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丸子头代驾尹恩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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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说了不该请他吃饭了。”郑秀妍在车上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后一脸懊恼的说。
九只和郑秀晶已经上了保姆车，饭局已在不久前彻底死去，车正往郑秀晶的住处开，准备要先将她送回家。“不过也看清楚了他的面目不是吗？”Sunny耸了耸肩说道。金泰妍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座位上，一言不发，她把头靠在窗户上，看着窗外，感受着汽车的抖动。郑秀妍回头看了看她，觉得她的样子似曾相识。
“先生，你还好吗？”Waiter的声音传入耳朵。
我就那样坐在原地很久，直到Waiter走了进来。伸出手抽过几张纸巾擦了擦脸，至于衣服只能随他去了。从钱包里拿出了十万韩元。“你的名字是什么？”我问。Waiter熟练的接过钱：“我的名字是尹镇。”“今天的事情，忘掉。”一边将纸巾扔到了桌子上，我一边起身。“内，我知道的。”
走出饭店，被一缕晚夏的风击中，风里已经没有了炎热的态度，再加上身上穿着打湿的衣服，竟还感觉到了一丝凉爽。又是罕见的不想回家，我掏出手机翻了翻通讯簿，张博这小子十有八九又是在陪女朋友，我要是打扰了他岂不是罪过，继续往下翻，发现除了姜锡俊，还真没有什么能联络的人。电话接通：“汉江。”送了两个字给他然后我就挂断了电话，认清方向后徒步往汉江走去。
晚八点，汉江边上的人很多，情侣们坐在草地上你侬我侬，带着孩子的家庭在沿江小路上散着步，还有不少带着耳机骑着自行车，或是跑着步的少年。我沿着防波堤往下走，江边上的风比刚刚的更大更舒服，但被牛奶打湿的衣服却不那么容易干，它黏黏答答的贴着肌肤，很不好的感觉，想了想。我又朝江边走了几步，边走边脱下了上身的衣服。
“呀，刘承宇，你在干什么呢！”背后传来姜锡俊诧异的喊叫声。
我回头看了一眼，他正朝我这边跑了过来，不过我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走到江边。“呀呀呀！“姜锡俊激动有些语无伦次的喊着，大概是以为我要投江吧，好神经病的想法。兀自走到江边之后停下脚步，江水在脚边荡漾。我弯下腰，将衣服扔进水里揉搓了两下，嘴角上挂着一抹笑。姜锡俊极速跑到了我的身边，看到了我的动作，翻了翻白眼，然后弯下腰大口的喘起了气。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生活这么美好，我是不好跳江的。”
“呀西，一折西给（你这家伙），想死吗？电话里就说了两个字，我一赶过来你又光着身子往江边走，你怎么不跳进去算了！”姜锡俊发着牢骚说道。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将衣服尽力拧干，然后穿上，穿上衣服之后伸手将脸上的防毒面具拿掉，返身往上走。姜锡俊跟了上来，他吸了吸鼻子：“你的身上怎么有一股牛奶味。”他探前身体又往我的头发上问了过去，我一把把他推开：“不用闻了，牛奶泼身上去了。”姜锡俊脸上立马浮现出会意的笑，不过随即又有些疑惑：“在韩国你就认识那么几个女生，还能被谁泼？”我揉了揉鼻子有些汗颜：“自己不小心泼的不行？哪那么多废话。”
“是郑秀晶？”很难想象气质这么高端的美男会有这么猥琐的笑容。
湿掉的衣服被冷风一吹，再加上这笑，我的鸡皮疙瘩立马就出来了。还没等我说话这家伙就自己摇了摇头：“不对，你和郑秀晶关系还蛮好的，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矛盾，那么……OK，我明白了，不说了。”本来想继续说下去的姜锡俊被我冷冷的眼神一扫立马闭上了嘴。我们一同走回到沿江小路上，本来一言不发的姜锡俊突然又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是不是故意的。”“什么？”我皱起眉疑惑的问。
“本来还准备过两天在LA对她有所动作的，你肯定是故意把她弄生气的对不对。”姜锡俊一脸你好狠的表情。
我伸出右手扶住脖子，不行了，血压升高。
“好了，不玩了，没意思。大老远的把我叫来这干什么？我可是沿着江边开了好久才找到你，下次能不能麻烦你给个准确的地址？”姜锡俊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终于变得有那么一点点严肃。
