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6.第376章 大战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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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吴守权师长，楚先云团长等都长出了一口气，他们觉得，赵羽是游击队编制过来的，土鳖，鲁莽，唯恐不知进退惹怒了薛岳，尤其是刚才士兵的叫嚣，几乎吓掉了他们的小魂。此时立刻吁请：“请薛长官回武宁城休息。”
薛岳点点头，算是给大家一个面子，却没有骑马，继续拉着赵羽的手往前走：“张营长，你觉得武宁城外安全吗？”
“安全，绝对安全，”赵羽沉声说。
“为什么？”薛岳奇怪。
赵羽眺望着东北面沉沉的夜幕，夜幕下沉默的赣北群山，自信地说：“日军的秉性，有仇必报，可是此战以后，一周时间，日军都没有出兵，而且，就连侦查飞机都很少出现，根据其他军事侦查，日军各据点的确都很安静。我估计，至少在一个月之内，这里相安无事。”
薛岳点点头：“既然如此，日军的注意力在哪里？”
赵羽认真分析，希望引起薛岳的注意，以前是求之不得，今天正好在眼前，必须抓住机会，不管怎样，如果薛岳第九战区司令部能够提前警戒，则中国可以少牺牲多少忠勇的将士，又能多打死多少鬼子。
“在湘北，在长沙，否则，我们幕阜山游击队不会侦测到瑞昌等地的日军大量西移湘北，否则，日军对武宁城的进攻不会这样雷声大雨点小，正是因为日军即将发动对长沙的进攻，才会收缩在赣北赣西的攻势，事实证明，的确这样，”
薛岳沉吟了一会儿，松开手，和赵羽面对面：“战略意识不错嘛，要不，你来给我当作战参谋？”
赵羽沉吟起来。
此时吴守权师长，楚先云团长，谷子泉营长等人，都焦急地向赵羽使眼色，见他半天不响，看都咳嗽起来。
“难道你不想当作战参谋？”薛岳极为意外，他本以为赵羽会非常爽快，非常感激，试想，一个小小的地方游击队的人，虽然有才，现在被晋升为副营长，可是，在战区司令长官身边那是多大的荣幸？再说，这种机要位置，以后升官发财那可是终南捷径！
“的确不想当，薛长官。因为我知道自己最适合的是战斗，前线战斗，不是后方运筹帷幄。”赵羽直言不讳，但是，对于可能的第二次长沙会战，给出了自己的思考。这个思考，就是后世关于历史的资料知识。
对整体情况不是多清楚，只能有限提醒，赵羽有些懊恼，当时为什么不多看看书，将电视里的《纪实》相关长沙四次会战的情况认真拜读。
他告诉薛岳，根据游击队的侦查情报，这次日军已经聚集起了主力军队至少十万，而且一定采用中央突破的牛刀战术，汲取上一次兵力分散的教训，还有，日军也许会采取分而治之的策略，比如在大云山地带首先佯攻，或者肃清侧翼中国部队的威胁，或者是吸引九战区军队的注意力，还有，日军现在的军情电讯特侦技术很高，一定会想方设法侦破九战区往来电讯，所以，九战区必须在战斗中，多次更换密码。
正常情况下，第九战区的部队将无法单独抗衡日军攻势，为此，必须提前知会第六战区和第五战区等附近友军，发动侧击，牵制住敌人，比如，最重点的是第六战区，可以倾巢出动，围攻战略要地宜昌。因为日军必然抽调部分主力来湘北，那里正是空虚时节。
赵羽只是讲述自己的推测，还很谦虚地说胡思乱想，让翻看了底牌式的暗爽牢牢压抑住，否则，你太过嚣张，人家薛岳会怎么看你？
“你到底是什么人？”薛岳惊悚地问。
“报告长官，我是九战区30集团军78军新编16师一团新编独立营副营长张钰！”赵羽收腹挺胸大声地回答。
沉思默想了半天，薛岳呵呵呵地笑了：“也好，人各有志，只要你愿意参加我九战区的战斗，打日本鬼子就行。”
赵羽敦促薛岳立刻回防长沙，因为日军随时都可能发动进攻，全局的掌控非常重要。
薛岳点点头，询问赵羽还有什么吩咐，又问他有什么要求，自己保证能够全部满足。
赵羽想了想，将自己经精神物质两方面奖励抚恤官兵的规则讲了。同时强调，自己这个奖励，是对一个部队的单位奖励的，不是针对个人成绩等等。
