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终究血是冰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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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昊板着脸看着忙着整理衣物的王一珊：“一珊，你别一惊一乍的。”王一珊头也没抬：“你不急，我急！你听到没有，阳阳去红月山了，还什么实习，简直不要命了！”
“你没听见啊，已经结束回来了。”黎昊喝了口水，“不是好好的吗。”王一珊停下手中的活，直愣愣地盯着黎昊：“她的性子像你，没过几天肯定又要去。”
见黎昊没答话，她接着愤愤然说道：“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炎回来找她了，我能放心吗？”黎昊叹口气：“小时候，我记得你喜欢小炎喜欢得不得了，还说想抱回家当儿子，你忘了？”
“是，小时候他是很乖，讨人喜欢。可是，夏之羽和齐月不明不白去世之后，他消失了两年哎，谁知道是不是他杀的……”王一珊嘀咕。
黎昊这下生气了：“怎么能把之羽和齐月的死归到小炎身上？他是怎样的孩子你不清楚？”
“我当然清楚！”王一珊的声音开始颤抖，“他不是人啊！鬼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没听说吗，红月山死了人，就是吸血鬼干的！他又在这个时候回来了，我能放心吗！”
“他是吸血鬼没错，可是，之羽夫妇对他有养育之恩，他绝对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况且那孩子晕血，怎么还去杀人？”黎昊瞥了她一眼，“别随便伤害孩子。阳阳多喜欢他，你不是不知道。”“就是因为阳阳喜欢他，我才要去阻止阳阳。”王一珊神情坚定，“你难道忘了当年婆婆是怎么死的吗？”
黎昊转身坐下，开始拿烟。他有些不知如何劝他妻子才好，又想起了自己的妈妈，开始沉默。
王一珊也坐了下来：“我去陪阳阳上学，楼下这家衣服店我叫小姐妹顾着。你公司事务脱不开身，就别过去了。”
黎昊看了看茶几上的一张照片，那时夏炎和阳阳正在一起玩，年纪还很小。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二十年前。
王一珊挺着大肚子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边啧啧赞叹乡下空气就是好。她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特地回红月村调养调养，清净一下。后座的齐月望着窗外，突然喊着：“停车！有个小孩在那！”
黎昊一刹车，齐月急忙开门跑下路边的荒野。他们朝外看去，远处，似乎真有一个小小的孩子。
“啊！”
传来齐月的喊叫声。这使刚下车的他们加快了脚步：“齐月？发生什么事了？”
朝那里看去，齐月缓缓地站起来，手上都是血，抱着一个鲜血淋漓的孩子。怀中的孩子像是没多久出生，却眼眸漆黑，乖巧粘人。
齐月的丈夫夏之羽脱下外套包住了小小的肉球，随后四处张望，可并没有看见任何人。那么，这个孩子是什么人？爸爸妈妈呢？他刚刚出生，怎么会在这？
他开始皱起眉头。
齐月接过孩子，摇着他小小的身躯，喜欢的不得了：“这个小宝贝呀，真惹人喜欢。”她逗逗他，用手指轻轻地点点他紧闭的小嘴：“啧啧，这个小鬼很骄傲呢，你看他多严肃，都不张嘴哭，也不闹，就这样看着我。”
夏之羽想了一会儿，对着黎昊说：“等等把一珊安顿好，我们去一趟派出所报案？”黎昊点点头：“是该报案。不过，估计这孩子是被抛弃了。”齐月有些于心不忍，她望着夏之羽：“之羽，要真的没人要，我们要吧？”
理解齐月迫切想要孩子的心情，又看孩子乖巧可爱，夏之羽答应她：“行。真的没人要，我们要。”
似乎是马上要当人母的直觉，王一珊走过去，仔仔细细地看他的脸。
齐月看着她，有些奇怪：“一珊，怎么了？”王一珊用手指轻轻地掰开孩子的小嘴，一惊：“啊，这是什么？”
三人围上去一看，这孩子，竟然长了两颗小小的牙，就在上颚两颗尖牙的位置。
