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O四章 打得如意算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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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小雨余光瞥见伍志学走了进来,忙笑着招呼。
“志学,快来,坐着吃饭啰。”
伍志学没好气地瞪了眼已像恶狼扑食般动起筷子的三胞胎和伍立华,对伍小雨说:“这话该是我这个主人说的,你们远来,我们便当你们是客,赶紧吃,早点吃完了早点走,我们还忙着呢!”
邹氏正要骂志学,伍小雨已拉了拉她的衣袖,不停地给她使眼色,邹氏把这口恶气憋在心里,不服气地瞪了志学两眼,看四个儿子不停地抢着桌上的饭菜,立刻笑着慈爱地嚷着:“哎哟,立华你筷子使稳了,这成块的肉掉地上了,多糟蹋呀!立富、立贵,快,把那盘菜给你老娘我,我也尝尝。小雨,别傻坐着了,快吃啊!你每样都吃些,哪个好吃,晚上再叫他们整两盘子上。我儿立文四年没管过我们了,也该他孝敬孝敬我们了。”
志学鼓着一双眼睛,气得握了握拳头,他就知道,和这群人一起吃饭,自己不被他们的口水给恶心死,也得被他们给气死。对于像邹氏这样的人,她对别人对她的不顺意,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发酵成一腔怨毒,一有机会,便会自动跳出来害人。正应了一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早早晚晚。他们家躲了四年的清闲,这次是要被这一家子给像狗皮膏药一样缠上了。
伍小雨像没听到志学的讽刺一样,道:“你娘好些了没?有没有把饭菜给送去啊?”
志学正运用他灵活的招式,从盘子里抢了几筷子还没来得及被动过的菜到碗里,听了伍小雨的话,还是回了一声:“送了。”
看志学不情不愿的不愿意搭理自己,伍小雨笑不达眼底,一双筷子却是夹了些肉要给志学。
志学端着碗闪开,皱着眉头道:“你自个儿吃,别给我夹。”那盘白煮肉片也不知被那四个小子沾了多少口水进去了。
伍小雨拿着筷子的手一顿,转而把肉夹放到一旁的邹氏碗里,邹氏正一手抓着个鸡腿,一手抓着块羊排,吃得满嘴的油,瞥了眼伍小雨给她碗里夹的肉片,嘟囔着口齿不清地说道:“吃那红烧的,这水煮的白肉有啥吃头,快,把那盘肘子给我来些,别被立贵这小子给吃完了。”
三胞胎和伍立华知道伍志学一心想赶他们走,因为他伤了老三伍立荣,这四兄弟早就商量好了,在饭桌上要力压伍志学,四人一上桌,便把所有肉菜祸害了一遍,到志学吃时,也就有两盘的蔬菜没动过,看志学只夹了些青菜,老三伍立荣就跟其他三人使眼色。
伍立华立刻捞起一盘离他最近的凉拌黄瓜,护在自己手可以触及的范围,就等着志学一伸筷子时,就给他来个短兵相接。
伍立富也扒拉了些青菜在碗里,又准备给老二、老三、老四都分一些,瓜分这盘炒青菜,不想最小的伍立华立刻护着自己的碗,“不要,我要吃肉。”青菜有什么好吃的,还不如这盘黄瓜呢,这菜吃着凉爽,卖的价钱也高,他们在家时都没吃过黄瓜呢。
伍立贵和伍立荣有样学样,也护着碗不要青菜,伍立富只好腾地站起来,绕过几个兄弟,跑到对面的邹氏和伍小雨这边,把盘子里的青菜一骨脑地全给扒拉到邹氏和伍小雨的碗里,根本不顾邹氏瞪着的眼和伍小雨连声“要不了,要不了”的话。末了,冲志学露出一个得意洋洋的表情,伍立富这才把空盘子放在志学的面前,转身往自己的坐位去了。
