的去老丈人家,也不见你怕摔了?

    老二是不用操心的。英子这边已经赚的不少了,他那边又忙着育苗不知道又想种啥,好像还是想敢早茬卖好价钱。

    老三弄了个拖拉机,如今是不愁活干了。饲料厂拉饲料,天天有活,不是拉原料就是往出运饲料。短途用的都是拖拉机。他整天在路上跑着呢。开车疯来疯去的,也是他爱干的活计。他媳妇娘家那边,虽然还贴补着呢,但何家的二女儿也嫁出去了,两个女儿补贴着,压力减了一半。有了孩子了,老三媳妇也知道往家里搂了。瞧着出去晃悠的时间倒是少了。

    老四两口子本该是最滋润最悠闲的,结果呢?两人不知道跟谁较劲,小时候没学上,现在孩子都快要上学了,他俩倒是较劲着要上学了。这个考试那个考试,今儿报名明儿考试的,她也闹不懂这是啥考试,怎么一年到头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几个儿子算下来,只有老五真的是干的傻出力气还挣不来的钱的活。

    能怪谁?

    他二哥说跟着我种瓜吧,比你种粮食强。他不,就听他媳妇的。

    他三哥说跟着我装卸车,按着吨位给你算钱。他不,他媳妇说了,庄稼不能丢。反正你不种,我又不会种。

    他四哥说你把那养猪场养鸡场的粪都承包下来,给人家点钱,完了你只往出卖粪肥。这些都是你四嫂管着的,松松手的事,你就把钱赚了。他不,他媳妇说了,你那四哥四嫂可精明了,把你卖了你还帮着人家数钱呢。

    当爹妈能咋说呢?都说鬼迷心窍,这还真是。不就是好看一点吗?为这个的真是谁的话也听不进去。

    家里剩下她跟老五媳妇,老五媳妇又耷拉着脸坐在炕上也不说话。已经会看脸色的清平就很拘谨,她自然就把孩子包裹严实,然后带出来了。把空间给那死人脸留着去了。

    白天林雨桐和四爷都不在家的。俩人带俩孩子都挺自由的。还都能相互换一把手歇着睡一睡。晚上怕孩子冷,带出去路上孩子受罪。干脆就把清平留在老四这边。

    “不打搅你们看书?”金大婶要走的时候还问了一声。

    你都把孩子哄的睡着了,还打搅啥啊?

    大晚上的,老两口说什么也不肯住在这边两个儿子家,溜达着回去了。回去之后壁炉里就剩下没有燃尽的灰烬了,柴没添,炕也没烧。

    金老头叹,跟这样的儿子跟儿媳妇过,过的这叫啥日子。

    过日子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却说四爷和林雨桐,自从十月份考完试,两人就没打算报考十二月份的这次。毕竟挑课程都是挑选好学的,越往后考起来就越是艰难。所以相对的,需要更长的学习时间。

    过了太多繁忙的日子,如今的节奏放缓一些也没关系,反正一辈子还有很长。

    没事了两人靠在一起听听音乐,低声说一些过去的事。

    今儿风大,带着呼哨。雪粒子打在玻璃上,很是有些响动。

    见孩子不安的皱皱眉头,四爷伸手拍了拍。紧跟着将舒缓的音乐也关了,再听外面,就不只是风声雪声了,好像还有人的呼喊声。

    “怎么了?”林雨桐一下子就坐直了,外面这动静好像有点不对。

    四爷把军大衣裹在身上就出去,“你别出去……”

    门一开,雪呼啦啦的就被风卷了进来。林雨桐跟紧拿被子把俩孩子又虚着遮挡了一下。

    四爷出去见老小太的屋子灯亮着,就喊了一声:“奶,睡吧,我在外面呢。”

    然后紧跟着,灯灭了。

    四爷开了门,见老二已经站在他家门口的台阶上了,手里开着手电,朝丁爱民家照呢。

    不大工夫,几家的男人都出来了。刘成、刘保、还有不怎么常回来的邱成。

    五个男人凑一堆,邱成挨个给递了烟,又给都点上,才扬起下巴朝那边示意了一下,“怎么了?那是啥动静的?”

    踢里哐啷的一阵响,夹杂着不少人的喊叫声。

    金老二又把手电筒打开,光照了过去,就见雪地里,乱七八糟的脚印一大片。他家院子是没有院墙的,连院子里都是乱糟糟的脚印。

    这屋里到底是进去了多少人啊?

    不等几人说出个什么,丁家就有动静了,两个人押着一个人的队形,从里面给出来了。一溜一串的往出走。四爷数了一下,被押着的一共十二个人。

    走在最后的那个明显是领导的,四爷认识。派出所的副所长,常往公社走动的。

    四爷主动过去打招呼:“还当是怎么了?原来是你们在工作。”

    这位就跟四爷握手,“没想到惊动大家了。没事,就是赌博,聚众赌博。数额有点大。”

    四爷点头,“那你们忙,晚上怪冷的,早晚早了事。”

    两人握握手,这里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

    都要分开了结果就听到有人喊:“姐夫!姐夫!是我啊!我没赌,就是看看……”

    四爷朝那人看去,哦!是他啊!