一珊叫出了声：“天啊，这个孩子看起来刚刚出生啊，怎么会有两颗小牙齿。”夏之羽神色凝重地看着黎昊，用眼神询问。
黎昊又仔细看了看孩子的牙，冷静地说道：“等等到我妈妈家打电话给我一个朋友，我去问问他，他是生物专家，应该知道这该如何解释。”
那位生物专家正是南向。只不过，拗不过齐月的再三要求，黎昊答应不说这个孩子的事。看来，齐月是下决心要保护这个孩子了。
不久后，夏之羽和齐月带着孩子又去了一趟市中心的长安医院，检查过后并没有什么问题。最后还是在夏之羽的坚持下报案了，看着齐月急切地眼神，他答应她，若是没有父母，就由他们申请抚养。
而另一头，电话里，南向沉思了一会儿，才说：“一般若是新生婴儿长牙，多发生在下颚乳中切牙的位置，若是上颚……”
黎昊追问：“上颚怎么了？”
南向压低了声音，才缓缓说道：“你们……听说过吸血鬼吗？”黎昊睁大眼睛：“你说什么？”南向在电话那头轻笑一声：“你别不信。我正在研究吸血鬼，那是真实的存在。”没有听到回声，南向继续慢条斯理地说：“大千世界，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呢？等我有了研究成果，你们就会相信了。”
黎昊深吸一口气：“真的？”其实他深知不用多问。南向向来是一个科学狂魔，况且两人是挚友，南向骗谁也不会骗他。
那天，齐月和夏之羽将孩子交给了派出所。
一个月后。
阳阳出生那天，齐月和夏之羽抱着那个孩子来病房看王一珊。
黎昊毫无保留地将吸血鬼的猜想说给他们听过，可齐月依旧坚持要这个孩子，夏之羽也舍不得这么小的婴儿没有父母，于是收养了他。
黎昊清晰地记得，夏之羽在阳台上苦笑着说：“没办法，总是放不下这孩子。他太乖了，而且合眼缘。”见黎昊有些迟疑，他笑了：“孩子还小，我和齐月可以把他教成我们希望的样子。”
也是，而且吸血鬼什么的，总归荒诞了些。
黎昊想，随后又沉浸在阳阳出生的喜悦里。
据说，那天刚刚领养后，夏之羽抱着这个孩子走在街上，遇见一位街边摆摊算命的老人，他故弄玄虚地摇摇头：“终究血是冰冷的啊。”
齐月差点挥着拳头，在他面前喊：“我们路过而已，你怎么这样啊，我儿子的血滚烫滚烫的！”
最后的最后，这孩子取名为炎。
姓夏名炎，取灼热炽盛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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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昊板着脸看着忙着整理衣物的王一珊：“一珊，你别一惊一乍的。”王一珊头也没抬：“你不急，我急！你听到没有，阳阳去红月山了，还什么实习，简直不要命了！”
“你没听见啊，已经结束回来了。”黎昊喝了口水，“不是好好的吗。”王一珊停下手中的活，直愣愣地盯着黎昊：“她的性子像你，没过几天肯定又要去。”
见黎昊没答话，她接着愤愤然说道：“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炎回来找她了，我能放心吗？”黎昊叹口气：“小时候，我记得你喜欢小炎喜欢得不得了，还说想抱回家当儿子，你忘了？”
“是，小时候他是很乖，讨人喜欢。可是，夏之羽和齐月不明不白去世之后，他消失了两年哎，谁知道是不是他杀的……”王一珊嘀咕。
黎昊这下生气了：“怎么能把之羽和齐月的死归到小炎身上？他是怎样的孩子你不清楚？”
“我当然清楚！”王一珊的声音开始颤抖，“他不是人啊！鬼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没听说吗，红月山死了人，就是吸血鬼干的！他又在这个时候回来了，我能放心吗！”
“他是吸血鬼没错，可是，之羽夫妇对他有养育之恩，他绝对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况且那孩子晕血，怎么还去杀人？”黎昊瞥了她一眼，“别随便伤害孩子。阳阳多喜欢他，你不是不知道。”“就是因为阳阳喜欢他，我才要去阻止阳阳。”王一珊神情坚定，“你难道忘了当年婆婆是怎么死的吗？”
黎昊转身坐下，开始拿烟。他有些不知如何劝他妻子才好，又想起了自己的妈妈，开始沉默。
王一珊也坐了下来：“我去陪阳阳上学，楼下这家衣服店我叫小姐妹顾着。你公司事务脱不开身，就别过去了。”