志学有心给背过身的伍立富一脚,叫他尝尝狗吃屎的摔倒姿势,可比对一下这小子离饭桌的距离,志学还是放弃了,沾了他们口水的菜肴虽恶心,但那盘子、碟碗都是花钱买的,要是他来一脚,伍立富把桌子撞了,摔了盘子、碟碗,吃亏的还是他们家。
“你们几个,悄悄吃就成,莫要说话,看看人家志学,这吃饭吃得安安静静的,这规矩着呢,你们多跟他学着些。”日后出门跟别人打交道,也叫别人知道他们懂礼仪。
伍小雨是真觉得四个弟弟这书都念到狗肚子了,以前在家时有什么好的都紧着他们先吃的,可见了好吃的,还是一副恶死鬼投胎的样子。再看志学,这孩子以前长得虎头虎脑的,但到底是吃的差,脸上透着腊黄色。可如今,个头长得高不说,脸色更是精神了百倍,全身上下有股子使不完的劲,一瞧就是个家底好、吃得好、长得好的英俊少年,比那大家公子也差不了多少。
“啰嗦。”伍立贵嘟囔了一句,继续和兄弟们一起抢着盘子里所剩不多的肉菜,暗想着:自己每日吃饭是亏了的,因为每回的鸡肉都进了别人的肚里,他这是每回少吃一样肉呢。
“哎,伍志学,不是说了,不要做这个鸡了,换个别的。今晚可别再做了啊!听说你们还养了牛,今晚杀一头,给我们做几个牛肉的菜吃。”
志学食如嚼蜡般地吃完了,听了伍立贵的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起身,“哼”了一声,转身就走,虽没吃饱,但他也没啥可吃的,何况,再跟这帮人坐在一起,他真的忍不住要抡拳头了。
伍小雨神情莫测地看着志学离开,扭头正要对邹氏说话,却见邹氏桌前一堆鸡骨头、羊骨头,而她娘邹氏正端着那一整盆的汤往嘴里灌,嘴边漏着的汤汁顺着嘴角滑下,胸前已湿了一片,连脖子里都灌了不少,可邹氏还不自知,喝了一阵子便休息一下,咋吧着嘴,看得伍小雨一阵犯恶心。
“娘,那有勺呢,你不会往你碗里舀了喝,你这一整盆的喝了,我们再咋喝呀?”
邹氏瞪着眼睛,看伍小雨沉着脸,看她一副恶心人的样子,一时气来,“咚”地把汤盆剁在桌上,洒的到处都是,指着伍小雨就没好气地吼道:“你个死丫头,娘不过是就喝了些汤,你便看不过眼了。你们少喝一口不成啊?这不给你们还剩着呢吗?咋地,还嫌弃你娘的口水来了。你忘了,你小时候没牙时,还不是老娘我嘴里嚼碎了给你喂着吃的,那时候你咋不嫌弃地说不吃的?”
“娘,你别胡搅蛮缠好不好!明明你说的,我正病着呢,要我吃点好的,这汤正好清爽不油腻,你都没说给女儿我先盛一碗的,还说姑娘里最疼我了,我这病着想喝口汤都没有。”
伍小雨眼圈一红,本就因为长途跋涉风餐露宿亏欠了身体的病容,这会儿更加的看着憔悴。邹氏是当娘的,自然先一步服了软。
“哎哟,娘的小雨啊,娘咋不疼你呢?五个姑娘里,娘就最疼你了,要不一直把你带在身边,嫁的也最近,你也知道的,你大姐、二姐、四姐三个,她们嫁的老远,娘不仅没给她们多少陪嫁,就是这十来年里,也都没给她们送一文两文的去接济一下。你既想喝这汤,嫌娘喝过了的,那就叫厨房里再给你做一盆来,一盆子汤而已,还怕他们不舍得。你等着,我这就找人说去。你说这帮下人也真是的,咱们吃饭,也不知道来伺候着,一个个躲的没影,太没规矩了。”
邹氏想当然的觉得如花家吃饭,这丫头、小厮们该是站满了屋子,像富贵人家一样,伺候着主子们用饭。可她还真是想错了,如花家向来禀持着宽以待人的庄户人家的作风,根本没有主人吃着、丫环们站着伺候着的规矩,一般没有客人时,饭桌上饭菜一摆好,如花他们家就自己动手,根本不需要人伺候,而同时,那些丫环、家丁也都有饭厅,和主子们一个时辰吃饭呢,谁会这个时候来伺候他们这一帮根本不算主子的人呢?邹氏还真以为自己脸大的很呢!