“你知道我是准备当VJ的。”姜锡俊点了点头。
“SBS十月份有场招聘测试，现在看来竞争应该会很激烈，我对自己的水平没什么信心，你有没有办法找一个节目来给我练练手。”
尽管我知道姜氏是化工和通信企业的龙头，但这种巨型企业基本上在其他行业也会有所涉及，不管怎么说，能找到最好。和我一起并肩走着的姜锡俊想了一会，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申部长尼，内，OnStyle有线电视台和我们的合约到期了没有？内，你跟他们联络一下，我这边有一个VJ，你把他安排进去，只是暂时的，内（好的）。”挂掉电话的姜锡俊拿着手机对我摇了摇，示意已经搞定。
“没想到你们跟OnStyle也有合作。”
“公司现在主要还是以能源化工，信息通讯两大产业为主体产业，虽然这个两个产业在韩国也算是占了大头，但在我看来，娱乐产业方面现在也不可小觑。公司目前的状况还好，父亲接受了我的提议后有了不少新举措，虽然还达不到谷·歌到处投钱那样遍地开花的效果，但在产业多元化方面也不算太落后。”说到这里姜锡俊突然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你可要知道，公司文化部部长的位置我可是一直跟你留着呢。”
对于他的话，我从鼻子里喷出一股气：“现在崔氏还不是你当家，你父亲会就因为你的一两句话随便将这个位置交给一个外人？”
姜锡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你知道我的性格是从哪里来的吗？”
“你的性格并不适合待在商场。”
“我的性格可以说是和父亲一模一样。所以，你错了，你只是没见到我狠厉的一面罢了。能和我这么说话的人，你只是第二个。”姜锡俊很久没有露出这么邪意的笑了。“姜家的人善于玩弄权术，同时也善于真心付出。”散去那笑容，姜锡俊又洒脱的看向我。我不禁想起了在废弃工厂的那一晚：“走吧，去喝两杯，你请客。”
“呀，我发现了一个大问题，我们认识这么久了好像还没弄清楚对方的年龄，整天平语平语的说着，你小子是占了我多少便宜？”姜锡俊一把勒住我的脖子。
“肯定比你大。我91年3月”我翻了翻白眼。
本来还兴奋的不得了的姜锡俊，发现我的年纪比他大六个月，结果立马偃旗息鼓，气势极具下降：“耶，hiong宁（哥）。”虽然是这样喊着不过手上的劲却在加重。“既然是hiong宁那肯定是你请客。”我摆了个ok的手势表示没问题，在韩国，同龄的人虽然会因为有数个月的年龄差距而喊对方为hiong，但其实他们彼此之间更容易成为亲故，同时也更容易变得亲近。
在汉江边上随便找了个排档叫了点吃的，然后是必不可少的啤酒烧酒。晚风习习的吹着，身上的衣服已经干的差不多，多久了？我握住酒杯突然在想，有多久没有这样惬意的生活了，那段流血流汗流尊严的日子仿佛还在昨天。现在停下来想一想，这世界上的每个人都好像是被囚禁住了，不拼搏的人会被关在只有一平方米的黑暗的狭窄空间里。而我，因为拼搏已经逃离到了宿舍那么大的牢房中。像是郑秀妍，金泰妍，她们的牢房是这整个首尔，整个韩国，甚至整个亚洲。至于姜锡俊，他也是被囚禁住了，只是他的牢房，是这整个世界。
把伤春悲秋扔到空中让它被风吹走，继续吃着，玩了几次深水炸弹之后，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呀，你开车了没。”我揉了揉眼睛问姜锡俊。
“开了，就停在你刚刚准备跳江的地方。”两个人都喝了不少。
“那搭计程车回去吧。”我搀了他一把站起来。
姜锡俊摆了摆手：“我刚刚发短信找代驾了，我们直接去车那里就好了。”
“你已经算准了自己会醉的吗，还提前找代驾，我真是。”被喝醉的姜锡俊逗笑，他搭着我的肩膀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从稍远处看，可以发现车边已经站了一个人，而且看体型还是个女人，熟悉的丸子头，依稀在哪里看过的脸，等等，让我想想。搀着姜锡俊走到车边的我在看到代驾后一下子怔住，“……尹恩静！”指着她看了半天终于记起来，是前些日子在图书馆见过的同级生。听到我喊出她的名字，尹恩静有些诧异的问：“我们见过吗？”我抹了抹额头，暗想自己的脸果然是完全不愧对于平凡这两个字。“以前在学校图书馆见过的。”尹恩静哦了一声就没有了下文。我拍了拍姜锡俊：“呀，开车门。”姜锡俊打了个满是酒味的嗝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了门。看了眼这辆极具流线感的阿斯顿马丁，尹恩静表情自然的坐进了驾驶座，我则把姜锡俊扔在后座后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麻烦先把我送到学校B3区的宿舍，你应该知道地方的吧。”我转头对尹恩静说。
