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 回忆最伤人也最刻骨（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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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还是忍不住写了轩辕濬与临安郡主的故事，嘤嘤嘤……大姨妈持续疼痛中，瓦继续码字去……今天会按时更新的，么么哒亲耐哒们，感谢有你们……
－－－－－－题外话－－－－－－
洛瑶依旧冷着一张脸，守着屋子，并不在意慕凌睿对她的态度。
慕凌睿沉默了片刻，转身立在院中，显然不想与这中冥顽不灵的丫头多说一句。
芸香抬眸看着洛瑶，也觉得有些吃惊，她反倒有些惭愧起来，只因自己适才的确是乱了分寸，只顾着担心，却未去相信大小姐如此的决定是否是正确的。
慕凌睿明显一怔，这到底是如何调。教出来的，怎能说出如此匪夷所思的话来。
“是。”洛瑶低声道，“属下要做的是保护夫人，倘若真的出事，属下也不会比夫人先死。”
“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她出事，也要相信？”慕凌睿觉得这想法有些不可理喻。
“殿下说过，不论何时何地，都要相信夫人的决策与决定，不得怀疑。”洛瑶直言回道。
“你才来几日，怎会如此放心？”慕凌睿只觉得眼前这个丫头未免太过于迂腐了。
“属下相信夫人不会有事。”洛瑶接着说道。
慕凌睿见她如此，冷声道，“那你便看着她出事吧。”
“夫人的命令，属下不敢不从。”洛瑶是个认死理的人。
“她万一出了事儿，你能担待得起？”慕凌睿抬眸看着她冷声喝道。
“二少爷，夫人吩咐过，不让任何人入内。”洛瑶适才是得了命令，此刻冷声道。
“胡闹。”慕凌睿说着便要入内，却被一道身影挡住了。
“二少爷，大小姐……”芸香朝着慕凌睿行礼，接着说道，“刚醒了，奴婢本要服侍大小姐洗漱的，可是瞧着大小姐脸色惨白，却不知是何缘故，大小姐便让奴婢出来了。”
慕凌睿此刻入了院子，见芸香低着头一脸焦急的模样，他眉头一蹙，走上前去，“怎么了？”
芸香垂眸福身，接着便退了下去。
“恩？”慕梓烟抬眸看着她，眸低透着冷意。
“可是……”芸香如何能放心地退下。
慕梓烟摆手道，“不妨事，你先出去。”
“大小姐，您怎么了？”芸香看见慕梓烟脸色惨白，当下便吓住了。
慕梓烟并不知晓轩辕濬此刻发生了何事，她醒来之后，便觉得有些头疼，浑身酸软无力，似乎所有的力气在顷刻间被抽离了一般。
林菀站在窗外看着那抹身影，抬眸看着天空，嘴角勾起淡淡地浅笑，“姐姐，我答应你会好好照顾他，我一定会做到。”
似乎所有的思念，后悔在此刻彻底地爆发，他痛苦地跪在地上，双手紧紧地将那手札抱在怀里，泪流满面……
那手札上的字里行间，留下的皆是她对他的思念，即便是被病痛折磨着，可是她想着的依旧是他可安好？而不是对他的怨恨，这样的女子，却被他不经意间丢失了……
“轩辕濬，我将心留下，你可要好好守着。”
“倒是想见他最后一面，可是又怕，不敢见。”
“他近来可好？”
“弥留之际，最想念的还是他。”
“他今日大婚，我躺在藤椅上，对月饮酒，遥祝佳人。”
轩辕濬闭着双眸，脑海中浮现出的都是她的身影，他转身看着一旁放着的手札，等拿起之后，里面却记录着她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
他身体向后退了几步，整个人贴在了长案上，只觉得心在这一刻被再一次地撕裂开来，回忆是甜蜜的，可是却伴随着痛苦蔓延着……
