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坠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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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蓝的天空上，一架小型飞机飞翔在白云之间，阳光挥洒之下，白色的机身上泛出一阵蒙蒙的光亮，抬头远望，就能感受到几分不受拘束的自由自在，颇几分写意的意境。
而此时此刻坐在驾驶室里面，被安全带牢牢绑在座位上的陈默感觉不到哪怕一丝的写意，额头渗出的冷汗也不像有多么的舒畅。他现在感觉自己坐着的不是飞机，而是一艘即将沉没的邮轮，虽然没有看到冰山，但是已经能感受到寒冷的气息了。
陈默的眼睛死死盯着秦棋，而秦棋则一直侧着头不去看他。几分钟的时间，就仿佛过去了几个世纪一样。
就在他实在压制不住内心的惶恐，想要开口的时候，秦棋就像刚刚听到他的问话一样说道：“那个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行你就先睡会，等会咱们就差不多到目的地了。”
好一个等会，几百公里的距离这才飞了多长时间就快到了，真当我是傻子吗！悔不该当初没练好金钟罩、铁布衫啊，果然还是能保命的东西最重要了。
陈默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声音有点嘶哑的开口问道，“秦棋，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会开飞机吗？”
“姑娘我当然会！当年学了快半个月呢，不过后来公司事情多一直没时间再去学。”秦棋有点郁闷，却自始自终没有向陈默看一眼。
“那你能告诉我这个一直闪着红灯的仪表盘是什么意思么？”陈默说话的时候，声音已经有了些不自然的颤抖。秦棋低着脑袋顺着陈默的手指看过去，在不显眼的位置，一个做成半圆的仪表盘，指针已经降到了最低。
她有点不确定的说：“这个好像也没什么用吧，你不用太紧张，其实飞行驾驶挺简单的。”
陈默看着那个一直闪着红灯的仪表盘，心里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在陈默忐忑不安中，飞机晃晃悠悠的继续向前飞着，虽然不是很平稳，但是也没有要掉下去的预兆。
正当陈默放下心来的时候，突然发现旁边的秦棋脸色有点不对，就跟吃坏了肚子一样小脸发白，鼻子上分泌出一层细汗。
她拿手擦了下额头，扭过头来硬挤出一个堪称惨淡的笑容，小声说道：“我想起来那个仪表盘是做什么用的了。”
陈默看着她微微有些疑惑，就听到她的声音也开始了颤抖：“那个好像是燃油油量表。”
燃油油量表，油量表，原来是油量表。
几秒钟之后，想明白什么意思的陈默直接蹦了起来，然后又被安全带拉回了座椅上。紧盯着秦棋问：“这意思是没油了？”
“嗯”秦棋小声回应道，驾驶舱突然一片死寂。
不知道是不是突遭变故，陈默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事情，忽然看到秦棋旁边放着的那个背包，有点艰难的开口：“你旁边那个是降落伞吗？”
秦棋重新把头扭过去，声音放低说道：“我记得这个方向，继续往前飞应该有个湖，我把飞行高度放低，凭你的身手跳下去绝对没有问题。”
“姑奶奶你别玩我啊！你说话的时候看着我行吗，你旁边那个是降落伞吧，我在飞机场的仓库看到过啊，我的降落伞呢，你放哪里了？”
秦棋过了会才小声说道：“就这一个。”
“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什么就一个？”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我怎么知道那人没加满油就把飞机开出来了，我看见墙上挂了个降落伞是怕有什么万一才拿上来的。那里就这一个，我有什么办法，前面那个湖的面积很大的，你跳下去肯定死不了。”秦棋越说声音越大，放佛是给陈默打气，最后一句话说的斩钉截铁。
陈默当然不会从飞机上跳进湖里去，先不说这么做危险性有多大，他现在已经怕了秦棋了，就怕听她的再出什么幺蛾子。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抱着降落伞跳下去？”
“你相信我，就跟跳水一样，现在天气炎热，正好过去洗个凉水澡。”秦棋已经开始语无伦次的乱说了。
“不行咱两就用一个，我信你不如去信鬼！”
“可是这个降落伞是单人使用的啊，两个人会超重的，你就不能牺牲自己成全别人吗。”