“我不住校。”就在我尴尬的准备报上地址的时候尹恩紧接着说：“不过我知道地方。”说完便启动车开出了停车场。
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清丽的造型，精致的脸上画着极淡的妆。“上次你跟我说过你读的是摄影专业是吧。”
开着车的尹恩静点了点头。“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摄影系好像到第二年就需要你们去实习了。”
“恩，”她再次点了点头，好像不太喜欢说话，我有些尴尬的抹了抹鼻子，闭上了嘴。
封闭的空间里有很着强烈的酒精的味道，有着不明显的牛奶的味道，等等，还有着一丝很淡很淡的其她的香气。我装作不经意的侧头，看了看尹恩静，她皱着眉，于是我打开窗户，让窗外的风吹进来。沉寂了良久之后，“实习的话准备去哪个电视台？”我又有些突然的问道。
“MBC……或者是SBS。”我点了点头，这几家电视台确实是每个摄影专业学生的梦想之地。
“再开学的话好像就是第二学年了吧，是学校安排你们去实习还是自己去应聘？”只上了几个月学的我对学校的事情完全不了解。
“学校会给推荐信，但是进会社的话还是要进行考核的。”在谈话中尹恩静疏离的感觉渐渐淡去，看样子不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
考虑到尹恩静是在学校里面专业学习过了的，看了看堵塞的路况，我抓紧时间和尹恩静说起了摄影专业方面的问题，想要知道自己还有哪些欠缺。在这短暂的交流中，有很多不太能理解的地方都得到了很好的诠释。“承宇xi，你不是没有上学了吗？怎么对摄影这么了解，难道完全都是自学的？”尹恩静惊诧的问。我笑着摆了摆头：“我是跟着一个当VJ的前辈在学。”尹恩静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已经到了宿舍门口，在和我的谈话中她也学到了一些课堂上没有的东西，所以显的有些意犹未尽，不过或许是因为害羞的缘故她只是跟我挥手说了声再见。
我站在宿舍的楼下，看了眼正在迅速暗淡下去的阿斯顿马丁的尾灯，胸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拨动了一下，记忆喷薄而出。我记起了曾经张博对我的质问，他问我我的生活在哪里。我踩着阶梯往上走，打开了宿舍的门，明亮的光迎面扑来，我咧了咧嘴笑了起来——我的生活不就在这吗。
“早就说了不该请他吃饭了。”郑秀妍在车上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后一脸懊恼的说。
九只和郑秀晶已经上了保姆车，饭局已在不久前彻底死去，车正往郑秀晶的住处开，准备要先将她送回家。“不过也看清楚了他的面目不是吗？”Sunny耸了耸肩说道。金泰妍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座位上，一言不发，她把头靠在窗户上，看着窗外，感受着汽车的抖动。郑秀妍回头看了看她，觉得她的样子似曾相识。
“先生，你还好吗？”Waiter的声音传入耳朵。
我就那样坐在原地很久，直到Waiter走了进来。伸出手抽过几张纸巾擦了擦脸，至于衣服只能随他去了。从钱包里拿出了十万韩元。“你的名字是什么？”我问。Waiter熟练的接过钱：“我的名字是尹镇。”“今天的事情，忘掉。”一边将纸巾扔到了桌子上，我一边起身。“内，我知道的。”
走出饭店，被一缕晚夏的风击中，风里已经没有了炎热的态度，再加上身上穿着打湿的衣服，竟还感觉到了一丝凉爽。又是罕见的不想回家，我掏出手机翻了翻通讯簿，张博这小子十有八九又是在陪女朋友，我要是打扰了他岂不是罪过，继续往下翻，发现除了姜锡俊，还真没有什么能联络的人。电话接通：“汉江。”送了两个字给他然后我就挂断了电话，认清方向后徒步往汉江走去。
晚八点，汉江边上的人很多，情侣们坐在草地上你侬我侬，带着孩子的家庭在沿江小路上散着步，还有不少带着耳机骑着自行车，或是跑着步的少年。我沿着防波堤往下走，江边上的风比刚刚的更大更舒服，但被牛奶打湿的衣服却不那么容易干，它黏黏答答的贴着肌肤，很不好的感觉，想了想。我又朝江边走了几步，边走边脱下了上身的衣服。
“呀，刘承宇，你在干什么呢！”背后传来姜锡俊诧异的喊叫声。
我回头看了一眼，他正朝我这边跑了过来，不过我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走到江边。“呀呀呀！“姜锡俊激动有些语无伦次的喊着，大概是以为我要投江吧，好神经病的想法。兀自走到江边之后停下脚步，江水在脚边荡漾。我弯下腰，将衣服扔进水里揉搓了两下，嘴角上挂着一抹笑。姜锡俊极速跑到了我的身边，看到了我的动作，翻了翻白眼，然后弯下腰大口的喘起了气。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生活这么美好，我是不好跳江的。”
