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52章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牧龙师临渊行

绿色中文网 www.04zw.com,最快更新吾家卿卿多妩媚最新章节!

    齐圳来到隔壁的时候就见到那么一幕。

    他家三爷和大少爷坐在庑廊下, 面前是一盘厮杀剧烈的棋局, 白子黑子构建的江山壁垒分明, 凉风把两人的衣袖吹得簌簌作响。

    前一刻决裂的叔侄, 这一刻却仿佛两个友人。

    齐圳看看自家三爷面上淡淡的神色,再看看嘴角啜着笑的少年郎, 竟然有一阵恍惚。

    大少爷明明眸若寒星, 却面带笑意,有种多年前的徐三爷的错觉。

    倒是现在他们三爷越发内敛,又官居要职,笑得少了。

    果然是叔侄吗。

    齐圳见两人在那无声下棋, 左右他是粗人不懂,就站到一边,百无聊赖地望天。

    不知过了多久,齐圳听到徐立轩笑了一声,情绪不明地说:“三叔父棋高一着,侄儿受教了。”

    徐砚指尖离开定局的白子,慢慢拢入袖中,是一惯的云淡风轻:“多比你长几岁罢了。”

    徐立轩又是笑一声, 徐砚也不管他阴阳怪调的要做什么,拉自己下棋又要做什么。他说道:“卿卿的事,就和你看的一样, 也没有什么不能说出口的。你不甘也罢,怨愤也罢,这事没有回旋的余地, 家中其实也不会同意你们。这事,你比我更清楚。”

    他也不是劝侄儿,而是十分平静的描述现况。

    除非宋霖现在官复原职,即便是这样,他那个大嫂也不会容忍小姑娘嫁过去。

    他徐立轩再喜爱,再挣扎,也只能是一场空,连带初宁也不讨好。

    “你以为,你就能真得手?”一直未提起此事的少年,终于出言相讽,“你养了她这么些年,道德伦常就能毁了她,你以为祖母、我父亲又会答应?!”

    徐砚觉得自己实在没必要为这事说过多,于他的反击微微一笑:“你歇着吧,明天我就不送你了。”

    说罢,站起身就大步离开。

    徐立轩知道这个三叔父向来不受拘束,年少的时候没少干过混帐事,可真见识到他桀骜的一面时,他仍是气得手发抖。

    徐砚已经快走出院门,突然听到身后响起哗啦一阵动静。

    徐立轩把棋盘拂到了地上,黑白两子落在地上再弹起,因为力道而碎裂,狼狈地躺在他脚下。

    他看着那些碎棋子眼神阴骘,缓缓站起身,泄愤一般踩上去。

    徐砚回到住处,初宁还在书房,从开着一扇的菱格窗看进去,小姑娘是趴在桌案上。

    他站在庭院里看了会,发现她一直没动,当即抬步进去,发现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闭着眼,睫毛鸦羽一般,沾着些水汽,精致的眉也紧锁着。

    徐砚低头看向桌案,不少纸被揉成团滚在一边。

    他犹豫了会,伸手拿过一团,展开看了眼。

    上面就寥寥几字,但徐三叔三字就占在上头。

    小姑娘想跟爹爹说他什么?

    看过一张,徐砚忍不住再去展开另一张,这张就只得徐三叔三字了,余下一片空白。

    这小丫头。

    都是上好的纸,还真是任性。

    他有什么就那么不好启齿的吗?

    徐砚也不再看纸团了,而是凑前去,用指尖轻轻碰她微湿的眼角。

    到底还是哭了,在他面前明明很振作的样子。

    初宁却因为他微凉的指尖睫毛一阵轻颤,徐砚又站在跟前打量她几眼,然后弯腰把她抱起来。

    小姑娘很乖巧的就靠在他身上,脸颊贴在他肩头,小鼻子还一耸一耸的,跟着闻味儿的小奶狗一样。

    她还能闻出是他不成?徐砚止不住低笑,怎么能那么可爱。

    汐楠和绿裳见他将小主子抱出来,又送进寝室,眉角眼梢都是温柔缱绻,还细心替她掖好被角。她们感觉三爷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偏偏又抓不着点,若说真不一样,可能是比往日待姑娘更温柔了?