“临安，当时你是如何熬过来的？”轩辕濬低声呢喃道，“是这样看着这幅画，在思念着过往，那么在你最后闭眼的那一刻，可曾想到我？”
而一侧的落款处，却写着一行字，“不负如来不负卿。”
他行至书案前，轻轻地研磨，而后拿起朱毫，转身便在那副画上添上最后几笔，这幅画显得越发地生动起来，他颤抖地将朱毫放下，只是凝视着这幅画，久久无法回神。
轩辕濬收起回忆，抬眸看着挂着那副画，却与之前的不同，画中多了两个人，无疑是她后来添进去的，不过还是少了几笔。
他便如此跟着出去，二人一同站在院子里头，此时此刻，二人像是入画了一般。
“哦。”轩辕濬见她浅笑着将画卷收起，便抬步向外走去。
“不错。”临安点头道，“出去吧。”
轩辕濬浅笑着，许是年少气盛，自她的手中拿过朱毫，便大笔一挥，恰到好处地添了几笔，而后说道，“如何？”
“怎么？”临安挑眉，眉眼间多了几分地挑衅，却也不见半分地阴郁之气。
“我？”轩辕濬愣住了，惊讶地看着她。
“恩。”临安接着将朱毫递给他，“你来添几笔。”
轩辕濬也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意境不错，只是少了几分地力度。”
他捂着伤口缓步入内，行至她的身侧，她却没有抬头，直等到画完之后，抬眸看着他，“看来是无碍了。”
她面色透着淡淡地柔光，只是安静地在画着外头的风景。
轩辕濬感觉到林菀已经离开，这才叹了口气，抬眸看着眼前的竹屋，满心的回忆汹涌而出，他沿着长廊慢慢地行至书房，抬眸看着眼前的书房，恍惚间还能看见临安正立在窗边，纤细的玉指握着朱毫，窗外的竹林映照着斑驳的痕迹，洒落在书案上，宣纸上，还有她雪白的衣衫上。
林菀知晓自己不应当留下的，故而便转身离去。
“好。”轩辕濬也只是垂眸应道，此刻的轩辕濬看着，反倒显得甚是局促。
林菀接着说道，“这竹屋四周布了阵法，一般人是不会进来的，那是书房，姐姐在里面留下了许多的东西，姐夫可以去看看，我先走了。”
“那……”轩辕濬想要问，这处还会有其他人来吗？
“不客气。”林菀浅笑着说道。
“多谢。”轩辕濬不敢去看林菀，生怕自己不小心又将她当成临安。
“我？”林菀低笑道，“我回公主府去，娘需要我照顾。”
轩辕濬看着她，“那你呢？”
二人用过早饭之后，林菀看着他说道，“这个地方是你与姐姐的回忆，日后我不会再过来，姐夫若是想姐姐的了便过来看看，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姐姐留下的，这里也有姐姐的气息，我是不会打扰姐夫的。”
“恩。”轩辕濬也觉得自己不应当看见她，否则他总会控制不住地将林菀当成临安。
“姐夫，姐姐是姐姐，我是我。”林菀接着说道，“日后我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恩。”轩辕濬点头，“看到你，我会觉得她还活着。”
“应当是姐姐之前做过的。”林菀低声道，“你知道了吧？”
轩辕濬抬眸看着她，“这些？”
林菀见轩辕濬吃了起来，这才放心地松了口气。
而现在的这些，宛若当年的场景，他似是沉浸在回忆之中无法自拔，不自觉的将碗筷拿起，安静地吃了起来，味道一模一样，他显得有些激动，多久了，不曾感觉得到这些味道。
“恩。”轩辕濬垂眸坐下，低头看着熟悉的饭菜，那是他与临安最美好的回忆，她亲自下厨，虽然饭菜简单，却是他这一世吃过的最美味的菜肴。
他双手紧握成拳，只是看着林菀走上前来，“姐夫，坐。”
桌上放着饭菜，他抬眸看着林菀入内，那样的神态，那样的举动，像极了临安，可是，轩辕濬很清楚，眼前的女子并非是临安，可是为何他却控制不住自己。
他腾地起身，看着里头的陈设，一模一样，仔细地回想着昨夜发生之事，双眸溢满了痛苦，轻轻地抚过桌椅，便踏出了屋子。
竹屋内渐渐地变得安静下来，次日天亮，轩辕濬醒来的时候，抬眸看着眼前的景象，恍惚不已。