“呀西，一折西给（你这家伙），想死吗？电话里就说了两个字，我一赶过来你又光着身子往江边走，你怎么不跳进去算了！”姜锡俊发着牢骚说道。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将衣服尽力拧干，然后穿上，穿上衣服之后伸手将脸上的防毒面具拿掉，返身往上走。姜锡俊跟了上来，他吸了吸鼻子：“你的身上怎么有一股牛奶味。”他探前身体又往我的头发上问了过去，我一把把他推开：“不用闻了，牛奶泼身上去了。”姜锡俊脸上立马浮现出会意的笑，不过随即又有些疑惑：“在韩国你就认识那么几个女生，还能被谁泼？”我揉了揉鼻子有些汗颜：“自己不小心泼的不行？哪那么多废话。”
“是郑秀晶？”很难想象气质这么高端的美男会有这么猥琐的笑容。
湿掉的衣服被冷风一吹，再加上这笑，我的鸡皮疙瘩立马就出来了。还没等我说话这家伙就自己摇了摇头：“不对，你和郑秀晶关系还蛮好的，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矛盾，那么……OK，我明白了，不说了。”本来想继续说下去的姜锡俊被我冷冷的眼神一扫立马闭上了嘴。我们一同走回到沿江小路上，本来一言不发的姜锡俊突然又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是不是故意的。”“什么？”我皱起眉疑惑的问。
“本来还准备过两天在LA对她有所动作的，你肯定是故意把她弄生气的对不对。”姜锡俊一脸你好狠的表情。
我伸出右手扶住脖子，不行了，血压升高。
“好了，不玩了，没意思。大老远的把我叫来这干什么？我可是沿着江边开了好久才找到你，下次能不能麻烦你给个准确的地址？”姜锡俊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终于变得有那么一点点严肃。
“你知道我是准备当VJ的。”姜锡俊点了点头。
“SBS十月份有场招聘测试，现在看来竞争应该会很激烈，我对自己的水平没什么信心，你有没有办法找一个节目来给我练练手。”
尽管我知道姜氏是化工和通信企业的龙头，但这种巨型企业基本上在其他行业也会有所涉及，不管怎么说，能找到最好。和我一起并肩走着的姜锡俊想了一会，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申部长尼，内，OnStyle有线电视台和我们的合约到期了没有？内，你跟他们联络一下，我这边有一个VJ，你把他安排进去，只是暂时的，内（好的）。”挂掉电话的姜锡俊拿着手机对我摇了摇，示意已经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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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现在主要还是以能源化工，信息通讯两大产业为主体产业，虽然这个两个产业在韩国也算是占了大头，但在我看来，娱乐产业方面现在也不可小觑。公司目前的状况还好，父亲接受了我的提议后有了不少新举措，虽然还达不到谷·歌到处投钱那样遍地开花的效果，但在产业多元化方面也不算太落后。”说到这里姜锡俊突然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你可要知道，公司文化部部长的位置我可是一直跟你留着呢。”
对于他的话，我从鼻子里喷出一股气：“现在崔氏还不是你当家，你父亲会就因为你的一两句话随便将这个位置交给一个外人？”
姜锡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你知道我的性格是从哪里来的吗？”
“你的性格并不适合待在商场。”
“我的性格可以说是和父亲一模一样。所以，你错了，你只是没见到我狠厉的一面罢了。能和我这么说话的人，你只是第二个。”姜锡俊很久没有露出这么邪意的笑了。“姜家的人善于玩弄权术，同时也善于真心付出。”散去那笑容，姜锡俊又洒脱的看向我。我不禁想起了在废弃工厂的那一晚：“走吧，去喝两杯，你请客。”
“呀，我发现了一个大问题，我们认识这么久了好像还没弄清楚对方的年龄，整天平语平语的说着，你小子是占了我多少便宜？”姜锡俊一把勒住我的脖子。
“肯定比你大。我91年3月”我翻了翻白眼。
本来还兴奋的不得了的姜锡俊，发现我的年纪比他大六个月，结果立马偃旗息鼓，气势极具下降：“耶，hiong宁（哥）。”虽然是这样喊着不过手上的劲却在加重。“既然是hiong宁那肯定是你请客。”我摆了个ok的手势表示没问题，在韩国，同龄的人虽然会因为有数个月的年龄差距而喊对方为hiong，但其实他们彼此之间更容易成为亲故，同时也更容易变得亲近。