薛岳迟疑了一会儿，慨然表示，这个方法可行，可惜极大激励官兵士气，稳定人心，特别是那些补充壮丁的心思，他要在全战区推广。
当下，他们回到武宁，薛岳匆匆乘坐飞机离开，连饭都没有吃一口，赵羽则紧急吃饭，之后进行夜间战术知识培训。
“够哥儿们，讲义气，好朋友，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楚先云团长回来在赵羽吃饭的时候，大发感慨，赞叹他不慕显贵，株守结义兄弟。
赵羽只是笑。
他不去九战区司令部，一则，的确参谋脚色非他所长，自己就是一点儿历史知识，常规的参谋知识和礼仪啥的都不懂，难免不马上露出马脚，自己还是特战野战更顺手，二则，在薛岳身边，时常露脸儿，保不定有人认出，他就是那个名噪一时的八路军敢死队队长赵羽，那就麻烦了。
如果他的照片上了报纸，保不定第三战区顾祝同和32集团军上官云相不会看到，那时候，顺藤摸瓜，对叶挺军长的安全也是很威胁的。
幸好，今天已经傍晚，幸好，他有意识地伪装，蓄起了上唇的胡须。
不过现在，他尽到了一个中国军人的责任，将所知所想全部报告给军事当局，无论成败，自己都没有遗憾。
现在，大战在即，他也不能闷头训练部队，这种训练，是聊胜于无的训练，绝对难以指望即刻就胜任特种作战。多多少少将最先进的战术理念传授给部队，希望能改变一些。
薛岳的来访，给赵羽还有两个惊喜，一，薛岳答应再拨给两万大洋，算作奖励，二，薛岳留下一部电台，叮嘱楚先云，赵羽有任何想法，都可以跟他直接联系。
赵羽看来，自己还有一个优势，有薛岳这个大BOSS做粉丝，自己可以在16师一团，甚至是16师都能横行无忌。
他不指望抖威风，而是可以在情报和战斗各方面，能够得到全体人员的配合，想想也就是来这里十天不到，就能得到所有军官的欣慰，崇拜，确实幸运。
他决定加速利用这个条件。
夜晚训练以后，他立刻和营长谷子泉，团长楚先云等人聚集在一起，询问下一步的战斗，果然，听了他的计划，这些川军军官喜上眉梢。
有赵羽这种悍将积极主动请战，他们不动就能再得晋升受赏的机会，不由暗爽。
几位团营级军官对赵羽毫无保留，倾囊而赠，让他查看了军用地图，了解了湘鄂赣一带，以武汉为中心的南部地区，中日两军对峙的基本情况，部队位置，单位名称，兵力人数，日军的主要师团位置，甲乙丙等等级，守备的区域等。
对于这一带的地理形势，山川河流，公路和便道，水路交通等，也都有了直观感受。
赵羽用松明照耀地图，楚先云则赶紧拿出少见的手电筒，放大镜，仔细地给赵羽讲解，非常认真，末了还说，这是薛岳和吴师长都交代的事情，要将所有跟作战有关的资料信息，都对他公开。
赵羽很高兴。
现在，在他的脑海里，有一副完整清晰的画卷，湘鄂赣形胜尽在掌握之中，各种敌我兵力对峙情况，也了如指掌。
他立刻进行了种种兵棋推演，冥冥中演绎着对一个个日军要点的特种战斗，推理着可能出现的情况。意外和漏洞，武器装备的，人员素质的，其他的。
楚先云和谷子泉也不是鸡鸣狗盗的酒囊饭袋，对于时局也有相当认识，不过，他们认为中国部队战斗力低下，无法和敌人抗衡，能够自保已经相当不易，充满了悲观怯懦的意思。
日军第11军，拥有最多达九个师团，四个独立混成旅团，其他一些守备部队的雄厚兵力，如果要保持一些守备兵力，重点地区的战略要地，比如，武汉往西到宜昌的要道，宜昌的防御，长江沿岸众多地区，日军真正能够抽出的兵力，估计是，第三师团，第四师团，第六师团，第四十师团，湖北宜昌南边可能抽调13师团的一部分，江西北部的33师团一部分，独立混成14旅团的一部分，武汉地区军直属的一些工兵和炮兵部队。
赵羽所料基本不错，因为这个时候，岳阳城中，夜以继日策划着进攻方案，调集部队的日本第11军司令官阿南惟几中将的桌案前，正反复研讨着，有沙盘，有墙壁上的大型精确军事地图，电灯的灯光将房间辉映得一片通明，各种参谋军官侍立，核对情报，调整一些参数标识，附近的电讯室，发报和收听的人员忙忙碌碌，紧张严肃，充满了大战前的氛围。