“姐姐也很想你的。”林菀低笑了一声，接着起身便向外走去。
她叹了口气，废了好大地力气才将他扶起放在床榻上，而后盖上锦被，便坐在一旁仔细地端详着他，此刻的轩辕濬睡着，两颊泛着红，剑眉紧皱着，口中呢喃着，“临安，我好想你。”
“姐夫能够如此想，姐姐九泉之下也会高兴。”林菀看着轩辕濬说罢之后便直接倒下。
“我都明白。”轩辕濬叹了口气，“因为明白，我才更痛苦，可是现在却更想要活着，好好地活着。”
“是姐姐依着那竹屋重新建的。”林菀看着他说道，“姐夫，姐姐对你的深情，不比你少。”
“恩。”轩辕濬点头应道，“这是她当年救我之后，我们住过的地方。”
林菀扶着他入内，“这是姐姐素日经常待着的地方。”
而另一处，林菀扶着轩辕濬来到了一处竹屋，虽然是深夜，可是轩辕濬却显得有些沉默，等到了之后，抬眸看着眼前的竹屋，失了神。
过了一会，慕梓烟微微有些醉意，这才缓缓起身，向屋内走去。
芸香与碧云二人立在不远处，也是仔细地听着。
洛瑶并未开口，许是性子问题，也许是一直处于身份的状态，故而她的话语极少，而慕梓烟说什么，她便答什么，反而显得整个院子越发地清冷了。
“原来他在那个时候便开始谋划了。”慕梓烟笑得格外地灿烂，眼眸中皆是浓浓地爱意，越是如此，她便越发地思念他。
“正是。”洛瑶垂眸道，“想必夫人也明白了。”
“十三年？”慕梓烟勾唇浅笑，“我如今十六……十三年？”
“十三年。”洛瑶如实回道。
“哦。”慕梓烟接着问道，“你跟在他身边多久了？”
“属下是孤女。”洛瑶直言道。
慕梓烟半眯着眸子，许是适才歇息的太久，许是想起了那个噩梦，如今反倒没有了困意，只是抬眸看着眼前的洛瑶，接着说道，“你这丫头原先是做什么的？”
尤其是她适才当着其他人的面，毫无做作地说出自己这辈子只爱殿下的时候，洛瑶觉得这世上能够如此大胆表白的女子，这骨子里头必定透着一股豪爽之气。
洛瑶看着眼前的慕梓烟，没有夫人的架子，也没有那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反倒像个寻常人家的小姐，偶尔还带着几分的顽皮，虽然只相处了一日，却让洛瑶心中生出了敬佩。
“不错。”慕梓烟转动着手中的酒杯，接着说道，“只是二哥何时才能给我带来一个真正的二嫂呢？”
“二少爷是个性情中人。”洛瑶是看到适才发生的一幕的，前来的时候自然是对这处的事情了解了一番。
慕梓烟勾唇笑得格外地明媚，接着说道，“在你看来我二哥如何？”
“夫人，属下只是听命罢了。”洛瑶回答地也很坦然，不卑不亢，让人眼前一亮。
“恩。”慕梓烟点头，“倒是个聪明的丫头。”
“殿下说过，夫人想要让属下做什么，尽管照做便是。”洛瑶直言说道。
慕梓烟挑眉，点头道，“倒是很对我的胃口。”
“是。”洛瑶并未推辞，而是爽快地坐下，径自倒了一杯，仰头喝下。
慕梓烟低声道，“陪我喝酒。”
“是，夫人。”洛瑶如今穿着丫头的衣裳，模样瞧着也越发地俏丽了。
慕梓烟目送着慕凌睿离开的身影，转眸看着不远处立着洛瑶，挑眉道，“你过来。”
“那你早些歇息。”慕凌睿起身告辞。
“那倒是。”慕梓烟点头道，“明儿个便去老宅吧。”
“是吗？”慕凌睿叹了口气说道，“如今这样不是更好？”
慕梓烟低笑道，“你只是没有遇到罢了。”
“妹妹，凡事总会有个万一。”慕凌睿嗤笑道，“也许你不相信，我早已不奢望了。”
“二哥何时变得这般不自信了？”慕梓烟勾唇浅笑。
“我？”慕凌睿扬声一笑，“那也要有女子能够看上我啊。”
“我也相信。”慕梓烟浅笑着说道，“所以二哥也要找到这样一个女子。”
“的确很难。”慕凌睿坦然地说道，“不过，我知晓太子会给你你想要的。”