黎昊看了看茶几上的一张照片，那时夏炎和阳阳正在一起玩，年纪还很小。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二十年前。
王一珊挺着大肚子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边啧啧赞叹乡下空气就是好。她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特地回红月村调养调养，清净一下。后座的齐月望着窗外，突然喊着：“停车！有个小孩在那！”
黎昊一刹车，齐月急忙开门跑下路边的荒野。他们朝外看去，远处，似乎真有一个小小的孩子。
“啊！”
传来齐月的喊叫声。这使刚下车的他们加快了脚步：“齐月？发生什么事了？”
朝那里看去，齐月缓缓地站起来，手上都是血，抱着一个鲜血淋漓的孩子。怀中的孩子像是没多久出生，却眼眸漆黑，乖巧粘人。
齐月的丈夫夏之羽脱下外套包住了小小的肉球，随后四处张望，可并没有看见任何人。那么，这个孩子是什么人？爸爸妈妈呢？他刚刚出生，怎么会在这？
他开始皱起眉头。
齐月接过孩子，摇着他小小的身躯，喜欢的不得了：“这个小宝贝呀，真惹人喜欢。”她逗逗他，用手指轻轻地点点他紧闭的小嘴：“啧啧，这个小鬼很骄傲呢，你看他多严肃，都不张嘴哭，也不闹，就这样看着我。”
夏之羽想了一会儿，对着黎昊说：“等等把一珊安顿好，我们去一趟派出所报案？”黎昊点点头：“是该报案。不过，估计这孩子是被抛弃了。”齐月有些于心不忍，她望着夏之羽：“之羽，要真的没人要，我们要吧？”
理解齐月迫切想要孩子的心情，又看孩子乖巧可爱，夏之羽答应她：“行。真的没人要，我们要。”
似乎是马上要当人母的直觉，王一珊走过去，仔仔细细地看他的脸。
齐月看着她，有些奇怪：“一珊，怎么了？”王一珊用手指轻轻地掰开孩子的小嘴，一惊：“啊，这是什么？”
三人围上去一看，这孩子，竟然长了两颗小小的牙，就在上颚两颗尖牙的位置。
一珊叫出了声：“天啊，这个孩子看起来刚刚出生啊，怎么会有两颗小牙齿。”夏之羽神色凝重地看着黎昊，用眼神询问。
黎昊又仔细看了看孩子的牙，冷静地说道：“等等到我妈妈家打电话给我一个朋友，我去问问他，他是生物专家，应该知道这该如何解释。”
那位生物专家正是南向。只不过，拗不过齐月的再三要求，黎昊答应不说这个孩子的事。看来，齐月是下决心要保护这个孩子了。
不久后，夏之羽和齐月带着孩子又去了一趟市中心的长安医院，检查过后并没有什么问题。最后还是在夏之羽的坚持下报案了，看着齐月急切地眼神，他答应她，若是没有父母，就由他们申请抚养。
而另一头，电话里，南向沉思了一会儿，才说：“一般若是新生婴儿长牙，多发生在下颚乳中切牙的位置，若是上颚……”
黎昊追问：“上颚怎么了？”
南向压低了声音，才缓缓说道：“你们……听说过吸血鬼吗？”黎昊睁大眼睛：“你说什么？”南向在电话那头轻笑一声：“你别不信。我正在研究吸血鬼，那是真实的存在。”没有听到回声，南向继续慢条斯理地说：“大千世界，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呢？等我有了研究成果，你们就会相信了。”
黎昊深吸一口气：“真的？”其实他深知不用多问。南向向来是一个科学狂魔，况且两人是挚友，南向骗谁也不会骗他。
那天，齐月和夏之羽将孩子交给了派出所。
一个月后。
阳阳出生那天，齐月和夏之羽抱着那个孩子来病房看王一珊。
黎昊毫无保留地将吸血鬼的猜想说给他们听过，可齐月依旧坚持要这个孩子，夏之羽也舍不得这么小的婴儿没有父母，于是收养了他。
黎昊清晰地记得，夏之羽在阳台上苦笑着说：“没办法，总是放不下这孩子。他太乖了，而且合眼缘。”见黎昊有些迟疑，他笑了：“孩子还小，我和齐月可以把他教成我们希望的样子。”
也是，而且吸血鬼什么的，总归荒诞了些。
黎昊想，随后又沉浸在阳阳出生的喜悦里。
据说，那天刚刚领养后，夏之羽抱着这个孩子走在街上，遇见一位街边摆摊算命的老人，他故弄玄虚地摇摇头：“终究血是冰冷的啊。”
齐月差点挥着拳头，在他面前喊：“我们路过而已，你怎么这样啊，我儿子的血滚烫滚烫的！”
最后的最后，这孩子取名为炎。
姓夏名炎，取灼热炽盛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