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抹不去甩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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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陆兰时突然觉得很疲惫，就看向陆延川说，“我有点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可以吧？”
今天周末，她还要加班工作，现在看她确实有点累的样子，而且时间也差不多了，陆延川便点了点头，正要开口，就被推门进来的经理打断。
值班经理敲了一下门，里边的人没听到，他就急急推门进来说：“陆少，下面的大包间里，刘哥把一个公主的衣服扒了，闹了起来。”
大包间，一般是几十上百人的包间。
值班经理口中的刘哥，听起来似乎来头不小，值班经理搞不定，才上来找陆延川。
以前的酒吧、KTV等娱乐场所，都污秽淫l乱得很，一些男男女女放肆的胡搞，后来管理严了，才慢慢规范化，不得有踩红线的现象。但不排除有些背景大的娱乐场所，在文明规范的外衣掩盖下，继续搞肮脏的交易，存在污秽淫l乱的现象。
但在洛克风暴，任何过激的行为和现象，都是不允许的，作为唱歌的KTV，就是规规矩矩的唱歌喝酒的娱乐场所。包厢里的公主和少爷为了多赚小费，愿意给人毛手毛脚乱摸，让人占便宜，是他们个人的事，在管理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提倡也不禁止，但在包厢里不能有任何过激行为。
有些客人仗着自己有点钱权势力，就想为所欲为，对包厢里的公主和少爷有过分要求和过激行为，这些人挺让人头疼，处理起来比较麻烦。
听值班经理说有人把公主的衣服扒了，陆延川不由皱了皱眉，立即起身，离开座位：“我下去看看。”
陆延川出去之后，这间大包厢里，有些安静，只有音乐的伴奏声。
突然间，陶筠风想起，之前被欧志刚叫去应酬那两个什么领导和主任，那两个老不羞不仅摸包厢公主，还偷摸送果盘进去的女服务员的屁股。其中一个老色鬼还摸了她的腿……
想起这恶心的事，陶筠风又一阵恶心，兴致大减，不想玩了。
刚陆兰时说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陶筠风也跟霍津梁说：“老公，时间差不多，我们也该回去了吧？”
想陆延川处理完下面闹事的，应该也没心情继续玩，霍津梁便点了点头：“好吧。”
霍津梁给陆延川发了条信息，跟他说他们先回了，就出了包厢，叫人安排两个代驾司机，一个替他们开车，一个替陆兰时开车，送她回去。
陆兰时没喝多少酒，回到家依然很清醒。
她情绪有点低落，洗了个澡，就回自己房间。
在房间里呆了一会，就听她妈妈敲门问：“兰时，这么早就睡了？”
听起来，她妈妈今晚似乎有话要跟她说，否则不会在她准备睡觉的时候来敲她的房门。
陆兰时打着哈欠开门，问：“妈，有事？”
陆妈妈迈开腿，直接走进女儿的房间，转身把门关上。
看她妈妈的举动有点怪异，陆兰时满脸疑问：“妈，你有什么事要说？”
她有种不好预感，不会是她爸爸又找上门来吧？
前年过年前她爸爸徐炳辉找她，问她是否有余钱想借点做周转，被她拒绝，然后过年的时候给她妈妈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就消停了好长一段时间。今年徐炳辉得知陆兰时自己开了公司，就跑去时风公司找她。陆兰时为此还跟她妈妈吵了几句，说以后不要随便跟那个抛弃妻女的家伙说她的事。
离婚了十几年，以前再多的不愉快，再多的伤心和怨恨，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淡了下来，陆妈妈对前夫的态度，也逐渐缓和下来。每次看到徐炳辉那苦哈哈的怂样，她不自觉心软了起来。
徐炳辉两年前被公司裁员失业之后，就一直没有个像样的工作，收入大大缩水而且很不稳定，经常被他现任老婆数落，骂他没用的老东西。他儿子现在上高中，成绩不太理想，报了各种补习班，也不太爱学。徐炳辉的现任老婆认为，儿子不上大学就没出息，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办法让他把学习成绩提高上去，考个好大学，所以给儿子报了很多补习班。给儿子报补习班的花销要比儿子学费和生活费贵多了，徐炳辉手上的钱越来越吃紧，慢慢的入不敷出。