“二哥，在你看来这世上的男女，又有多少是真心相爱，最后厮守终身的呢？”慕梓烟叹了口气说道，“世家的子弟，又有几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又有谁能够真做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你啊。”慕凌睿无声地叹了口气，“看得总是比别人长远，有时候却也是当局者迷。”
“我知道。”慕梓烟缓缓地坐下，“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是可以改变的，这样的女子，她这一世怕是都会与大皇兄纠缠在一起。”
“可是心里的人终究是无法替代的。”慕凌睿低笑了一声。
“恩。”慕梓烟点头道，“二哥不是看得一清二楚。”
“妹妹便这样让她将人带走了？”慕凌睿抬眸看向慕梓烟，笑着问道。
“好。”林菀便也不再多言，弯腰将轩辕濬扶起，便带着他离开了烟落院。
“林姐姐，有些事情万不能说出口。”慕梓烟连忙阻止道，“大皇兄便交给林姐姐照顾了，我想林姐姐不会介意的。”
“恩。”林菀说着便抬眸看着慕梓烟，“我明白妹妹的心意，不过我是不会……”
“原来如此。”慕梓烟浅笑着点头，“不过如今瞧着，大皇兄怕是要醉过去了。”
“姐姐活着的时候，总是会提起姐夫。”林菀却也不回避，只是安静地应道。
“看来临安姐姐说了不少关于大皇兄的事儿。”慕梓烟看得出，林菀对轩辕濬的爱意。
“姐夫，我不是姐姐。”林菀将手抽出，接着说道，“果然吃醉了。”
“姐夫？”轩辕濬忽然抬起手拽着她的手腕，“临安……”
林菀上前说道，“姐夫。”
“哦。”慕梓烟垂眸看了一眼轩辕濬，见他正抬眸怔愣地看着林菀。
“倒是恢复的极好，不过却也落下了体寒的毛病。”林菀笑着说道。
慕梓烟皱着眉头，“那林姐姐的身子？”
林菀却不介意，只是浅笑着说道，“老毛病了，怕是不好了。”
“林姐姐蕙质兰心，反倒让我自惭形秽了。”慕梓烟握着她的手，只觉得一片冰凉。
林菀似乎看出了慕梓烟的疑惑，低声道，“我虽然不曾露面，可是却有娘跟姐姐的关爱。”
慕梓烟在想，她素日生活在阴暗中，是见不得光的，可是却能够养成这般的性子，除了心地善良之外，怕是与临安姐姐脱不了干系。
“是吗？”林菀垂眸浅笑，那神态当真是极像的，可是慕梓烟也瞧出了不同，她比起临安更加地多了几分地明朗。
慕梓烟起身见礼，上前打量着她，“当真是一模一样。”
“我听姐姐提起过你。”林菀轻声应道，接着微微福身。
慕梓烟低笑了一声，接着说道，“想必这位便是林姐姐了。”
“二哥，这哪里能怪得了我？”慕梓烟表示自己很无辜，抬眸便看见一女子走了过来，那身形自然是与临安郡主无异的。
慕凌睿这下明白了，低笑道，“妹妹，你又顽皮了。”
轩辕濬一愣，“出来？谁出来？”
慕梓烟挑眉说道，“出来吧。”
“若是临安当初有你一半的坦然，我也就满足了。”轩辕濬叹了口气说道。
“难道我说的是假话？”慕梓烟嘴角一撇，“再说了，女子就不能表达爱意了？”
慕凌睿见慕梓烟双眸透着狡黠，便笑而不语，依旧默默地坐在一旁看着好戏。
慕梓烟低笑了一声，浑不在意，她知道轩辕家的男子，有一个习惯，就是喝醉酒便会说些素日不会说的话，俗话说酒后吐真言嘛。
“你这丫头说话就是如此直白，哪有女子像你这般将情爱整日儿挂在嘴边的？”轩辕濬打了个酒嗝，沉声道。
慕梓烟嘴角一撇，“今生今世我的心中只有他。”
“哈哈。”慕凌睿扬声一笑，“大皇子说的不错。”
“我可不敢。”轩辕濬摆手道，“我若敢对你动心思，三皇弟必定会想法子折磨我。”
“大皇兄这是要解密？”慕梓烟低笑道。
慕梓烟挑眉，与慕凌睿对视了一眼，二人便亦是默契地一笑，接着看向轩辕濬，知晓他已经有些醉意了。
“我却觉得你这丫头是个谜。”轩辕濬此刻却恢复了初见时的性子，难得如此放开。
“恩。”慕梓烟点头道，“我觉得事情总是有缘由的，不过如今我还是看不透。”
“我听说了，那西戎太子似乎也有事儿。”慕凌睿看着慕梓烟说道。