    安置好小姑娘,徐砚并没有歇着,把齐圳喊进书房,一边把小姑娘折好的信纸装封一边吩咐道:“上回你不是说看到魏家有商船半夜在渡口卸货?去查查他们这两年都做什么买卖。”

    齐圳明白他想做什么,当即应是转身去忙活。

    徐砚就坐在桌案边,脑海里都是魏老太太凌厉的神色,字字诛心,他眸光渐渐也变得凌冽。

    魏家那里这会还一团乱。

    魏老太太被丢出无名居,又被两个认怂的儿子拖回家,这会正又哭又骂,直指两个儿子没用。

    “你们又知道我的苦心?!不对她厉害,她能帮我们魏家找出路吗?!”

    魏大老爷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也没了好语气:“娘,你这就是火上浇油,自掘坟墓还差不多!”

    魏老太太一听,气得鼻子嘴歪,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什么叫自掘坟墓,连儿子都要她去死吗?!

    是嫌她活太长了,处处碍他们的眼了?!

    魏老太太就要扑上去撕打长子,魏大老爷一躲,结果老太太没站稳,一头磕到了椅子上。

    屋里响起一声厉叫,魏老太太抬手摸到满额的血,终于一个仰倒,瘫在地上。

    “娘!”

    魏大老爷兄弟俩吓得面无人色,一人帮她捂额头,一人忙按人中,朝外高喊请郎中。

    ***

    初宁睡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在徐三叔的房里,床边没有点灯,微微发黄的光是从屏风那头传过来的。

    她适应了下昏暗的光线,轻声趿了鞋子往外探头,发现徐砚就坐在正对面的炕上。他一手拿着书本,就对着黄豆似的烛火在看书。

    “您怎么这样看书,仔细眼晴,这烛火也太暗了。”

    她想也没想上前,直接把他手里的书拿了。瞥了眼封皮,是天工开物,翻到《佳兵》那一篇。

    怎么研究起这样的书。

    徐砚早见到她猫儿一样的上前来,不动声色罢了,听着她的责怪,心里居然发甜。

    他顺势就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将人拉到身边,又去把书从她手里拿过来,好整以暇地靠着迎枕继续看:“古还有凿壁偷光,这烛火怎么就不能看了。”

    徐三叔居然在和她贫,这是什么歪理!

    小姑娘一瞪眼,直接扑上去,把他手里的书再度拿走,还甩到另一边。

    “不让你看!”