急着用钱的时候，徐炳辉感觉走投无路，想到陆兰时在大公司上班，工资还不错，就厚着脸皮找她借钱，却被陆兰时一句话堵回去：“要我借钱给你也可以，你先把我十八岁之前欠我的抚养费给清楚再说！”
前阵子徐炳辉又去时风公司找她，陆兰时直接躲着不见。
每次看到这个抛妻弃女的男人，她就会想起那个女人上门闹她妈妈，打她妈妈，而这个男人却帮着那个女人来欺负她妈妈！当年她妈妈被欺负那些景象，还有她妈妈伤心的哭泣，都深深烙印在她心里，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此时，看她妈妈神经兮兮的举动，陆兰时不由猜测，她爸爸又来借钱了吧？
陆妈妈一开口，说的就是要钱：“兰时，你最近，手头上有没有宽松一点？给我三万块？”
陆妈妈今年最后一年上班，明天才退休，现在还有工资，她的工资除了全家生活开销，还能剩下一些。她平时花自己的工资就够了，很少问女儿要钱。
现在看她妈妈问要钱，陆兰时疑惑的问：“妈，你要三万块钱干什么？”
“那个……我不是炒股票嘛……”陆妈妈支支吾吾的说，意思是说，自己的钱，都炒股票亏掉了。
但她上次买DK科技的股票，赚了不小一笔，然后又买别的股票，亏了一大笔之后，就下定决心，发誓不再炒股，而且她最近不像炒股那会，嘴上挂着“大盘涨啊跌啦”之类的话，好久没有说股票的话题，应该真的没有再炒股了。所以，她说炒股亏了，不是实话！
陆兰时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不高兴的说：“妈！你最近没有炒股吧？你跟我说实话，你要三万块钱干什么？”
毕竟是一家之主，平时陆妈妈在家挺硬派的，但此时要女儿要钱，在女儿面前，就硬不起来，一副软趴趴的样子。看陆兰时严肃的问她要三万块钱干什么，她回答的时候，挺心虚：“没干什么，就是想跟我们单位的同事，一起做点小投资……”
一听她妈妈说“做点小投资”，陆兰时立即就炸了：“妈，你不会被人忽悠，要买什么理财产品吧？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那些给你们吹得天花乱坠的理财产品，特别是网上那些五花八门的P2P理财，基本上是骗人的，不知多少老头子老太太的棺材本被骗得分文不剩！就算你要买的不是骗人的，就三万块钱的投资，你能赚回多少钱？有几十块、几百块吗？”
看女儿炸毛了，陆妈妈就怂了：“也不是理财……”
陆兰时眉毛一挑：“那你要三万块干什么？”
不擅长说谎话骗人，陆妈妈编不下去了，干脆实话实说：“兰时，我就跟你实说了吧。你爸爸，今天来找到我……”
“借钱给他？没有！我还穷得叮当响呢！”陆兰时直接打断她。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爸爸又找上门来借钱！
亏她妈妈炒股票亏了，手头上没几个钱，要不然得三千、一万、三万的给出去！
知道陆兰时会是这个反应，陆妈妈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劝她：“兰时，我知道你心里恨他，但他毕竟是你爸爸，你总不能恨他一辈子吧？最该恨他的、最恨他的人是你妈妈我吧？都十几年过去了，我心里再多的恨，现在都消了，没了，你也犯不着要恨他一辈子，是吧？看他现在穷得一点儿自尊心都没了，面子也不顾了，惨兮兮的，来借点钱，我都可怜他……”
毕竟做过十几年的夫妻，十几年亲密如一日，有些特别的感情，潜藏在心底，就是再多的怨恨，也无法抹去。当怨恨消散，那潜藏在心底的感情，就会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浮现，在心头若隐若现，抹不去甩不掉。
“妈，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陆兰时没有这么圣母的心，她就是恨，一辈子无法忘记当年的她妈妈受到的伤害、无法忘记当年她妈妈偷偷哭泣的摸样，她就恨上一辈子！
陆妈妈厚着脸皮笑了起来：“既然伤疤都好了，还记着疼干什么，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让自己疼一辈子嘛！他现在还有本事来给我一刀不成？”
“……”陆兰时翻了个白眼，无语。
陆妈妈又说：“兰时，妈知道，你现在自己开公司，赚钱也不容易，每一分都是辛苦钱，不能把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随便给别人花不是？跟你爸离了之后，我一个人把你养大，供你上学，尽了我做母亲的养女儿的责任。你大学毕业工作之后，还吃我的住我的，我从没问你要过钱吧？兰时，妈这是第一次开口问你要求，就三万块，你就别管我拿这三万块去干什么，大不了年底我发奖金了再还给你，好不好？”