“当真奇了。”慕梓烟皱着眉头，“我十岁的时候倒是发生了不少事儿。”
“我便不知了。”轩辕濬摇头道，“他也病的蹊跷，只是莫名地昏睡了几日，也查不出是何缘由。”
“大病一场。”慕梓烟抬眸看着他，“此事怎得无人与我说过。”
“这倒是奇怪的。”轩辕濬接着说道，“我记得那个时候三皇弟也大病了一场。”
慕梓烟低笑道，“我也不知，只是十岁的时候，被蛇咬了，等醒了之后，突然就变了。”
“我知晓你自幼便是被捧在手心里头长大的，性子嘛，争强好胜，从小便闹腾，听说你自幼胆子便大，不过这性子也甚是单纯，只是后来为何会变了？”轩辕濬是多少知晓慕梓烟的事儿的，只是不知她是如何突然变成这般样子的。
“啊？”慕梓烟抬眸看着轩辕濬，低声道，“什么？”
“这倒是。”轩辕濬附和道，接着说道，“这世上的女子有千万种，不过像烟儿如此特别的却是少之又少啊，烟儿，我一直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慕凌睿叹了口气，“你啊，可是万中无一的，也不知这世上有多少人羡慕轩辕烨呢。”
“大家闺秀也有明媚的，比如我。”慕梓烟挑眉道，自我得意地说道。
“不要是大家闺秀。”慕凌睿继续说道。
“不错。”慕梓烟点头道，“但是要性格开朗的。”
“好。”慕凌睿低笑道，“不要太聪慧。”
“二哥，你日后要找一个明媚的女子。”慕梓烟浅笑着说道。
“她？”慕凌睿也不知今夜是怎么了，突然想起了过往的种种，沉默了良久之后，低笑道，“不爱不恨。”
慕梓烟点头道，“看得出来，那么章怡青呢？”
“今儿个在凉王府，突然想起了凉王说的那番话，也不知怎得，便突然释然了。”慕凌睿看着慕梓烟说道，“对于明安，我多少是动了心的。”
“二哥看来是想通了。”慕梓烟笑得格外地明媚。
“你二人都思念之人，唯独我，也只能对酒独酌了。”慕凌睿低笑着说道。
慕梓烟低笑道，“倘若是从前我也会与临安姐姐那般，可是现在，我可不会如此。”
慕梓烟却明白，依着临安的脾气，必定不会让轩辕濬看到自己最后那般丑陋的一面，她希望轩辕濬看到的是自己永远美丽的那一刻，女人，往往都是这样傻。
“倘若我当初这样做了，会让她一辈子留下遗憾与后悔。”轩辕濬半眯着眸子，俊朗的容颜上镀上了一层沧桑的悲伤，他只是后悔没有好好地陪着她走过最后一程。
“恩。”慕梓烟低声应道，“可是你还是没有。”
轩辕濬幽幽地叹了口气，仰头喝下酒，低声道，“烟儿，其实当年我很想冲进去将她抢回来。”
三人回了烟落院，这一夜注定是不免之夜，三人各怀心思，便也在一处煮酒闲聊起来。
“我知道了。”轩辕濬未料到最后的结果竟然是如此，怪不得他会看到林菀总是有些恍惚，原来……
“这世上总是有些不可思议之事，你无法预料你将来所面对的是什么，你也不可能知晓所有人是如何地活着，你能够做的便是珍惜眼前人，珍惜你所拥有的。”慕梓烟看着他说道，“大皇兄，一颗拥有临安姐姐心的人，是临安姐姐留下的最深的牵挂，我希望日后不论你在何处，也要好好护着这颗心。”
“她的心？”轩辕濬愣住了，“这怎么可能？”
“大皇兄，临安姐姐虽然走了，可是她的心却留在了这世上。”慕梓烟看着他说道，“我刚查到，临安姐姐死的时候是将自己的心换给了林菀。”
轩辕濬仔细地琢磨着，“这话听着反倒让我茅塞顿开。”
这句话她稍作了感动，是那个世界听到的，她突然觉得有些缘分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比如临安姐姐死了，可是她却将自己最牵挂的亲人都留在了世上，也许她发现了什么，看来抽空她要亲自去见见那女子才是。
“大皇兄，我听说过一句话。”慕梓烟看着他说道，“上天关闭了一道门，总会给你打开一扇窗的。”
“烟儿，怨不得他对你这般痴心了。”轩辕濬叹了口气说道，“我反倒羡慕起三皇弟了。”
