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吞冰啮雪 火内栽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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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时尚早,月亮羞答答地躲在云里,似乎没有出来的意思,天光乍泄一缕轻亮,一楼的大厅里却已经坐着不少客人,大多竟是秃头谢顶的中年男子,各各挺着个大肚皮,大腹便便的模样,龙君尘不得不感叹,看来日本所谓的长寿养生,也不过如此。秃顶就是身体不健康的表现,肥胖也同样证明了这些人身体的虚弱,而敢来的青楼,就说明身子骨都还算健壮,还能擦枪走火一下,那来这里的居然全是秃子,两相结合,说明日本身子骨健壮的都是秃子,那不健壮的,可想而知,渍渍渍,龙君尘自顾自地盘算着自己的神逻辑,嘟着嘴,咋着舌,已然信步走进了乌鸦公馆之中。龙君尘抬脚越过了门槛,微微眯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的一应陈设,愈发觉得这青楼透着古怪。乌鸦公馆,明明是日式的青楼,在其迎门处却是写着洪应明的《菜根谭》,上面那副刚劲有力的书法也是一流,写字之人必然也是浸淫许久,但龙君尘荒谬地发现,这苍劲有力的书法,写得龙君尘最爱的其中两句,“得意处论地谈天,俱是水底捞月。拂意时吞冰啮雪,才为火内栽莲。”龙君尘在心头默默念了一遍,觉得胸中激荡,吞冰啮雪,才是人生,论地谈天,那是畜生!进了乌鸦公馆,宛若进了桃花源的开阔地带,龙君尘更觉奇异,原来之前自己嘲笑的那些谢顶男人,居然都是神州国人,口中操着一口带着口音的中文,这让他简直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莫名憋屈,刚刚还在嘲笑东洋,现在却发现这些人居然和自己都来自神州国。他在心里暗骂了这些人一遍,有些鄙夷地环视了这些人一圈,发现这些男人的旁边都陪着几个娇媚的女子,几个老鸨涂着脂粉围在这些人的旁边,但是他们说话的声音却是不大,好像在提防着什么,一个二个都像做贼一般,这可不像单纯来享受生活的样子。一名伙计站在门口,看到龙君尘迈步他进来之后,将手上正在倒酒的瓶子极利落地一放,对着其中一名空闲下来的知客喊道:“有客到!”尾音落的哩哩啦啦,脆生生的极为好听,一看就是经过了专业的培训,虽然用的是日语,但是腔调,模式,居然真的和神州国的青楼如出一辙,龙君尘渐渐觉出了味道,越发觉得这乌鸦公馆肯定有问题。龙君尘环视了一下里面的姑娘,陪在谢顶老淫棍们身边的,都是些不入流的货色,龙君尘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而真正有些姿色的,能够让龙君尘提起兴趣的,还是那几处幽深闺房里面的女子,从外面往里面看,隐隐能够瞧见染着丝脂粉腻红的姑娘在里面探头探脑,似乎在等待着自己的白马王子救自己出去。龙君尘想起了自己的多年的好友董文煊,煊子这个家伙倒是一根筋,让人又爱又恨,他曾经还真的抱着赎回青楼红馆人的想法,逛个窑子逛出了感情,并且对那个女子念念不忘了许久,龙君尘有些哑然,有些蓦然,有些枉然,不过他知道,真正能够激起嫖客觅芳之念的,还是乌鸦公馆里面内阁的房间,外面的最多算是下酒菜,酒香不怕巷子深,好像在这里,也能用。驰道杨花满御沟,红妆漫绾上青楼。一个知客凑到了龙君尘的旁边,搓着手,一双眼珠子并不避讳地打量着龙君尘,看到后者身上看似朴实,实则精贵无比的服装,语气变得颇为恭敬,甚至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然而他还没开口,龙君尘就率先说道:“说人话就行。”