阿南惟几中将那伟岸的身体，威仪的脸颊，走路时特有的大跨步，都是当年侍从天皇时候训练出来的特有气度，让参谋军官非常钦佩。
木下勇少将是11军刚刚接任的参谋长，细微缜密，野心勃勃，是典型的科班出身，少壮派军官。
那边，吴守权师长，楚先云团长等都长出了一口气，他们觉得，赵羽是游击队编制过来的，土鳖，鲁莽，唯恐不知进退惹怒了薛岳，尤其是刚才士兵的叫嚣，几乎吓掉了他们的小魂。此时立刻吁请：“请薛长官回武宁城休息。”
薛岳点点头，算是给大家一个面子，却没有骑马，继续拉着赵羽的手往前走：“张营长，你觉得武宁城外安全吗？”
“安全，绝对安全，”赵羽沉声说。
“为什么？”薛岳奇怪。
赵羽眺望着东北面沉沉的夜幕，夜幕下沉默的赣北群山，自信地说：“日军的秉性，有仇必报，可是此战以后，一周时间，日军都没有出兵，而且，就连侦查飞机都很少出现，根据其他军事侦查，日军各据点的确都很安静。我估计，至少在一个月之内，这里相安无事。”
薛岳点点头：“既然如此，日军的注意力在哪里？”
赵羽认真分析，希望引起薛岳的注意，以前是求之不得，今天正好在眼前，必须抓住机会，不管怎样，如果薛岳第九战区司令部能够提前警戒，则中国可以少牺牲多少忠勇的将士，又能多打死多少鬼子。
“在湘北，在长沙，否则，我们幕阜山游击队不会侦测到瑞昌等地的日军大量西移湘北，否则，日军对武宁城的进攻不会这样雷声大雨点小，正是因为日军即将发动对长沙的进攻，才会收缩在赣北赣西的攻势，事实证明，的确这样，”
薛岳沉吟了一会儿，松开手，和赵羽面对面：“战略意识不错嘛，要不，你来给我当作战参谋？”
赵羽沉吟起来。
此时吴守权师长，楚先云团长，谷子泉营长等人，都焦急地向赵羽使眼色，见他半天不响，看都咳嗽起来。
“难道你不想当作战参谋？”薛岳极为意外，他本以为赵羽会非常爽快，非常感激，试想，一个小小的地方游击队的人，虽然有才，现在被晋升为副营长，可是，在战区司令长官身边那是多大的荣幸？再说，这种机要位置，以后升官发财那可是终南捷径！
“的确不想当，薛长官。因为我知道自己最适合的是战斗，前线战斗，不是后方运筹帷幄。”赵羽直言不讳，但是，对于可能的第二次长沙会战，给出了自己的思考。这个思考，就是后世关于历史的资料知识。
对整体情况不是多清楚，只能有限提醒，赵羽有些懊恼，当时为什么不多看看书，将电视里的《纪实》相关长沙四次会战的情况认真拜读。
他告诉薛岳，根据游击队的侦查情报，这次日军已经聚集起了主力军队至少十万，而且一定采用中央突破的牛刀战术，汲取上一次兵力分散的教训，还有，日军也许会采取分而治之的策略，比如在大云山地带首先佯攻，或者肃清侧翼中国部队的威胁，或者是吸引九战区军队的注意力，还有，日军现在的军情电讯特侦技术很高，一定会想方设法侦破九战区往来电讯，所以，九战区必须在战斗中，多次更换密码。
正常情况下，第九战区的部队将无法单独抗衡日军攻势，为此，必须提前知会第六战区和第五战区等附近友军，发动侧击，牵制住敌人，比如，最重点的是第六战区，可以倾巢出动，围攻战略要地宜昌。因为日军必然抽调部分主力来湘北，那里正是空虚时节。
赵羽只是讲述自己的推测，还很谦虚地说胡思乱想，让翻看了底牌式的暗爽牢牢压抑住，否则，你太过嚣张，人家薛岳会怎么看你？
“你到底是什么人？”薛岳惊悚地问。
“报告长官，我是九战区30集团军78军新编16师一团新编独立营副营长张钰！”赵羽收腹挺胸大声地回答。
沉思默想了半天，薛岳呵呵呵地笑了：“也好，人各有志，只要你愿意参加我九战区的战斗，打日本鬼子就行。”
赵羽敦促薛岳立刻回防长沙，因为日军随时都可能发动进攻，全局的掌控非常重要。
薛岳点点头，询问赵羽还有什么吩咐，又问他有什么要求，自己保证能够全部满足。
赵羽想了想，将自己经精神物质两方面奖励抚恤官兵的规则讲了。同时强调，自己这个奖励，是对一个部队的单位奖励的，不是针对个人成绩等等。
薛岳迟疑了一会儿，慨然表示，这个方法可行，可惜极大激励官兵士气，稳定人心，特别是那些补充壮丁的心思，他要在全战区推广。
当下，他们回到武宁，薛岳匆匆乘坐飞机离开，连饭都没有吃一口，赵羽则紧急吃饭，之后进行夜间战术知识培训。