“……”陆兰时还是无语，沉默。
她妈妈的话，她无力反驳，也没法反驳，而且没有说不的余地。
“没有。”陆兰时突然觉得很疲惫，就看向陆延川说，“我有点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可以吧？”
今天周末，她还要加班工作，现在看她确实有点累的样子，而且时间也差不多了，陆延川便点了点头，正要开口，就被推门进来的经理打断。
值班经理敲了一下门，里边的人没听到，他就急急推门进来说：“陆少，下面的大包间里，刘哥把一个公主的衣服扒了，闹了起来。”
大包间，一般是几十上百人的包间。
值班经理口中的刘哥，听起来似乎来头不小，值班经理搞不定，才上来找陆延川。
以前的酒吧、KTV等娱乐场所，都污秽淫l乱得很，一些男男女女放肆的胡搞，后来管理严了，才慢慢规范化，不得有踩红线的现象。但不排除有些背景大的娱乐场所，在文明规范的外衣掩盖下，继续搞肮脏的交易，存在污秽淫l乱的现象。
但在洛克风暴，任何过激的行为和现象，都是不允许的，作为唱歌的KTV，就是规规矩矩的唱歌喝酒的娱乐场所。包厢里的公主和少爷为了多赚小费，愿意给人毛手毛脚乱摸，让人占便宜，是他们个人的事，在管理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提倡也不禁止，但在包厢里不能有任何过激行为。
有些客人仗着自己有点钱权势力，就想为所欲为，对包厢里的公主和少爷有过分要求和过激行为，这些人挺让人头疼，处理起来比较麻烦。
听值班经理说有人把公主的衣服扒了，陆延川不由皱了皱眉，立即起身，离开座位：“我下去看看。”
陆延川出去之后，这间大包厢里，有些安静，只有音乐的伴奏声。
突然间，陶筠风想起，之前被欧志刚叫去应酬那两个什么领导和主任，那两个老不羞不仅摸包厢公主，还偷摸送果盘进去的女服务员的屁股。其中一个老色鬼还摸了她的腿……
想起这恶心的事，陶筠风又一阵恶心，兴致大减，不想玩了。
刚陆兰时说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陶筠风也跟霍津梁说：“老公，时间差不多，我们也该回去了吧？”
想陆延川处理完下面闹事的，应该也没心情继续玩，霍津梁便点了点头：“好吧。”
霍津梁给陆延川发了条信息，跟他说他们先回了，就出了包厢，叫人安排两个代驾司机，一个替他们开车，一个替陆兰时开车，送她回去。
陆兰时没喝多少酒，回到家依然很清醒。
她情绪有点低落，洗了个澡，就回自己房间。
在房间里呆了一会，就听她妈妈敲门问：“兰时，这么早就睡了？”
听起来，她妈妈今晚似乎有话要跟她说，否则不会在她准备睡觉的时候来敲她的房门。
陆兰时打着哈欠开门，问：“妈，有事？”
陆妈妈迈开腿，直接走进女儿的房间，转身把门关上。
看她妈妈的举动有点怪异，陆兰时满脸疑问：“妈，你有什么事要说？”
她有种不好预感，不会是她爸爸又找上门来吧？
前年过年前她爸爸徐炳辉找她，问她是否有余钱想借点做周转，被她拒绝，然后过年的时候给她妈妈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就消停了好长一段时间。今年徐炳辉得知陆兰时自己开了公司，就跑去时风公司找她。陆兰时为此还跟她妈妈吵了几句，说以后不要随便跟那个抛弃妻女的家伙说她的事。
离婚了十几年，以前再多的不愉快，再多的伤心和怨恨，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淡了下来，陆妈妈对前夫的态度，也逐渐缓和下来。每次看到徐炳辉那苦哈哈的怂样，她不自觉心软了起来。
徐炳辉两年前被公司裁员失业之后，就一直没有个像样的工作，收入大大缩水而且很不稳定，经常被他现任老婆数落，骂他没用的老东西。他儿子现在上高中，成绩不太理想，报了各种补习班，也不太爱学。徐炳辉的现任老婆认为，儿子不上大学就没出息，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办法让他把学习成绩提高上去，考个好大学，所以给儿子报了很多补习班。给儿子报补习班的花销要比儿子学费和生活费贵多了，徐炳辉手上的钱越来越吃紧，慢慢的入不敷出。
急着用钱的时候，徐炳辉感觉走投无路，想到陆兰时在大公司上班，工资还不错，就厚着脸皮找她借钱，却被陆兰时一句话堵回去：“要我借钱给你也可以，你先把我十八岁之前欠我的抚养费给清楚再说！”
前阵子徐炳辉又去时风公司找她，陆兰时直接躲着不见。
