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失踪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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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远方一脸不可置信,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声音颤抖地询问道:“真的吗?我妹妹现在在哪?”肖海东神情有些痛苦,缓缓地说:“她在医院,今天刚采完血,结果大概是8-10天才能够出来。我看了照片,她和你妈妈长得很像。年龄是对的,是23岁。听说她是2岁到的西川绵山村,一直生活在那里,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他们青禾镇。她16岁就结婚了,现在是三个孩子的妈妈。”
她因为在家里被她老公家暴,打成了重伤,她的婆家人害怕她出意外,把她送到镇卫生院,卫生院根本不敢收治。她的婆家人原本打算把她拉回去,一位护士悄悄报警,派出所的警察把她送到县医院,在调查案情的时候,发现她的身份有问题,进行人像比对的时候,发现她和你妹妹很像,今天做了抽血采样。
肖海东说完,所有的精气神似乎也全部被抽空。这个五十多岁的庄稼汉,一脸忧虑,闭上眼睛,无力地靠在了座位上面。肖远方从来不是一个感情外露的人,他一向都是镇定自若,此时此刻,他双手紧攥成拳,神情悲凉,眼眶通红。
坐在旁边的丁诚洁,在这之前,从来不知道肖远方还有一个妹妹,她虽然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从刚才肖海东的片言片语中,听到了一个23岁的女孩,凄惨的人生故事。如果这个女人是肖远方的妹妹,丁诚洁不敢想象,肖远方和肖海东会有多痛苦?丁诚洁看着父子两人悲痛欲绝的神情,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紧紧地握住肖远方的手。
肖远方的车停在村口的位置,不一会儿,肖远方就看到了有人朝他们这边走,肖远方立即发动了车子,朝另一条路上开,肖远方驶离了小草村,把车开到了相邻的榆树村,来到榆树村养殖区,这个区域,远离村里的居民区,比较僻静。
肖远方把车停好以后,他走下车。丁诚洁满脑子疑问,却什么都没有问。她只是安静地站在肖远方的旁边,肖远方走到她跟前,把她的风衣领子竖起,风衣帽子戴到她的头上,说:“这里风大,如果你不舒服,就去车里等我。”丁诚洁抿了抿嘴唇,一脸认真地询问道:“你和爸爸,是不是有事情商量,我需要避嫌吗?如果你们不想让我听,我就去车里等你们。”肖远方抓住她的手,肯定地回答:“不用,你也是我们家的一员。这些事情,我原本就准备要告诉你。”
肖海东走到他们跟前,肖海东点燃了一根烟,给肖远方也递了一根,父子两个人默默抽了半根烟。肖海东有点抱歉地看着丁诚洁,开口道:“小洁,你今天第一次回家,还没有进家门,就让你面对这样的事情。爸爸,真的很抱歉。”
丁诚洁刚想说话,肖远方开口道:“爸,小洁不会介意的。她是叶子的嫂子,她会理解的。丁诚洁牵着肖远方的手,立即点点头,向肖海东投以一个温暖的笑容。
肖海东挤出一丝笑容,开口道:“小洁,远方应该还没有来得及给你说叶子的事情,我来告诉你吧!叶子是远方的亲妹妹,叶子是她的小名,大名叫肖诗琴,她比远方小六岁。叶子两岁的时候,我和远方的妈妈过年回老家。那年没有带远方,远方留在这里,和他爷爷奶奶在一起。
远方妈妈带着叶子早晨和村里人一起赶集,我在家里帮着修理房子。老家过年赶集是非常热闹的事情,远方的妈妈中午带着叶子在市场上吃了午饭,吃完午饭,她妈妈带着叶子去上厕所。市场上的厕所都是那种蹲坑的旱厕,远方的妈妈把叶子带了进去,那种厕所都特别臭,叶子不愿意呆在里面,远方的妈妈就让她在外面等着。远方的妈妈说,她大概也就是三四分钟,应该不超过五分钟,出来后就找不到叶子,她妈妈一开始以为孩子应该就在附近玩,直到找了周边,又在集市上了找了一个小时,她妈妈才意识到,孩子可能出事了。那时候的她,在村里其他人的陪同下,慌慌张张地报警。我是两个小时以后,才知道孩子丢了。