    一瘸一拐的怎么那么熟悉呢?原来是林玉奇。

    这副所长就为难了,“你看……”要是开口,这面子他得给。刚想说大水冲了龙王庙了,结果就挺这位在公社很红的红人低声说了一句:“别叫他受罪,给点照顾这个行,但别急着放人,回头我谢你去。”

    这好办啊!

    不就是好茶好饭的伺候着,别叫挨饿受冻吗?

    这个行!

    别急着放,就是叫自己可着劲的先要罚金再说。到时候这位再出面的时候适当的降一下,自己这边没违反规定,他那边的人情也给了。

    “包我身上了。”跟这人打交道就是这么叫人放心,从不叫人觉得为难。

    四爷还跟过去,跟林玉奇说了:“……不要紧,好好先呆着,我跟她们说了,不叫你受罪……”

    这不受罪是真不受罪,那些在雪地里一扔半晚上,他这边回去就拷在炉子边上。炉子上烤黄的馒头片,人家还顺手塞给自己交自己吃。边上洋瓷缸子里是开水,放在炉子边上,什么时候喝都不冷。一只收烤着,不妨碍吃喝。隔一会还有人来问一声,要不要上厕所。如今屁股下面的椅子就是躺椅,往下一靠,就是床,在这里美美的睡一觉都行啊。

    但是这地界吧,就是待遇再好,这不是还戴着铐子吗?

    心里不安稳的很。

    赌博逮住了,赌资没收不说,还要罚款的。看着一个一个被叫进去的人,他心里也忐忑呢。这该咋办呢?肯定得通知家里吧。

    要是叫爸爸知道了,那铁定完蛋。

    所以啊,这事只能叫人通知自家老娘了。

    通知人这事,有派出所民警呢。人家这不是年终也得弄点福利吗?要不然谁半夜不睡觉抓赌啊?

    叫家属赎人,是创收的重要环节,肯定得通知到了。

    然后天一亮,邓春花就赶来了。

    一个人冒雪天不亮就起身赶来了。到了就一下一下的锤在儿子的脊背上:“你个不争气的东西……你想气死我啊……”

    林玉奇哎呦哎呦的夸张的喊疼:“我知道错了!真知道错了!”

    邓春花停下手,上下看看,再看看外面那些冻着的,心也安稳了,“你给哪个塞钱了?”

    要不然人家不能这么优待你。

    林玉奇对他妈龇牙咧嘴:“说啥呢?那是我二姐夫的面子。”

    二姐夫?

    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说的是谁。撇撇嘴,叫的倒是亲热。

    “那咋不把你弄出去呢?”邓春花瞪了一眼,“还不是得靠你妈。”

    林玉奇好话不要钱的往出堆:“是是是!对对对!我妈最了不起。赶紧的!把我弄出去吧。交了钱就放人的。”

    “要多少钱啊?”邓春花低声问道。

    “八百多点吧。”林玉奇不确定的道:“零头看在我姐夫的面子上人家大概能给免了。”

    多少?

    “八百多?”邓春花都能疯了,“你妈我哪有那么多钱?”

    “怎么没有?”林玉奇笑了一下,“你能骗的过我爸却骗不过我。每月我二舅给咱家送十多块钱的钱,那钱是哪里来的?”

    闭嘴!

    邓春花一把捂住儿子的嘴,“别胡说。”这事千万不能传出去。

    林玉奇噘嘴:“您还知道危险啊?”

    老妈也是个能人。当年不知道怎么弄的粮食,偷偷的拿去给二舅,叫二舅把粮食往出借。借出去一斤玉米,收一斤小麦回来。借出去一斤小麦,收一斤磨好的面粉回来。那几年光是拿粮食倒腾粮食,不知道攒下了多少钱。这两年比那些年好过多了,又开始放高利贷了。每月固定的都有十好几块钱的入账。到了年底更多。

    当自己不知道呢。

    邓春花急的什么似的:“要不再找你那姐夫去。那边拿钱至少得到年底吧。”

    林玉奇看邓春花:“你去找我拿姐夫,您觉得人家会搭理你?”

    肯定是不会的!

    邓春花叹了一声:“真是个孽障。给我等着。”

    出去冒雪又是十几里,找他二哥:“……钱得给我赶紧收回来,等着急用呢……”

    邓二哥瞪眼:“这收账都是年底的事,如今还没到腊月呢。这不合规矩啊。”

    “怎么不合规矩了?”邓春花急的深似的:“如今什么年月了,还守着什么老规矩呢。赶紧的,我家那孽障又闯祸了,真不能等。”

    “找妹夫要去啊。”邓二哥不以为意,“儿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我家那孽障知道咱两干的买卖,他爸一打他,他要是给说出来……”邓春花看着她二哥,“我家那位可是对我早就不待见了,他前头老婆生养的几个,可是一个比一个出息了。二哥,叫他知道了,你妹子大概真的离婚回来跟你过日子了……”

    邓二哥砸吧嘴:“那你总得容我一天工夫吧。”

    邓春花想想自家儿子那还算不错的待遇,点头应下了,“就一天,不敢耽搁了。”

    结果就这一天,给出事了。

    邓二哥急着收账去了,你说要是日子能过的下去,谁会借高利贷?他要的急,如今又不兴卖儿卖女的。但是有卖血的。避着没法子,一家子就卖血了。人家医院说不能抽太多,这边就又是哭又是求,弄的医院都没法正常上班了。这就惊动了公安局了。

    一到公安局,小老百姓就怕了,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给说了。

    完蛋了!