“我不会瞒着他。”慕梓烟看着轩辕濬说道，“夫妻本是一体，患难与共。”
“恩。”轩辕濬抬眸看着她，“此事要告诉三皇弟吗？”
慕梓烟点头道，“先回慕侯府。”
“我们先回去吧。”慕凌睿觉得这个时候站在这处说话不安全。
“我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慕梓烟接着说道，“看来要仔细地查清楚才是。”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两个闵柔呢？”轩辕濬身形一晃，只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闵柔？”慕梓烟沉默了良久之后，“母后也叫闵柔。”
慕凌睿看着慕梓烟面色凝重，便也不再多言，只是沉默了良久之后，继续说道，“我想妹妹你应当不知道，先皇后叫做闵柔。”
慕梓烟觉得此事必须要查清楚才对。
只因北青皇后便叫柔儿，凉王口中的柔儿难道就是北青皇后？倘若如此的话，那么先皇后又是谁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轩辕濬越发地迷惑起来。
“先皇后呢？”慕梓烟这下彻底地不解了。
“不对，是海棠。”轩辕濬看着她说道。
“恩。”慕梓烟点头道，“可是我记得母后最喜爱的也是秋菊。”
二人似是心照不宣，慕凌睿看着她说道，“妹妹，西面盛开秋菊的地方，只有一处啊。”
“恩。”慕梓烟点头道，“必须要查清楚。”
“看来此事要彻底地查清楚。”轩辕濬接着说道。
“怎么会是柔儿呢？”慕梓烟扶额望天道。
“是，是柔儿。”慕凌睿肯定地点头。
“柔儿？”这下连轩辕濬也呆愣住了，二人对视了一眼，显得有些不可思议。
“柔儿？”慕梓烟这下彻底地愣住了，“柔儿？”
“大体便是这些。”慕凌睿仔细地地回想着，接着说道，“对了，他说老宅里头开满了秋菊，他说柔儿最喜欢秋菊。”
“是的。”慕梓烟抬眸看着慕凌睿说道，“二哥，不若你将那日凉王所言都说一遍吧。”
“恩。”慕凌睿点头，“既然如此，这凉王府怕是没有什么可寻的了。”
“西面？”慕梓烟沉吟了片刻，“看来此事要仔细地查清楚。”
“这个并没有。”慕凌睿看着她说道，“不过凉王在提及老宅的时候向西面看过。”
慕梓烟接着说道，“凉王可说过老宅在何处？”
“是的。”慕梓烟也知晓这其中必定还有他们不知道的原因，那么到底是什么呢？也许这个原因是至关重要的。
“恩。”轩辕濬点头道，“所以我觉得母后的死定然不简单。”
“那父皇与凉王是旧相识了？”慕梓烟觉得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隐秘。
“应当如此。”轩辕濬看着慕梓烟，“当时离京的时候，凉王见了我，而娶六公主，也是父皇的旨意。”
“倘若如此的话，那么当初让六公主嫁给大皇兄，也是为了六公主的安危。”慕梓烟淡淡地说道。
“不错。”慕凌睿点头道，“如今仔细想来，想必凉王当时便知晓有朝一日，你会寻这东西。”
慕梓烟低声道，“老宅？”
“然后？”慕凌睿继续说道，“他还说倘若日后有机会，让我亲自去一趟老宅看看，也算是带着明安去了。”
“二哥，然后呢？”慕梓烟看着慕凌睿继续问道。
“当时我也觉得奇怪，不过我当时并未在意。”慕凌睿叹了口气说道。
“凉王竟然与你说这些？”慕梓烟只觉得这其中必定不会如此简单。
“他说明安郡主小的时候甚是可爱，之所以变成后来的样子，是他放任的结果，也是他亲自将自己的女儿毁了。”慕凌睿接着说道，“他还说……让我不要恨明安，倘若要恨，便恨他。”
“凉王当时寻你还说了什么？”慕梓烟继续说道。
“我记得他说过，人老了，便会念旧，总想着曾经住过的地方。”慕凌睿看着她慢慢地回忆着凉王曾经说过的话。