那年的过年,我和远方的妈妈是在找孩子的过程中度过的,我们不仅在河口省找,也去了相邻的很多城市,这一找就是三个月。一开始,我们还瞒着远方的爷爷奶奶,最后实在瞒不住了,只能告诉老人。两位老人知道后,相继病倒。我和远方的妈妈只能赶回家,看望两位老人。
那时候远方已经开始上小学,我就和远方的妈妈商量,我出去找孩子,她在家里照顾远方。那一年,我跑了全国太多的城市,可是依然没有消息。年底的时候,我回来过年,发现了远方妈妈精神出现了问题。远方妈妈以前是一个爱漂亮,性格开朗活泼的人,自从叶子丢失后,远方妈妈一直活在愧疚之中。她每天晚上失眠,食欲减退,大把大把的掉头发,体重也是日趋消瘦,一年前50公斤的人,一年后才38公斤,犹如一具骷髅。人也不再爱说话,总是发呆一个人哭。
远方妈妈的状态,把我也吓坏了。我不想再出去找孩子,准备陪着她和远方,可是远方妈妈不同意,她以死相逼,让我出去找叶子。我只能又一次出去,这次出去一个星期,就接到了远方爷爷的电话,说远方的妈妈出去买东西被车撞了,头部,身体多个部位都受到重伤我立即赶了回去。远方的妈妈在重症监护室躺了一个星期才醒来,醒来后她完全不记得叶子,只记得远方。
医生告诉我,远方的妈妈在车祸前,应该有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只是那时候,我们单纯认为她只是太伤心,这次车祸,她撞击头脑,丧失了一部分记忆。一部分是生理性大脑问题,一部分原因,也有可能是远方的妈妈的心理自我保护,这部分记忆,让她实在太痛苦了,刻意选择性地忘记了。
远方妈妈这次的死里逃生,让我选择了妥协。我把家里,所有女儿的物品,都悄悄放到了远方的叔叔家。我拜托所有认识的人,尤其是村里的每个人,让他们不要在远方的妈妈面前,提起叶子。我不敢赌,女儿很重要,远方的妈妈也很重要,远方不能没有妈妈,我也不能没有妻子。就这样,这么多年,只有我一个人悄悄找叶子。在远方小的时候,我也刻意让远方忘记了妹妹。直到他上了大学,我才把找妹妹的事情,交给了他。
肖远方一脸不可置信,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声音颤抖地询问道:“真的吗?我妹妹现在在哪?”肖海东神情有些痛苦,缓缓地说:“她在医院,今天刚采完血,结果大概是8-10天才能够出来。我看了照片,她和你妈妈长得很像。年龄是对的,是23岁。听说她是2岁到的西川绵山村,一直生活在那里,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他们青禾镇。她16岁就结婚了,现在是三个孩子的妈妈。”
她因为在家里被她老公家暴,打成了重伤,她的婆家人害怕她出意外,把她送到镇卫生院,卫生院根本不敢收治。她的婆家人原本打算把她拉回去,一位护士悄悄报警,派出所的警察把她送到县医院,在调查案情的时候,发现她的身份有问题,进行人像比对的时候,发现她和你妹妹很像,今天做了抽血采样。
肖海东说完,所有的精气神似乎也全部被抽空。这个五十多岁的庄稼汉,一脸忧虑,闭上眼睛,无力地靠在了座位上面。肖远方从来不是一个感情外露的人,他一向都是镇定自若,此时此刻,他双手紧攥成拳,神情悲凉,眼眶通红。
坐在旁边的丁诚洁,在这之前,从来不知道肖远方还有一个妹妹,她虽然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从刚才肖海东的片言片语中,听到了一个23岁的女孩,凄惨的人生故事。如果这个女人是肖远方的妹妹,丁诚洁不敢想象,肖远方和肖海东会有多痛苦?丁诚洁看着父子两人悲痛欲绝的神情,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紧紧地握住肖远方的手。
肖远方的车停在村口的位置,不一会儿,肖远方就看到了有人朝他们这边走,肖远方立即发动了车子,朝另一条路上开,肖远方驶离了小草村,把车开到了相邻的榆树村,来到榆树村养殖区,这个区域,远离村里的居民区,比较僻静。