龙君尘这话用的是神州国的语言,那所谓的人话,自然就不会是那哼哼唧唧的东洋语言,那人听到龙君尘并不客气的话,先是一愣,不知道是诧异于龙君尘能够一语道破自己的身份,还是后者对于东洋,包括东洋语言竟是透着几分厌恶,若是厌恶,又为何要踏足这片土地?寻常的知客龟公哪里会管嫖客的这些喜好,只要骗上床,塞满腰包就成,龙君尘这般言辞,试探却是占了九分,刚刚这名知客能够一眼就看出自己身上穿着的名贵品牌,那就说明肯定是经过了严格的筛查和训练,一个小小的知客都有这等品味,能够这么识货,这乌鸦公馆肯定是有名堂的。紧接着,他故意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给我找个好看点的姑娘来,外面的那种货色,就不要用来敷衍我了!”这话一出口,这名知客就觉得舌根犯苦,开始兀自揣摩起来,而龙君尘将知客的这些细微的表情变化看得是清清楚楚,当他看到这名知客面色一滞,然后沉默了半晌,就知道这小子肯定脑子飞转。自己的嚣张跋扈,会让这名知客胡思乱想许久,他可能会想着自己会不会是哪个王宫大族微服私访,或者爱国人士表面支持神州国,背地里过来偷偷玩乐,总之,不管他怎么想,龙君尘都认定了一件事情,这乌鸦公馆有问题,既然他们不把自己当成一个纯粹的嫖客,既然他们都这样处处提防自己,查户口一样想要把自己调查清楚,那龙君尘,自然要礼尚往来地不会把这座庞然大物当做寻常的青楼了。那名知客看到龙君尘正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目光看着自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鼻尖涌上一滴促狭的汗珠,他连忙收敛心神,躬着身子,对着龙君尘毕恭毕敬地说道:“这位爷,你,想要个什么价位的?”龙君尘面色一滞,然后失笑地拍了拍额头,许久未逛楼子,竟是忘了这楼子里面的规矩,凡是来青楼寻欢问柳的,那都是先给足价码,再来谈陪侍的姑娘,陪侍姑娘的牌位与姿色大多是根据嫖客给的银子来等价衡量的,除非来人是常客或者是有背景之人,否则,那就是一分价钱一分货,没得商量。(未完待续)
此时天时尚早,月亮羞答答地躲在云里,似乎没有出来的意思,天光乍泄一缕轻亮,一楼的大厅里却已经坐着不少客人,大多竟是秃头谢顶的中年男子,各各挺着个大肚皮,大腹便便的模样,龙君尘不得不感叹,看来日本所谓的长寿养生,也不过如此。秃顶就是身体不健康的表现,肥胖也同样证明了这些人身体的虚弱,而敢来的青楼,就说明身子骨都还算健壮,还能擦枪走火一下,那来这里的居然全是秃子,两相结合,说明日本身子骨健壮的都是秃子,那不健壮的,可想而知,渍渍渍,龙君尘自顾自地盘算着自己的神逻辑,嘟着嘴,咋着舌,已然信步走进了乌鸦公馆之中。龙君尘抬脚越过了门槛,微微眯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的一应陈设,愈发觉得这青楼透着古怪。乌鸦公馆,明明是日式的青楼,在其迎门处却是写着洪应明的《菜根谭》,上面那副刚劲有力的书法也是一流,写字之人必然也是浸淫许久,但龙君尘荒谬地发现,这苍劲有力的书法,写得龙君尘最爱的其中两句,“得意处论地谈天,俱是水底捞月。拂意时吞冰啮雪,才为火内栽莲。”龙君尘在心头默默念了一遍,觉得胸中激荡,吞冰啮雪,才是人生,论地谈天,那是畜生!进了乌鸦公馆,宛若进了桃花源的开阔地带,龙君尘更觉奇异,原来之前自己嘲笑的那些谢顶男人,居然都是神州国人,口中操着一口带着口音的中文,这让他简直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莫名憋屈,刚刚还在嘲笑东洋,现在却发现这些人居然和自己都来自神州国。他在心里暗骂了这些人一遍,有些鄙夷地环视了这些人一圈,发现这些男人的旁边都陪着几个娇媚的女子,几个老鸨涂着脂粉围在这些人的旁边,但是他们说话的声音却是不大,好像在提防着什么,一个二个都像做贼一般,这可不像单纯来享受生活的样子。