“娘,你别去了,这会儿我不想喝了。”伍小雨知道邹氏,她这一去啊,准得和别人吵起来,吵起来也罢了,要是动起手来,谁吃亏还不一定,没成事前,她娘这个战斗力最强的,可不能倒下。
“小雨,你听娘的,俗话说得好,靠墙,墙会倒;靠爹娘,爹娘会老;靠朋友,朋友会跑;所以啊,凡事靠自个儿,最牢靠不过了!你要想从他们家捞到好处,可不能这么忍气吞声的。娘跟你说,回头你就去如梅和如花那两个丫头的院子里转转,看看有啥好东西,能先顺来的就先顺些出来,顺不出来的,也把搁的地方记住,等事成了,咱也好下手。娘答应你,她们的东西先紧着你挑。”
伍小雨抿着嘴,好半晌才说:“我倒是想靠自个儿呢!可谁能像柳氏一样,命中注定嫁了个好相公。娘,你莫忘了,俗话也说了,男人是个钯钯,女人是个匣匣。你女婿没本事从外头钯些回来,我这个匣匣可装什么呢?那两个丫头的院子都有人守着,娘知道的一清二楚,却还叫我去打头阵,我又不是长了翅膀的鸟儿,还能飞进去不成?娘就是嘴巴上说的好听,还紧着我先挑,回头真遇上好东西,你准又会说要给他们四个娶媳妇用。”
伍小雨说完,心里一阵堵的慌,想到柳氏现如今周身的气派,那白里透红的肤色,头上戴着的宝石,手腕上的金镯,身上的绫罗绸锻,要不是她爹娘非把自己嫁给王树,现如今柳氏拥有的这一切,还不都该是自己的?还有伍立文,四年没见了,他这日子过的好,又考上了秀才,是秀才老爷了,那他也定是吃的好、养得好,本就有一张英俊的脸,才配上如今书生老爷的打扮,该是何等的让人动心啊!
“娘,你管着立富他们四个些吧,他们读了这么些年书,还不如人家志勤,志勤都是秀才了,他们连个文章都背不全。真要有一份家业在,他们能守得住吗?娘,你不能再这么偏心了,可别把他们四个都养废了,到时候都成了又蠢又懒惰的败家子,你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邹氏说的对,靠父母,父母会老的,可靠这四个弟弟,那还不如不靠呢,一准一靠就倒。说来说去,伍小雨觉得还是怪邹氏太宠四个弟弟了,把他们养得自私自利不说,还啥事都做不成。还指望他们出力来六弟家捞银子呢,就他们这只知道吃的样子,真就别再想了。
伍小雨余光瞥见伍志学走了进来,忙笑着招呼。
“志学,快来,坐着吃饭啰。”
伍志学没好气地瞪了眼已像恶狼扑食般动起筷子的三胞胎和伍立华,对伍小雨说:“这话该是我这个主人说的,你们远来,我们便当你们是客,赶紧吃,早点吃完了早点走,我们还忙着呢!”
邹氏正要骂志学,伍小雨已拉了拉她的衣袖,不停地给她使眼色,邹氏把这口恶气憋在心里,不服气地瞪了志学两眼,看四个儿子不停地抢着桌上的饭菜,立刻笑着慈爱地嚷着:“哎哟,立华你筷子使稳了,这成块的肉掉地上了,多糟蹋呀!立富、立贵,快,把那盘菜给你老娘我,我也尝尝。小雨,别傻坐着了,快吃啊!你每样都吃些,哪个好吃,晚上再叫他们整两盘子上。我儿立文四年没管过我们了,也该他孝敬孝敬我们了。”
志学鼓着一双眼睛,气得握了握拳头,他就知道,和这群人一起吃饭,自己不被他们的口水给恶心死,也得被他们给气死。对于像邹氏这样的人,她对别人对她的不顺意,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发酵成一腔怨毒,一有机会,便会自动跳出来害人。正应了一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早早晚晚。他们家躲了四年的清闲,这次是要被这一家子给像狗皮膏药一样缠上了。
伍小雨像没听到志学的讽刺一样,道:“你娘好些了没?有没有把饭菜给送去啊?”