“哦。”慕梓烟是知道的，当初他对明安郡主是极为排斥的，又怎会耐心地去听呢？
“他前来也不过是说了一些明安郡主的事儿，我自是没有当回事儿。”慕凌睿接着说道。
“此事二哥没有提起过。”慕梓烟看着他说道。
“恩。”慕凌睿点头道，“我记得当初凉王有找过我，也就是他出事之前的十日。”
“啊？”慕梓烟抬眸看着慕凌睿，低声道，“不是吗？”
慕凌睿抬眸看着四周，回想着曾经在凉王府待的日子，过了一会之后，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行至慕梓烟的跟前，“妹妹，这处并非老宅。”
“好。”慕梓烟点头道，二人便又仔细地找了起来。
“那？”轩辕濬迟疑了片刻，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便继续找找。”
“我仔细地想想。”慕梓烟抬眸看着眼前的断壁残垣，沉思了片刻之后说道，“六公主所指的应当是凉王府。”
“其实此事应当洺世子前来最合适。”慕凌睿直言道。
“烟儿，你说这老宅并非指凉王府。”轩辕濬沉默了片刻说道，“毕竟凉王府当初是凉王亲自毁了。”
“我觉得这里头必定有何缘由。”慕梓烟淡淡地说道。
“为何是老宅呢？”轩辕濬不解地问道。
“好。”慕凌睿点头道，三人便继续找了起来。
“恩。”慕梓烟点头道，“今儿个再仔细地找找。”
慕凌睿抬眸看着眼前的废墟，转眸看着慕梓烟，“烟儿，昨夜我们都找过了，并未发现异常。”
三人便商量了一番，子时的时候赶到了凉王府。
“也好。”慕梓烟欣然应道。
“哦。”慕凌睿浅笑道，“我随你们一同去。”
“恩。”慕梓烟点头道，“待会便过去。”
“妹妹，晚上可是要去凉王府？”慕凌睿看着她问道。
“二哥。”慕梓烟抬眸看着他，笑着唤道。
慕梓烟与轩辕濬用罢晚饭，便见慕凌睿赶了过来。
明净垂眸立在一侧，直等到慕梓烟与轩辕濬离去之后，便将消息传回了北青。
“好。”轩辕濬却觉得此事有必要告诉轩辕烨，毕竟她如今瞧着气色的确不太好。
“倒是如此。”慕梓烟点头道，“不说这些了，我有些饿了。”
“噩梦？”轩辕濬担忧地看着她，“想必是这些时日心事太重。”
慕梓烟沉吟了片刻，接着说道，“倒是没有，只是适才做了个噩梦罢了。”
轩辕濬接着说道，“烟儿，你的身子当真没有问题？”
“没有。”明净摇头，他一直候在外头，自然是不知的。
“什么？”慕梓烟抬眸看着他，转眸看向明净，“你可感觉到了。”
“你这可不是娇气，只是适才进来的时候，只觉得有股很重的阴气。”轩辕濬皱着眉头说道。
慕梓烟低笑道，“我哪里那等娇气了？”
“那就好。”轩辕濬见慕梓烟如此说，便松了口气，随即说道，“我可不想累着你，回头三皇弟担心了可不好了。”
“现在好多了。”慕梓烟低笑道，“不妨事的。”
“困乏？”轩辕濬接着说道，“不若你再歇息会，明日再去。”
“没有。”慕梓烟摇头道，“只是有些困乏。”
“烟儿。”轩辕濬看着慕梓烟，见她神色不对劲，担心地问道，“可是出事儿了？”
“哦。”慕梓烟起身行至外间，便见轩辕濬正坐在厅堂。
“夫人，大皇子在外头。”明净低声回道。
慕梓烟整理了思绪，低声道，“恩。”
“夫人。”外头传来明净的声音。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只觉得会发生大事。
原来是做了个梦，只是她自重生之后，从来不曾梦见过冷寒峰，为何今儿个会莫名其妙地梦见他呢？
她猛地睁开双眸，更是出了一身冷汗，抬眸打量着四周，一旁燃着一盏灯，她大口地喘着气，紧接着便将帷幔掀开，下了床榻，深深地吐了口气。
“烟儿……”慕梓烟被笼罩在黑雾内根本无法动弹，眼看着自己快要被那黑雾吞噬，却听到耳边再次传来一道轻唤声。
“哈哈……”冷寒峰发出阵阵地冷笑，透着刺骨的寒意。