一名伙计站在门口,看到龙君尘迈步他进来之后,将手上正在倒酒的瓶子极利落地一放,对着其中一名空闲下来的知客喊道:“有客到!”尾音落的哩哩啦啦,脆生生的极为好听,一看就是经过了专业的培训,虽然用的是日语,但是腔调,模式,居然真的和神州国的青楼如出一辙,龙君尘渐渐觉出了味道,越发觉得这乌鸦公馆肯定有问题。龙君尘环视了一下里面的姑娘,陪在谢顶老淫棍们身边的,都是些不入流的货色,龙君尘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而真正有些姿色的,能够让龙君尘提起兴趣的,还是那几处幽深闺房里面的女子,从外面往里面看,隐隐能够瞧见染着丝脂粉腻红的姑娘在里面探头探脑,似乎在等待着自己的白马王子救自己出去。龙君尘想起了自己的多年的好友董文煊,煊子这个家伙倒是一根筋,让人又爱又恨,他曾经还真的抱着赎回青楼红馆人的想法,逛个窑子逛出了感情,并且对那个女子念念不忘了许久,龙君尘有些哑然,有些蓦然,有些枉然,不过他知道,真正能够激起嫖客觅芳之念的,还是乌鸦公馆里面内阁的房间,外面的最多算是下酒菜,酒香不怕巷子深,好像在这里,也能用。驰道杨花满御沟,红妆漫绾上青楼。一个知客凑到了龙君尘的旁边,搓着手,一双眼珠子并不避讳地打量着龙君尘,看到后者身上看似朴实,实则精贵无比的服装,语气变得颇为恭敬,甚至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然而他还没开口,龙君尘就率先说道:“说人话就行。”龙君尘这话用的是神州国的语言,那所谓的人话,自然就不会是那哼哼唧唧的东洋语言,那人听到龙君尘并不客气的话,先是一愣,不知道是诧异于龙君尘能够一语道破自己的身份,还是后者对于东洋,包括东洋语言竟是透着几分厌恶,若是厌恶,又为何要踏足这片土地?寻常的知客龟公哪里会管嫖客的这些喜好,只要骗上床,塞满腰包就成,龙君尘这般言辞,试探却是占了九分,刚刚这名知客能够一眼就看出自己身上穿着的名贵品牌,那就说明肯定是经过了严格的筛查和训练,一个小小的知客都有这等品味,能够这么识货,这乌鸦公馆肯定是有名堂的。紧接着,他故意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给我找个好看点的姑娘来,外面的那种货色,就不要用来敷衍我了!”这话一出口,这名知客就觉得舌根犯苦,开始兀自揣摩起来,而龙君尘将知客的这些细微的表情变化看得是清清楚楚,当他看到这名知客面色一滞,然后沉默了半晌,就知道这小子肯定脑子飞转。自己的嚣张跋扈,会让这名知客胡思乱想许久,他可能会想着自己会不会是哪个王宫大族微服私访,或者爱国人士表面支持神州国,背地里过来偷偷玩乐,总之,不管他怎么想,龙君尘都认定了一件事情,这乌鸦公馆有问题,既然他们不把自己当成一个纯粹的嫖客,既然他们都这样处处提防自己,查户口一样想要把自己调查清楚,那龙君尘,自然要礼尚往来地不会把这座庞然大物当做寻常的青楼了。那名知客看到龙君尘正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目光看着自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鼻尖涌上一滴促狭的汗珠,他连忙收敛心神,躬着身子,对着龙君尘毕恭毕敬地说道:“这位爷,你,想要个什么价位的?”龙君尘面色一滞,然后失笑地拍了拍额头,许久未逛楼子,竟是忘了这楼子里面的规矩,凡是来青楼寻欢问柳的,那都是先给足价码,再来谈陪侍的姑娘,陪侍姑娘的牌位与姿色大多是根据嫖客给的银子来等价衡量的,除非来人是常客或者是有背景之人,否则,那就是一分价钱一分货,没得商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