志学正运用他灵活的招式,从盘子里抢了几筷子还没来得及被动过的菜到碗里,听了伍小雨的话,还是回了一声:“送了。”
看志学不情不愿的不愿意搭理自己,伍小雨笑不达眼底,一双筷子却是夹了些肉要给志学。
志学端着碗闪开,皱着眉头道:“你自个儿吃,别给我夹。”那盘白煮肉片也不知被那四个小子沾了多少口水进去了。
伍小雨拿着筷子的手一顿,转而把肉夹放到一旁的邹氏碗里,邹氏正一手抓着个鸡腿,一手抓着块羊排,吃得满嘴的油,瞥了眼伍小雨给她碗里夹的肉片,嘟囔着口齿不清地说道:“吃那红烧的,这水煮的白肉有啥吃头,快,把那盘肘子给我来些,别被立贵这小子给吃完了。”
三胞胎和伍立华知道伍志学一心想赶他们走,因为他伤了老三伍立荣,这四兄弟早就商量好了,在饭桌上要力压伍志学,四人一上桌,便把所有肉菜祸害了一遍,到志学吃时,也就有两盘的蔬菜没动过,看志学只夹了些青菜,老三伍立荣就跟其他三人使眼色。
伍立华立刻捞起一盘离他最近的凉拌黄瓜,护在自己手可以触及的范围,就等着志学一伸筷子时,就给他来个短兵相接。
伍立富也扒拉了些青菜在碗里,又准备给老二、老三、老四都分一些,瓜分这盘炒青菜,不想最小的伍立华立刻护着自己的碗,“不要,我要吃肉。”青菜有什么好吃的,还不如这盘黄瓜呢,这菜吃着凉爽,卖的价钱也高,他们在家时都没吃过黄瓜呢。
伍立贵和伍立荣有样学样,也护着碗不要青菜,伍立富只好腾地站起来,绕过几个兄弟,跑到对面的邹氏和伍小雨这边,把盘子里的青菜一骨脑地全给扒拉到邹氏和伍小雨的碗里,根本不顾邹氏瞪着的眼和伍小雨连声“要不了,要不了”的话。末了,冲志学露出一个得意洋洋的表情,伍立富这才把空盘子放在志学的面前,转身往自己的坐位去了。
志学有心给背过身的伍立富一脚,叫他尝尝狗吃屎的摔倒姿势,可比对一下这小子离饭桌的距离,志学还是放弃了,沾了他们口水的菜肴虽恶心,但那盘子、碟碗都是花钱买的,要是他来一脚,伍立富把桌子撞了,摔了盘子、碟碗,吃亏的还是他们家。
“你们几个,悄悄吃就成,莫要说话,看看人家志学,这吃饭吃得安安静静的,这规矩着呢,你们多跟他学着些。”日后出门跟别人打交道,也叫别人知道他们懂礼仪。
伍小雨是真觉得四个弟弟这书都念到狗肚子了,以前在家时有什么好的都紧着他们先吃的,可见了好吃的,还是一副恶死鬼投胎的样子。再看志学,这孩子以前长得虎头虎脑的,但到底是吃的差,脸上透着腊黄色。可如今,个头长得高不说,脸色更是精神了百倍,全身上下有股子使不完的劲,一瞧就是个家底好、吃得好、长得好的英俊少年,比那大家公子也差不了多少。
“啰嗦。”伍立贵嘟囔了一句,继续和兄弟们一起抢着盘子里所剩不多的肉菜,暗想着:自己每日吃饭是亏了的,因为每回的鸡肉都进了别人的肚里,他这是每回少吃一样肉呢。
“哎,伍志学,不是说了,不要做这个鸡了,换个别的。今晚可别再做了啊!听说你们还养了牛,今晚杀一头,给我们做几个牛肉的菜吃。”
志学食如嚼蜡般地吃完了,听了伍立贵的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起身,“哼”了一声,转身就走,虽没吃饱,但他也没啥可吃的,何况,再跟这帮人坐在一起,他真的忍不住要抡拳头了。
伍小雨神情莫测地看着志学离开,扭头正要对邹氏说话,却见邹氏桌前一堆鸡骨头、羊骨头,而她娘邹氏正端着那一整盆的汤往嘴里灌,嘴边漏着的汤汁顺着嘴角滑下,胸前已湿了一片,连脖子里都灌了不少,可邹氏还不自知,喝了一阵子便休息一下,咋吧着嘴,看得伍小雨一阵犯恶心。
“娘,那有勺呢,你不会往你碗里舀了喝,你这一整盆的喝了,我们再咋喝呀?”
邹氏瞪着眼睛,看伍小雨沉着脸,看她一副恶心人的样子,一时气来,“咚”地把汤盆剁在桌上,洒的到处都是,指着伍小雨就没好气地吼道:“你个死丫头,娘不过是就喝了些汤,你便看不过眼了。你们少喝一口不成啊?这不给你们还剩着呢吗?咋地,还嫌弃你娘的口水来了。你忘了,你小时候没牙时,还不是老娘我嘴里嚼碎了给你喂着吃的,那时候你咋不嫌弃地说不吃的?”