“够哥儿们，讲义气，好朋友，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楚先云团长回来在赵羽吃饭的时候，大发感慨，赞叹他不慕显贵，株守结义兄弟。
赵羽只是笑。
他不去九战区司令部，一则，的确参谋脚色非他所长，自己就是一点儿历史知识，常规的参谋知识和礼仪啥的都不懂，难免不马上露出马脚，自己还是特战野战更顺手，二则，在薛岳身边，时常露脸儿，保不定有人认出，他就是那个名噪一时的八路军敢死队队长赵羽，那就麻烦了。
如果他的照片上了报纸，保不定第三战区顾祝同和32集团军上官云相不会看到，那时候，顺藤摸瓜，对叶挺军长的安全也是很威胁的。
幸好，今天已经傍晚，幸好，他有意识地伪装，蓄起了上唇的胡须。
不过现在，他尽到了一个中国军人的责任，将所知所想全部报告给军事当局，无论成败，自己都没有遗憾。
现在，大战在即，他也不能闷头训练部队，这种训练，是聊胜于无的训练，绝对难以指望即刻就胜任特种作战。多多少少将最先进的战术理念传授给部队，希望能改变一些。
薛岳的来访，给赵羽还有两个惊喜，一，薛岳答应再拨给两万大洋，算作奖励，二，薛岳留下一部电台，叮嘱楚先云，赵羽有任何想法，都可以跟他直接联系。
赵羽看来，自己还有一个优势，有薛岳这个大BOSS做粉丝，自己可以在16师一团，甚至是16师都能横行无忌。
他不指望抖威风，而是可以在情报和战斗各方面，能够得到全体人员的配合，想想也就是来这里十天不到，就能得到所有军官的欣慰，崇拜，确实幸运。
他决定加速利用这个条件。
夜晚训练以后，他立刻和营长谷子泉，团长楚先云等人聚集在一起，询问下一步的战斗，果然，听了他的计划，这些川军军官喜上眉梢。
有赵羽这种悍将积极主动请战，他们不动就能再得晋升受赏的机会，不由暗爽。
几位团营级军官对赵羽毫无保留，倾囊而赠，让他查看了军用地图，了解了湘鄂赣一带，以武汉为中心的南部地区，中日两军对峙的基本情况，部队位置，单位名称，兵力人数，日军的主要师团位置，甲乙丙等等级，守备的区域等。
对于这一带的地理形势，山川河流，公路和便道，水路交通等，也都有了直观感受。
赵羽用松明照耀地图，楚先云则赶紧拿出少见的手电筒，放大镜，仔细地给赵羽讲解，非常认真，末了还说，这是薛岳和吴师长都交代的事情，要将所有跟作战有关的资料信息，都对他公开。
赵羽很高兴。
现在，在他的脑海里，有一副完整清晰的画卷，湘鄂赣形胜尽在掌握之中，各种敌我兵力对峙情况，也了如指掌。
他立刻进行了种种兵棋推演，冥冥中演绎着对一个个日军要点的特种战斗，推理着可能出现的情况。意外和漏洞，武器装备的，人员素质的，其他的。
楚先云和谷子泉也不是鸡鸣狗盗的酒囊饭袋，对于时局也有相当认识，不过，他们认为中国部队战斗力低下，无法和敌人抗衡，能够自保已经相当不易，充满了悲观怯懦的意思。
日军第11军，拥有最多达九个师团，四个独立混成旅团，其他一些守备部队的雄厚兵力，如果要保持一些守备兵力，重点地区的战略要地，比如，武汉往西到宜昌的要道，宜昌的防御，长江沿岸众多地区，日军真正能够抽出的兵力，估计是，第三师团，第四师团，第六师团，第四十师团，湖北宜昌南边可能抽调13师团的一部分，江西北部的33师团一部分，独立混成14旅团的一部分，武汉地区军直属的一些工兵和炮兵部队。
赵羽所料基本不错，因为这个时候，岳阳城中，夜以继日策划着进攻方案，调集部队的日本第11军司令官阿南惟几中将的桌案前，正反复研讨着，有沙盘，有墙壁上的大型精确军事地图，电灯的灯光将房间辉映得一片通明，各种参谋军官侍立，核对情报，调整一些参数标识，附近的电讯室，发报和收听的人员忙忙碌碌，紧张严肃，充满了大战前的氛围。
阿南惟几中将那伟岸的身体，威仪的脸颊，走路时特有的大跨步，都是当年侍从天皇时候训练出来的特有气度，让参谋军官非常钦佩。
木下勇少将是11军刚刚接任的参谋长，细微缜密，野心勃勃，是典型的科班出身，少壮派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