每次看到这个抛妻弃女的男人，她就会想起那个女人上门闹她妈妈，打她妈妈，而这个男人却帮着那个女人来欺负她妈妈！当年她妈妈被欺负那些景象，还有她妈妈伤心的哭泣，都深深烙印在她心里，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此时，看她妈妈神经兮兮的举动，陆兰时不由猜测，她爸爸又来借钱了吧？
陆妈妈一开口，说的就是要钱：“兰时，你最近，手头上有没有宽松一点？给我三万块？”
陆妈妈今年最后一年上班，明天才退休，现在还有工资，她的工资除了全家生活开销，还能剩下一些。她平时花自己的工资就够了，很少问女儿要钱。
现在看她妈妈问要钱，陆兰时疑惑的问：“妈，你要三万块钱干什么？”
“那个……我不是炒股票嘛……”陆妈妈支支吾吾的说，意思是说，自己的钱，都炒股票亏掉了。
但她上次买DK科技的股票，赚了不小一笔，然后又买别的股票，亏了一大笔之后，就下定决心，发誓不再炒股，而且她最近不像炒股那会，嘴上挂着“大盘涨啊跌啦”之类的话，好久没有说股票的话题，应该真的没有再炒股了。所以，她说炒股亏了，不是实话！
陆兰时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不高兴的说：“妈！你最近没有炒股吧？你跟我说实话，你要三万块钱干什么？”
毕竟是一家之主，平时陆妈妈在家挺硬派的，但此时要女儿要钱，在女儿面前，就硬不起来，一副软趴趴的样子。看陆兰时严肃的问她要三万块钱干什么，她回答的时候，挺心虚：“没干什么，就是想跟我们单位的同事，一起做点小投资……”
一听她妈妈说“做点小投资”，陆兰时立即就炸了：“妈，你不会被人忽悠，要买什么理财产品吧？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那些给你们吹得天花乱坠的理财产品，特别是网上那些五花八门的P2P理财，基本上是骗人的，不知多少老头子老太太的棺材本被骗得分文不剩！就算你要买的不是骗人的，就三万块钱的投资，你能赚回多少钱？有几十块、几百块吗？”
看女儿炸毛了，陆妈妈就怂了：“也不是理财……”
陆兰时眉毛一挑：“那你要三万块干什么？”
不擅长说谎话骗人，陆妈妈编不下去了，干脆实话实说：“兰时，我就跟你实说了吧。你爸爸，今天来找到我……”
“借钱给他？没有！我还穷得叮当响呢！”陆兰时直接打断她。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爸爸又找上门来借钱！
亏她妈妈炒股票亏了，手头上没几个钱，要不然得三千、一万、三万的给出去！
知道陆兰时会是这个反应，陆妈妈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劝她：“兰时，我知道你心里恨他，但他毕竟是你爸爸，你总不能恨他一辈子吧？最该恨他的、最恨他的人是你妈妈我吧？都十几年过去了，我心里再多的恨，现在都消了，没了，你也犯不着要恨他一辈子，是吧？看他现在穷得一点儿自尊心都没了，面子也不顾了，惨兮兮的，来借点钱，我都可怜他……”
毕竟做过十几年的夫妻，十几年亲密如一日，有些特别的感情，潜藏在心底，就是再多的怨恨，也无法抹去。当怨恨消散，那潜藏在心底的感情，就会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浮现，在心头若隐若现，抹不去甩不掉。
“妈，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陆兰时没有这么圣母的心，她就是恨，一辈子无法忘记当年的她妈妈受到的伤害、无法忘记当年她妈妈偷偷哭泣的摸样，她就恨上一辈子！
陆妈妈厚着脸皮笑了起来：“既然伤疤都好了，还记着疼干什么，这不是跟自己过不去，让自己疼一辈子嘛！他现在还有本事来给我一刀不成？”
“……”陆兰时翻了个白眼，无语。
陆妈妈又说：“兰时，妈知道，你现在自己开公司，赚钱也不容易，每一分都是辛苦钱，不能把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随便给别人花不是？跟你爸离了之后，我一个人把你养大，供你上学，尽了我做母亲的养女儿的责任。你大学毕业工作之后，还吃我的住我的，我从没问你要过钱吧？兰时，妈这是第一次开口问你要求，就三万块，你就别管我拿这三万块去干什么，大不了年底我发奖金了再还给你，好不好？”
“……”陆兰时还是无语，沉默。
她妈妈的话，她无力反驳，也没法反驳，而且没有说不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