“娘,你别胡搅蛮缠好不好!明明你说的,我正病着呢,要我吃点好的,这汤正好清爽不油腻,你都没说给女儿我先盛一碗的,还说姑娘里最疼我了,我这病着想喝口汤都没有。”
伍小雨眼圈一红,本就因为长途跋涉风餐露宿亏欠了身体的病容,这会儿更加的看着憔悴。邹氏是当娘的,自然先一步服了软。
“哎哟,娘的小雨啊,娘咋不疼你呢?五个姑娘里,娘就最疼你了,要不一直把你带在身边,嫁的也最近,你也知道的,你大姐、二姐、四姐三个,她们嫁的老远,娘不仅没给她们多少陪嫁,就是这十来年里,也都没给她们送一文两文的去接济一下。你既想喝这汤,嫌娘喝过了的,那就叫厨房里再给你做一盆来,一盆子汤而已,还怕他们不舍得。你等着,我这就找人说去。你说这帮下人也真是的,咱们吃饭,也不知道来伺候着,一个个躲的没影,太没规矩了。”
邹氏想当然的觉得如花家吃饭,这丫头、小厮们该是站满了屋子,像富贵人家一样,伺候着主子们用饭。可她还真是想错了,如花家向来禀持着宽以待人的庄户人家的作风,根本没有主人吃着、丫环们站着伺候着的规矩,一般没有客人时,饭桌上饭菜一摆好,如花他们家就自己动手,根本不需要人伺候,而同时,那些丫环、家丁也都有饭厅,和主子们一个时辰吃饭呢,谁会这个时候来伺候他们这一帮根本不算主子的人呢?邹氏还真以为自己脸大的很呢!
“娘,你别去了,这会儿我不想喝了。”伍小雨知道邹氏,她这一去啊,准得和别人吵起来,吵起来也罢了,要是动起手来,谁吃亏还不一定,没成事前,她娘这个战斗力最强的,可不能倒下。
“小雨,你听娘的,俗话说得好,靠墙,墙会倒;靠爹娘,爹娘会老;靠朋友,朋友会跑;所以啊,凡事靠自个儿,最牢靠不过了!你要想从他们家捞到好处,可不能这么忍气吞声的。娘跟你说,回头你就去如梅和如花那两个丫头的院子里转转,看看有啥好东西,能先顺来的就先顺些出来,顺不出来的,也把搁的地方记住,等事成了,咱也好下手。娘答应你,她们的东西先紧着你挑。”
伍小雨抿着嘴,好半晌才说:“我倒是想靠自个儿呢!可谁能像柳氏一样,命中注定嫁了个好相公。娘,你莫忘了,俗话也说了,男人是个钯钯,女人是个匣匣。你女婿没本事从外头钯些回来,我这个匣匣可装什么呢?那两个丫头的院子都有人守着,娘知道的一清二楚,却还叫我去打头阵,我又不是长了翅膀的鸟儿,还能飞进去不成?娘就是嘴巴上说的好听,还紧着我先挑,回头真遇上好东西,你准又会说要给他们四个娶媳妇用。”
伍小雨说完,心里一阵堵的慌,想到柳氏现如今周身的气派,那白里透红的肤色,头上戴着的宝石,手腕上的金镯,身上的绫罗绸锻,要不是她爹娘非把自己嫁给王树,现如今柳氏拥有的这一切,还不都该是自己的?还有伍立文,四年没见了,他这日子过的好,又考上了秀才,是秀才老爷了,那他也定是吃的好、养得好,本就有一张英俊的脸,才配上如今书生老爷的打扮,该是何等的让人动心啊!
“娘,你管着立富他们四个些吧,他们读了这么些年书,还不如人家志勤,志勤都是秀才了,他们连个文章都背不全。真要有一份家业在,他们能守得住吗?娘,你不能再这么偏心了,可别把他们四个都养废了,到时候都成了又蠢又懒惰的败家子,你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邹氏说的对,靠父母,父母会老的,可靠这四个弟弟,那还不如不靠呢,一准一靠就倒。说来说去,伍小雨觉得还是怪邹氏太宠四个弟弟了,把他们养得自私自利不说,还啥事都做不成。还指望他们出力来六弟家捞银子呢,就他们这只知道吃的样子,真就别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