    凶巴巴的,倒是气势十足。

    徐砚被她扑个满怀,又是笑,一手小心翼翼护在她身后,怕她一动就滚下去了。

    他自顾发笑,很愉悦似的,初宁被他笑得莫名奇妙,但也发现自己现在这个姿势有些不雅。她忙坐回原位,耳根发烫。

    她怎么能扑到徐三叔身上。

    想着,脸颊也染了红晕,不好意思垂头用手指卷着头发把玩。

    徐砚看在眼里,爱极了她含羞带怯的模样,手指动了动,想去抱她的冲动又很快给压了下去。

    还是个小姑娘呢,哪怕是简单的拥抱,都会吓着她吧。

    罢了,他还是再忍忍吧。

    就这么守着她好了,守到她及笄。

    徐砚到底还是抬手摸摸她的发,然后靠着迎枕,淡声吩咐丫鬟直接把晚饭摆到炕桌上。

    两人相对而坐,小姑娘的小碟子里堆满他夹的菜。

    初宁脸颊都塞得鼓鼓的,有种要怎么都吃不完的错觉。

    用过饭,徐砚就让齐圳带着护卫将她送回院子。初宁回头,见到他坐在窗前,烛光下的眉眼俊雅清隽,也正凝望着她。

    她脚步顿了顿,想起今天要他实现的诺言,心头怦怦怦直跳,他那句一诺守一生就再缠绕在耳边。又被他这样专注凝视着,那句话仿佛就和他眼神一样缠绵......更似情话。

    初宁忙快步出了院子,没敢再回头看一眼。

    她居然有些不安又莫名悸动,攥了攥手,发现手心早已汗湿一片。

    初宁回到住处,下午睡了一觉,许久也没觉得困。

    在写信给父亲后,她就决定不再乱想魏家的事,她要等爹爹亲自告诉她以前都发生了什么。

    于是,她就倚在床头,把玉猫儿在身边摆成一排,一只一只的数。从左到右,从右到左,数着数着,徐砚温柔的眉眼便渐渐浮现在眼前。

    她抿抿唇,忆起今天在游廊的时候,徐立轩似乎十分愤怒。

    那时她神思不太清楚,却隐约听到徐三叔说了一句——

    放开,是不可的。

    徐立轩似乎上前来拽徐三叔的手了。

    初宁想着身子一仰,躺倒,又盯着帐顶出神。

    徐立轩是什么意思,是要让放开她吗?

    徐三叔呢。

    徐三叔晚上压根没有提让徐立轩一同用饭,整晚也没有提起他一个字,似乎就遗忘了有这个人还在家里。

    而她是下意识不想提,她觉得只要提起,有一些事情可能就要戳破了,毕竟叔侄俩下午那样的针锋相对。

    是因为她吗?

    她下意识觉得是因为她。

    初宁就翻了个身,把脸埋到被子里,心头怦怦乱跳,有热气一阵阵往脸上涌。

    徐三叔那句不放开,究竟是什么意思......会是她想的那样的吗?

    她趴着半天,一动不动的,可把汐楠吓着了,连忙把人拽起来。结果看到自家姑娘眸光带着几许迷离,双颊艳红似抹了胭脂,属于少女的娇媚便不经意显露出来,让人看得心惊又惊艳。

    像是枝头含苞许久的花骨朵,瞬间绽放了。

    ***

    次日一早,晨雾未散,一辆马车从无名居的侧门而出。有二十余名护卫紧策马紧随,直将人送到渡口,那二十名护卫把马交于别人,与马车上下来的少年一同上了船。

    少年一身素淡的袍子,沉默着踏上回京的船,在甲板上略微停顿,回身看向仍一片雾蒙蒙的街道。

    他自嘲似地嗤笑一声。

    有护卫在他身边说:“大少爷,晨早风凉。”

    徐立轩剑眉微挑,冷冷扫视过去,抬步进了船舱。四顺也跟着哆嗦一下,忙跟上自家少爷,心里还是不太明白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好像是少爷和三老爷有了罅隙。

    这分明像是押着他们回京!

    徐砚其实一早也起来,甚至是目送徐立轩的马车出了府。

    齐圳看着鬓发沾着露水的青年,轻声说:“三爷,您昨晚要送回京的信,这会应该出杭州府了。”

    徐砚淡淡地嗯一声。

    徐立轩与他都戳破了那层窗户纸,原本要他转交的信,自然不会再让他带着,只要信比他人先一步送回京城就好。

    徐砚又在游廊上站一会,慢慢拢了拢被风吹得鼓起的袖袍,散步一般往回走。

    这个时候还有些早,小姑娘可能还没有起来。

    晨风刮过他的脸颊,他觉得有些凉,想起该烧地龙了。小姑娘苦夏又畏寒,娇气得不行。

    “徐三叔!”

    徐砚正想着琐碎的事,猛然听到俏生生的一声,他心中微动,抬头并没看到有小姑娘的身影。

    居然是幻听了?

    他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徐三叔——”

    然而更加清晰的一声又在耳边响起,娇小的人儿从游廊拐角窜了出来,亭亭玉立站在他跟前。

    笑靥如花,俏丽风情尽在眉眼盈盈处。

    徐砚诧异,可算是看清人了,用手去帮她拢衣裳:“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也没有穿披风?”

    难道是要想来送徐立轩的?