肖远方把车停好以后,他走下车。丁诚洁满脑子疑问,却什么都没有问。她只是安静地站在肖远方的旁边,肖远方走到她跟前,把她的风衣领子竖起,风衣帽子戴到她的头上,说:“这里风大,如果你不舒服,就去车里等我。”丁诚洁抿了抿嘴唇,一脸认真地询问道:“你和爸爸,是不是有事情商量,我需要避嫌吗?如果你们不想让我听,我就去车里等你们。”肖远方抓住她的手,肯定地回答:“不用,你也是我们家的一员。这些事情,我原本就准备要告诉你。”
肖海东走到他们跟前,肖海东点燃了一根烟,给肖远方也递了一根,父子两个人默默抽了半根烟。肖海东有点抱歉地看着丁诚洁,开口道:“小洁,你今天第一次回家,还没有进家门,就让你面对这样的事情。爸爸,真的很抱歉。”
丁诚洁刚想说话,肖远方开口道:“爸,小洁不会介意的。她是叶子的嫂子,她会理解的。丁诚洁牵着肖远方的手,立即点点头,向肖海东投以一个温暖的笑容。
肖海东挤出一丝笑容,开口道:“小洁,远方应该还没有来得及给你说叶子的事情,我来告诉你吧!叶子是远方的亲妹妹,叶子是她的小名,大名叫肖诗琴,她比远方小六岁。叶子两岁的时候,我和远方的妈妈过年回老家。那年没有带远方,远方留在这里,和他爷爷奶奶在一起。
远方妈妈带着叶子早晨和村里人一起赶集,我在家里帮着修理房子。老家过年赶集是非常热闹的事情,远方的妈妈中午带着叶子在市场上吃了午饭,吃完午饭,她妈妈带着叶子去上厕所。市场上的厕所都是那种蹲坑的旱厕,远方的妈妈把叶子带了进去,那种厕所都特别臭,叶子不愿意呆在里面,远方的妈妈就让她在外面等着。远方的妈妈说,她大概也就是三四分钟,应该不超过五分钟,出来后就找不到叶子,她妈妈一开始以为孩子应该就在附近玩,直到找了周边,又在集市上了找了一个小时,她妈妈才意识到,孩子可能出事了。那时候的她,在村里其他人的陪同下,慌慌张张地报警。我是两个小时以后,才知道孩子丢了。
那年的过年,我和远方的妈妈是在找孩子的过程中度过的,我们不仅在河口省找,也去了相邻的很多城市,这一找就是三个月。一开始,我们还瞒着远方的爷爷奶奶,最后实在瞒不住了,只能告诉老人。两位老人知道后,相继病倒。我和远方的妈妈只能赶回家,看望两位老人。
那时候远方已经开始上小学,我就和远方的妈妈商量,我出去找孩子,她在家里照顾远方。那一年,我跑了全国太多的城市,可是依然没有消息。年底的时候,我回来过年,发现了远方妈妈精神出现了问题。远方妈妈以前是一个爱漂亮,性格开朗活泼的人,自从叶子丢失后,远方妈妈一直活在愧疚之中。她每天晚上失眠,食欲减退,大把大把的掉头发,体重也是日趋消瘦,一年前50公斤的人,一年后才38公斤,犹如一具骷髅。人也不再爱说话,总是发呆一个人哭。
远方妈妈的状态,把我也吓坏了。我不想再出去找孩子,准备陪着她和远方,可是远方妈妈不同意,她以死相逼,让我出去找叶子。我只能又一次出去,这次出去一个星期,就接到了远方爷爷的电话,说远方的妈妈出去买东西被车撞了,头部,身体多个部位都受到重伤我立即赶了回去。远方的妈妈在重症监护室躺了一个星期才醒来,醒来后她完全不记得叶子,只记得远方。
医生告诉我,远方的妈妈在车祸前,应该有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只是那时候,我们单纯认为她只是太伤心,这次车祸,她撞击头脑,丧失了一部分记忆。一部分是生理性大脑问题,一部分原因,也有可能是远方的妈妈的心理自我保护,这部分记忆,让她实在太痛苦了,刻意选择性地忘记了。
远方妈妈这次的死里逃生,让我选择了妥协。我把家里,所有女儿的物品,都悄悄放到了远方的叔叔家。我拜托所有认识的人,尤其是村里的每个人,让他们不要在远方的妈妈面前,提起叶子。我不敢赌,女儿很重要,远方的妈妈也很重要,远方不能没有妈妈,我也不能没有妻子。就这样,这么多年,只有我一个人悄悄找叶子。在远方小的时候,我也刻意让远方忘记了妹妹。直到他上了大学,我才把找妹妹的事情,交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