“我牺牲你妹啊，要不然一起跳伞，要不然我现在就抢过来自己用！”
秦棋内心做了一番挣扎之后勉强同意，接着两个人开始研究跳伞降落的位置。
“你说的那个湖怎么样，落地点在水里缓冲是不是会小点。”陈默看着窗外咨询秦棋的意见。
“这鬼世道丧尸都跑出来了，谁知道湖里面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秦棋说完陈默就抹了一把冷汗，暗自下定决心一定得盯住她，如果等会趁着自己不注意背着救命得降落伞跑了，那就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最好还是能找个平原，没什么障碍物的地方，估计得飞过这片城区了。”秦棋一边说着一边拉高飞机的高度。
这个时候飞机的机身突然一阵颠簸，阵阵机械磨损的声音在机舱里回荡，陈默跟秦棋对视一眼，知道这个飞机已经坚持不住了，连忙拿起降落伞离开了驾驶舱。
在下面的城市中，一双清冷的眼睛看着那架飞机晃晃悠悠不断变换着方向飞到城市的上空，然后好像是想展示自己技术一样开始急速攀升，直到肉眼几乎已经看不到痕迹的时候突然一个标准的过山车式的俯冲，身后带着一道浓厚的黑烟。
就在旁观者以为它会擦着地面，完成一次漂亮的拉升时，应该说并不意外，或者说是有点恶作剧一般的直接坠落到了城市的边缘。坠机的过程与它飞过来时的感觉判若两人，毫无拖泥带水的感觉，就像早就瞄准了目标一样，义无反顾的直接撞了上去。
陈默死死的抱着秦棋，在天空朝着地面缓缓的落了下来。
最后两个人的降落伞卡在了一棵高耸的梧桐树上，根树枝缠绕在一起。陈默跳到地上，看着离地一米多高的秦棋想要挣扎开背包的束缚，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不然把她直接扔在这里得了。最后还是于心不忍，上前帮着她把那碍事的背包脱了下来。
这是个陌生的城市，两个人落地的地方是一个住宅区，从基础建设来看不是很繁华。
他们并没有在这里停留，又到了将要入夜的时刻，现在需要找一个地方容身，躲避夜晚到处游荡的丧尸。
走进附近的一栋居民楼时，陈默甚至有点怀疑这里在灾变之前是不是就没人居住了，楼道里已经积存了一层土，逼仄的空间里也满是浮尘。
在探查了楼道没有发现异状之后他们找了一户没有安装防盗门的住户，陈默连肩撞之后破门而入。
秦棋跟在后面，一不留神突然撞到陈默的后背，有点不明所以。陈默在前面回头，而是向后伸出一只手示意她后退。
秦棋不敢迟疑，当即向后退去，然后一股恶心的气味扑鼻而来。身前的陈默上半身向旁边猛的一歪，一个腐烂的怪物从他躲开的位置冲了出来。
湛蓝的天空上，一架小型飞机飞翔在白云之间，阳光挥洒之下，白色的机身上泛出一阵蒙蒙的光亮，抬头远望，就能感受到几分不受拘束的自由自在，颇几分写意的意境。
而此时此刻坐在驾驶室里面，被安全带牢牢绑在座位上的陈默感觉不到哪怕一丝的写意，额头渗出的冷汗也不像有多么的舒畅。他现在感觉自己坐着的不是飞机，而是一艘即将沉没的邮轮，虽然没有看到冰山，但是已经能感受到寒冷的气息了。
陈默的眼睛死死盯着秦棋，而秦棋则一直侧着头不去看他。几分钟的时间，就仿佛过去了几个世纪一样。
就在他实在压制不住内心的惶恐，想要开口的时候，秦棋就像刚刚听到他的问话一样说道：“那个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行你就先睡会，等会咱们就差不多到目的地了。”
好一个等会，几百公里的距离这才飞了多长时间就快到了，真当我是傻子吗！悔不该当初没练好金钟罩、铁布衫啊，果然还是能保命的东西最重要了。
陈默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声音有点嘶哑的开口问道，“秦棋，你老实告诉我，你真的会开飞机吗？”
“姑娘我当然会！当年学了快半个月呢，不过后来公司事情多一直没时间再去学。”秦棋有点郁闷，却自始自终没有向陈默看一眼。
“那你能告诉我这个一直闪着红灯的仪表盘是什么意思么？”陈默说话的时候，声音已经有了些不自然的颤抖。秦棋低着脑袋顺着陈默的手指看过去，在不显眼的位置，一个做成半圆的仪表盘，指针已经降到了最低。
她有点不确定的说：“这个好像也没什么用吧，你不用太紧张，其实飞行驾驶挺简单的。”
陈默看着那个一直闪着红灯的仪表盘，心里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在陈默忐忑不安中，飞机晃晃悠悠的继续向前飞着，虽然不是很平稳，但是也没有要掉下去的预兆。
正当陈默放下心来的时候，突然发现旁边的秦棋脸色有点不对，就跟吃坏了肚子一样小脸发白，鼻子上分泌出一层细汗。
她拿手擦了下额头，扭过头来硬挤出一个堪称惨淡的笑容，小声说道：“我想起来那个仪表盘是做什么用的了。”