    高利盘剥了这么些年了,又刚赶上严|打这一拨,这样的不明正典刑都不行。

    人证都在呢,板上钉钉的铁案啊。

    案子根本就没过爷,县公安局当天就派人,将邓二哥给直接逮捕了。

    到了公安局这位就喊冤啊,“这真不是我干的,是我妹妹叫我干的……”

    把邓春花给供出来了。

    晚上等她二哥没等到的邓春花等来的公安局的一个女警两个男警。

    吓的腿软了,但脑子却清晰的很。

    没吵没嚷一脸的无辜,跟她二哥对质的时候还委屈的掉了眼泪:“……我承认我不是个好后妈,我克扣了孩子的口粮拿去补贴了娘家,我都交给我二哥了……我以为是家里人吃用了,一点都不知道这放高利贷的事……”

    林玉玲吓的叫了林家成,林家成站在审讯室的外面,听了这些前因后果,眼前都直发黑。要是补贴娘家了,这还算是有点人心,可这叫英子吃不上饭,却拿这粮食去放贷,真是好样的!

    “爸!”林玉玲抱着她爸的胳膊直哭,“我妈不能进去,想想您的工作,想想打算接班的玉龙,爸!再想想我,要是我妈进去了,我们怎么办?”

    小儿子的工作得丢了。大女儿的婚事得蹉跎了。还有那不长进的大儿子更是没人管束了。

    闭了闭眼睛,敲门进去了。

    邓春花扑过去抱着林家成:“我错了当家的,我不该那么对英子。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补偿她。真的!我不知道我二哥拿了咱家的粮食是干什么去的……”

    邓二哥都看傻了,“你胡说八道!”说着就想起什么似的,“公安同志我有话要说,邓春花的大儿子林玉奇正在太平镇派出所被羁押呢。他知道他妈妈的事。邓春花昨儿亲口说的,说要是不赎他,他就把我们兄妹俩干的事举报给公安同志……”

    这都什么玩意?

    林家成几乎是站不住了。

    等把林玉奇押过来都已经是晚上了,一来县城就知道事情不对了。肯定是二舅那边出事了,要不然自己一个赌博的事犯得上弄那么大吗?

    人家问了,他就答:“……我妈给我舅舅家送粮食……我知道!我舅舅来家里哭诉,说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了,一家子要饿死了,那我妈总不能看着一家子饿死吧。那是我大姐的口粮,我也知道。但是我大姐有她姥姥不至于真饿死,我舅家没有救济就真饿死了。是我大姐告我妈虐待吗?这事真有,我妈那时候年轻,我又是瘸子,孩子多还都小不好照看,再加上脾气不好,难免对我大姐的态度就有点问题……这都是我这条腿造成的恶果,要怎么惩罚,我替我妈受了……”

    可人家问的压根不是这个。

    “我舅舅给我妈钱?偶尔会有!这不是当年我妈借粮食的恩情的回报吗?怎么了?”

    问来问去,都说不到邓春花是同谋上。

    邓二舅被关押了,邓春花被无罪释放了。

    林家成一直没说话,从林大娘把他这几年一直存在她那边的钱拿出来,又专门上了金家的门,找了二女婿,才把那不懂事的大儿子给赎出来。

    因为严|打的关系,所有的案件都从严从快处理。

    因着邓二舅差点逼死人命,在年底的时候,判决结果下来了,死刑!

    邓二舅家里的老婆孩子差点没疯了,二舅妈叫了她娘家的兄弟,去林家一通打砸就算了,还把邓春花狠狠的打了一顿,听说是伤了腰椎,在医院住着呢。

    这还不算完,也不知道谁给出的主意,叫二舅妈带着人去林家成的单位去闹。这位即将要死男人的二舅妈是什么难听说什么,说林家成老婆生孩子才死了,就急着娶黄花大闺女。前头生的儿子女儿全都不要了,送人的送人,不送人的也由着后妈虐待差点没弄死了。闹的人家都没法正常上班,而且影响太坏了。

    怎么办呢?

    最后给四十多岁的林家成办了一个提前退休。有退休工资的,但早早的没啥工作可干了。本来到了他这个年纪,往下面的邮政所走一走,所长的职位还是轻而易举的。如今,全都成了泡影了。

    工作了这么多年,在县城连一套房子都没弄下来,就这么灰溜溜的又得回乡下去了。小儿子还在最基层没安顿好呢,女儿还想弄个工人的身份,如今也不行了。还想着是不是在县城弄个门面叫老大做个小生意,瘸腿也能养活自己的。

    可惜了,很多想法就这么夭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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