    他眸光一顿,霎时变得深谙。

    初宁的手就去捂住他手背,仍旧笑得梨涡浅浅:“不冷,您看这不热乎着?我去您那儿,想跟您一块用早饭的,他们说您往这来了,我就寻来了。”

    是单来找他的?

    徐砚不自知的紧张便散如云烟,直接就反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往回走。

    初宁喜欢他暖暖的手心,手指往里再钻了钻,然后低头抿嘴偷笑——

    刚才徐三叔想到什么了,以为她是来做什么的,紧张得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随着徐立轩的离开,无名居又变得跟以前一样清冷。初宁却觉得自在,每日还是帮着看看府里的帐,然后回想着徐砚教她打算盘的方法,一点点的算帐。唯一不同的是,她几乎就赖在徐砚的院子了。

    徐砚不管什么时候回家来,就能看到小姑娘要不在他书房帮着收拾,要不就是摆弄他的花花草草,有时还去翻他的衣裳拿出来熨烫。

    每一天,每一处,都留有她的印记。

    徐砚也还是待她如从前,除了有时忍不住想与她多亲近,却只能生生压抑着,偏小丫头最近又黏人。

    就好比今日,刚用过晚饭,她不知打哪寻了话本,非缠着要他给念。

    是写才子佳人情情爱爱的东西,里面还有些淫|词|艳|调,他看一眼便不想给念。结果她就成了海里带触须的乌贼一般,居然就扒拉到他身上来了,在他耳边念经一样的喊徐三叔。

    一句又一句,一声叠一声。那娇软甜糯的声音,窜进他耳朵里让他心尖都在发酥,几声过后,哪里还抗拒得了。又被她软软地蹭得浑身滚烫,简直无法消受这美人恩。

    最后,徐砚还是给她念了,跳过那些他觉得不该听的。可她听不到,他却看得到,越念越口干舌燥,这一晚不知喝了多少凉水。

    不知自己使了坏的小姑娘,却是回屋睡得一脸满足,手里抱着他先前留下的帕子,梦里都在偷笑。

    ***

    齐圳查清魏家的买卖是在七日后,偷偷买出了一本帐册,上面清清楚楚写明白魏家生意是从海上来的。

    本朝先前海禁几十年,现在也没算放开,不过是略微放松,上头睁只眼闭只眼看着商人冒险捞钱财。

    那些钱财,大部份也要落到朝廷的袋子里,贴补着国库。

    所以近些年出海的商船不少,利润更是不必说了。

    徐砚多半猜到魏家的生意是跟海里脱不了干系,但一看帐目,里在居然还标了提督府,神色就沉了下去。

    他到杭州府这些年,经手的与船只相关,这里每户人家有多少船,他都了如指掌。

    魏家是有两只商船,却不足于远航,他就是想让齐圳查魏家是与何人合作。结果上面写着提督府。

    提督府有什么船,那都是战船!

    可如今战船的数量却是吻合的,他每十日一查损耗,绝对不会遗漏任何一艘。

    但既然提督府是魏家背后的靠山,战船商用的事绝对不用怀疑。

    徐砚略思索,大概理出源头了。

    魏家这生意不是这一两年了,而前几年报废不少战船,他过来后因为建造的新式战船,也有过不少报废的。

    那些报废的战船,如今应该还停在海港,有时拿来操练用。

    平时少那么一只艘,谁又会去在意。

    吴沐川果然在里头谋大利!

    但他没想到居然是用战船!

    有一个魏家,恐怕还有更多的魏家。

    徐砚翻着帐册。这明显是新帐,而再是新帐,一趟下来就是近十万两银子,再层层分拨下去。入帐的数额也不容小觑。

    “居然胆大到如此!”

    朝廷每年为战事耗资巨额,结果这些钱就被用来谋私利了!

    三年前贪墨军晌的事还历历在目,眼下还有更骇人的,可能这事已经持续运作十年或者更久!

    徐砚焉能不怒,工部和工匠们日日忙碌,结果都给他们这些谋私利的去忙了!

    “跟我去一趟魏家!”