陈默看着她微微有些疑惑，就听到她的声音也开始了颤抖：“那个好像是燃油油量表。”
燃油油量表，油量表，原来是油量表。
几秒钟之后，想明白什么意思的陈默直接蹦了起来，然后又被安全带拉回了座椅上。紧盯着秦棋问：“这意思是没油了？”
“嗯”秦棋小声回应道，驾驶舱突然一片死寂。
不知道是不是突遭变故，陈默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事情，忽然看到秦棋旁边放着的那个背包，有点艰难的开口：“你旁边那个是降落伞吗？”
秦棋重新把头扭过去，声音放低说道：“我记得这个方向，继续往前飞应该有个湖，我把飞行高度放低，凭你的身手跳下去绝对没有问题。”
“姑奶奶你别玩我啊！你说话的时候看着我行吗，你旁边那个是降落伞吧，我在飞机场的仓库看到过啊，我的降落伞呢，你放哪里了？”
秦棋过了会才小声说道：“就这一个。”
“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什么就一个？”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我怎么知道那人没加满油就把飞机开出来了，我看见墙上挂了个降落伞是怕有什么万一才拿上来的。那里就这一个，我有什么办法，前面那个湖的面积很大的，你跳下去肯定死不了。”秦棋越说声音越大，放佛是给陈默打气，最后一句话说的斩钉截铁。
陈默当然不会从飞机上跳进湖里去，先不说这么做危险性有多大，他现在已经怕了秦棋了，就怕听她的再出什么幺蛾子。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抱着降落伞跳下去？”
“你相信我，就跟跳水一样，现在天气炎热，正好过去洗个凉水澡。”秦棋已经开始语无伦次的乱说了。
“不行咱两就用一个，我信你不如去信鬼！”
“可是这个降落伞是单人使用的啊，两个人会超重的，你就不能牺牲自己成全别人吗。”
“我牺牲你妹啊，要不然一起跳伞，要不然我现在就抢过来自己用！”
秦棋内心做了一番挣扎之后勉强同意，接着两个人开始研究跳伞降落的位置。
“你说的那个湖怎么样，落地点在水里缓冲是不是会小点。”陈默看着窗外咨询秦棋的意见。
“这鬼世道丧尸都跑出来了，谁知道湖里面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秦棋说完陈默就抹了一把冷汗，暗自下定决心一定得盯住她，如果等会趁着自己不注意背着救命得降落伞跑了，那就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最好还是能找个平原，没什么障碍物的地方，估计得飞过这片城区了。”秦棋一边说着一边拉高飞机的高度。
这个时候飞机的机身突然一阵颠簸，阵阵机械磨损的声音在机舱里回荡，陈默跟秦棋对视一眼，知道这个飞机已经坚持不住了，连忙拿起降落伞离开了驾驶舱。
在下面的城市中，一双清冷的眼睛看着那架飞机晃晃悠悠不断变换着方向飞到城市的上空，然后好像是想展示自己技术一样开始急速攀升，直到肉眼几乎已经看不到痕迹的时候突然一个标准的过山车式的俯冲，身后带着一道浓厚的黑烟。
就在旁观者以为它会擦着地面，完成一次漂亮的拉升时，应该说并不意外，或者说是有点恶作剧一般的直接坠落到了城市的边缘。坠机的过程与它飞过来时的感觉判若两人，毫无拖泥带水的感觉，就像早就瞄准了目标一样，义无反顾的直接撞了上去。
陈默死死的抱着秦棋，在天空朝着地面缓缓的落了下来。
最后两个人的降落伞卡在了一棵高耸的梧桐树上，根树枝缠绕在一起。陈默跳到地上，看着离地一米多高的秦棋想要挣扎开背包的束缚，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不然把她直接扔在这里得了。最后还是于心不忍，上前帮着她把那碍事的背包脱了下来。
这是个陌生的城市，两个人落地的地方是一个住宅区，从基础建设来看不是很繁华。
他们并没有在这里停留，又到了将要入夜的时刻，现在需要找一个地方容身，躲避夜晚到处游荡的丧尸。
走进附近的一栋居民楼时，陈默甚至有点怀疑这里在灾变之前是不是就没人居住了，楼道里已经积存了一层土，逼仄的空间里也满是浮尘。
在探查了楼道没有发现异状之后他们找了一户没有安装防盗门的住户，陈默连肩撞之后破门而入。
秦棋跟在后面，一不留神突然撞到陈默的后背，有点不明所以。陈默在前面回头，而是向后伸出一只手示意她后退。
秦棋不敢迟疑，当即向后退去，然后一股恶心的气味扑鼻而来。身前的陈默上半身向旁边猛的一歪，一个腐烂的怪物从他躲开的位置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