在汉江边上随便找了个排档叫了点吃的，然后是必不可少的啤酒烧酒。晚风习习的吹着，身上的衣服已经干的差不多，多久了？我握住酒杯突然在想，有多久没有这样惬意的生活了，那段流血流汗流尊严的日子仿佛还在昨天。现在停下来想一想，这世界上的每个人都好像是被囚禁住了，不拼搏的人会被关在只有一平方米的黑暗的狭窄空间里。而我，因为拼搏已经逃离到了宿舍那么大的牢房中。像是郑秀妍，金泰妍，她们的牢房是这整个首尔，整个韩国，甚至整个亚洲。至于姜锡俊，他也是被囚禁住了，只是他的牢房，是这整个世界。
把伤春悲秋扔到空中让它被风吹走，继续吃着，玩了几次深水炸弹之后，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呀，你开车了没。”我揉了揉眼睛问姜锡俊。
“开了，就停在你刚刚准备跳江的地方。”两个人都喝了不少。
“那搭计程车回去吧。”我搀了他一把站起来。
姜锡俊摆了摆手：“我刚刚发短信找代驾了，我们直接去车那里就好了。”
“你已经算准了自己会醉的吗，还提前找代驾，我真是。”被喝醉的姜锡俊逗笑，他搭着我的肩膀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从稍远处看，可以发现车边已经站了一个人，而且看体型还是个女人，熟悉的丸子头，依稀在哪里看过的脸，等等，让我想想。搀着姜锡俊走到车边的我在看到代驾后一下子怔住，“……尹恩静！”指着她看了半天终于记起来，是前些日子在图书馆见过的同级生。听到我喊出她的名字，尹恩静有些诧异的问：“我们见过吗？”我抹了抹额头，暗想自己的脸果然是完全不愧对于平凡这两个字。“以前在学校图书馆见过的。”尹恩静哦了一声就没有了下文。我拍了拍姜锡俊：“呀，开车门。”姜锡俊打了个满是酒味的嗝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了门。看了眼这辆极具流线感的阿斯顿马丁，尹恩静表情自然的坐进了驾驶座，我则把姜锡俊扔在后座后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麻烦先把我送到学校B3区的宿舍，你应该知道地方的吧。”我转头对尹恩静说。
“我不住校。”就在我尴尬的准备报上地址的时候尹恩紧接着说：“不过我知道地方。”说完便启动车开出了停车场。
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清丽的造型，精致的脸上画着极淡的妆。“上次你跟我说过你读的是摄影专业是吧。”
开着车的尹恩静点了点头。“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摄影系好像到第二年就需要你们去实习了。”
“恩，”她再次点了点头，好像不太喜欢说话，我有些尴尬的抹了抹鼻子，闭上了嘴。
封闭的空间里有很着强烈的酒精的味道，有着不明显的牛奶的味道，等等，还有着一丝很淡很淡的其她的香气。我装作不经意的侧头，看了看尹恩静，她皱着眉，于是我打开窗户，让窗外的风吹进来。沉寂了良久之后，“实习的话准备去哪个电视台？”我又有些突然的问道。
“MBC……或者是SBS。”我点了点头，这几家电视台确实是每个摄影专业学生的梦想之地。
“再开学的话好像就是第二学年了吧，是学校安排你们去实习还是自己去应聘？”只上了几个月学的我对学校的事情完全不了解。
“学校会给推荐信，但是进会社的话还是要进行考核的。”在谈话中尹恩静疏离的感觉渐渐淡去，看样子不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
考虑到尹恩静是在学校里面专业学习过了的，看了看堵塞的路况，我抓紧时间和尹恩静说起了摄影专业方面的问题，想要知道自己还有哪些欠缺。在这短暂的交流中，有很多不太能理解的地方都得到了很好的诠释。“承宇xi，你不是没有上学了吗？怎么对摄影这么了解，难道完全都是自学的？”尹恩静惊诧的问。我笑着摆了摆头：“我是跟着一个当VJ的前辈在学。”尹恩静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已经到了宿舍门口，在和我的谈话中她也学到了一些课堂上没有的东西，所以显的有些意犹未尽，不过或许是因为害羞的缘故她只是跟我挥手说了声再见。
我站在宿舍的楼下，看了眼正在迅速暗淡下去的阿斯顿马丁的尾灯，胸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拨动了一下，记忆喷薄而出。我记起了曾经张博对我的质问，他问我我的生活在哪里。我踩着阶梯往上走，打开了宿舍的门，明亮的光迎面扑来，我咧了咧嘴笑了起来——我的生活不就在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