    徐砚将帐本扯下一页,一卷,收入袖子,让齐圳跟着自己走一趟。

    本来,他与魏家就还有帐要算!

    魏大老爷因为老母亲撞破脑袋这事,一有空就往家跑,倒是十足的孝子。徐砚没有通知就上门,倒也正好遇到他在家。

    魏大老爷现在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就直打鼓。

    他还以为是躲过去了,但徐砚还是寻上门来了。

    为了什么事,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出来。

    徐砚被请进厅堂,魏大老爷就怕他发作,屏退了下人,结果听到他淡淡地说:“我要见你们老太太。”

    魏大老爷的冷汗霎时就从额头渗了出来:“徐大人,上回的事是老人家糊涂了,如今她卧病在床,撞着头,怕是更说不清楚。”

    “那我且听听魏老爷怎么说?”

    青年优雅地喝茶,说话间眸光斜斜扫过来,叫人不寒而栗。

    魏大老爷抹了一把汗,赔笑着说:“徐大人,这事哪里有什么再好说的,是老人家年纪大了,糊涂了。”

    何况这是家里秘事,怎么能说!

    魏大老爷只求徐砚高抬贵手,莫要再追究了,又指天赌誓道:“徐大人,初宁就是我魏家的表小姐,我魏某人的嫡亲外甥女,绝对不会再有那天的事情发生。”

    可徐砚是不会信的,他有自己的思量,真相到底怎么样,他回京了就能查!而今日来主要目的......

    徐砚哂笑一声,把袖中那页帐取出来,放在桌案上,手指轻轻一敲。

    魏大老爷当即探头看过去,下刻吓得直接从椅子里滑到地上,大惊失色指着那张纸说:“这、这个是!”

    “魏大人既然说是老太太糊涂了,那我就只当老太太糊涂了,但这白纸黑字的东西,恐怕是不能糊涂。魏大人说呢?”

    徐砚笑得云淡风轻,身子微微前倾,锐利的眸光对上魏大老爷惶恐的眼眸。

    ——这人是有备而来!

    魏大老爷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一样,在他的注视中,扶着椅子都没能站起来。是徐砚搭了把手,将他好好送回椅子里坐着,似笑非笑地睨他。

    “徐大人,你想要下官做什么,下官什么只要能做的,必定应下!”魏大老爷也没有与他对峙的力气了,颓然地问。

    徐砚重新坐下:“魏大人果然是淫|侵官场与商场的人才,心思透亮得很。”

    说着,屈指在桌案上又轻轻一敲,似乎很满意他的识趣。

    魏大老爷闭了闭眼,唇还在颤抖:“徐大人请说。”

    徐砚也就不再和他打太极:“初宁因为你们很伤心,即便身为长辈,也不该口出狂言,那便是为老不尊,倚老卖老了。魏大人,是也不是?”

    魏大老爷能怎么说,把柄在人手上,又是事实,也只得忍着心惊说一声是。

    徐砚又说道:“既然魏大老爷也认为如此,那这事就好解决了。我要你们魏家请宴,给初宁赔不是,并且要杭州府的人都知道,是你们老太太待她刻薄。”

    什、什么?!

    “徐大人,这......”

    这传出去,魏家哪里还有脸呆在杭州府,连对一个失持的小姑娘都刻薄,又哪里还有好的姑娘家愿意嫁进他们魏家来!

    徐砚却不给他分辩或讨价还价的机会,也不要那帐页,直接站起身,把手拢进袖子笑得温和无害。

    “如此,我就等魏大人的消息了。还有......只要她没死,她就得给我出来做陪着!”

    作者有话要说:嗯,互撩的日子还会远吗?

    当然是不会啦!

    ——————————

    今天的更新~一会改错字~

本站推荐:赘婿当道元尊伏天氏女神的超级赘婿万相之王临渊行牧龙师阴人勿扰斗罗大陆5重生唐三沧元图

吾家卿卿多妩媚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绿色中文网只为原作者谨鸢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谨鸢并收藏吾家卿卿多妩媚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