慕梓烟被那黑雾笼罩着，根本无法挣脱，只看着冷寒峰那张脸变得越发地狰狞，她眸低透着一股肃杀之气，恨不得将冷寒峰碎尸万段，她低喝了一声，“即便是死，我也不会再多看你一眼。”
冷寒峰只是冲着她笑着……直等到最后化成黑雾，笼罩在她的身上，发出一声邪恶的冷笑，“倘若不与我回去，那便下地狱陪我吧！”
“回去？”慕梓烟冷笑了一声，“冷寒峰，你将我挫骨扬灰，现在让我回去？你做梦。”
“烟儿，跟我回去吧。”冷寒峰看着她，轻声说道。
慕梓烟双眸紧皱，“是你？”
“我？”男子缓缓地转眸，在转身那一刻，慕梓烟当下便怒了，那正是冷寒峰的脸。
“你是谁？”慕梓烟只觉得自己的声音也变了，软绵无力。
“烟儿……”那声音越发地清晰，只是那身影也越发地模糊起来。
她蹙了蹙眉头，不知此人是谁，但是她可以肯定，他绝对不是轩辕烨。
“烟儿。”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慕梓烟听着声音抬眸看了过去，那人穿着一身雪白长袍，背对着她，不过声音却透着无限的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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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瑶依旧冷着一张脸，守着屋子，并不在意慕凌睿对她的态度。
慕凌睿沉默了片刻，转身立在院中，显然不想与这中冥顽不灵的丫头多说一句。
芸香抬眸看着洛瑶，也觉得有些吃惊，她反倒有些惭愧起来，只因自己适才的确是乱了分寸，只顾着担心，却未去相信大小姐如此的决定是否是正确的。
慕凌睿明显一怔，这到底是如何调。教出来的，怎能说出如此匪夷所思的话来。
“是。”洛瑶低声道，“属下要做的是保护夫人，倘若真的出事，属下也不会比夫人先死。”
“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她出事，也要相信？”慕凌睿觉得这想法有些不可理喻。
“殿下说过，不论何时何地，都要相信夫人的决策与决定，不得怀疑。”洛瑶直言回道。
“你才来几日，怎会如此放心？”慕凌睿只觉得眼前这个丫头未免太过于迂腐了。
“属下相信夫人不会有事。”洛瑶接着说道。
慕凌睿见她如此，冷声道，“那你便看着她出事吧。”
“夫人的命令，属下不敢不从。”洛瑶是个认死理的人。
“她万一出了事儿，你能担待得起？”慕凌睿抬眸看着她冷声喝道。
“二少爷，夫人吩咐过，不让任何人入内。”洛瑶适才是得了命令，此刻冷声道。
“胡闹。”慕凌睿说着便要入内，却被一道身影挡住了。
“二少爷，大小姐……”芸香朝着慕凌睿行礼，接着说道，“刚醒了，奴婢本要服侍大小姐洗漱的，可是瞧着大小姐脸色惨白，却不知是何缘故，大小姐便让奴婢出来了。”
慕凌睿此刻入了院子，见芸香低着头一脸焦急的模样，他眉头一蹙，走上前去，“怎么了？”
芸香垂眸福身，接着便退了下去。
“恩？”慕梓烟抬眸看着她，眸低透着冷意。
“可是……”芸香如何能放心地退下。
慕梓烟摆手道，“不妨事，你先出去。”
“大小姐，您怎么了？”芸香看见慕梓烟脸色惨白，当下便吓住了。
慕梓烟并不知晓轩辕濬此刻发生了何事，她醒来之后，便觉得有些头疼，浑身酸软无力，似乎所有的力气在顷刻间被抽离了一般。
林菀站在窗外看着那抹身影，抬眸看着天空，嘴角勾起淡淡地浅笑，“姐姐，我答应你会好好照顾他，我一定会做到。”
似乎所有的思念，后悔在此刻彻底地爆发，他痛苦地跪在地上，双手紧紧地将那手札抱在怀里，泪流满面……
那手札上的字里行间，留下的皆是她对他的思念，即便是被病痛折磨着，可是她想着的依旧是他可安好？而不是对他的怨恨，这样的女子，却被他不经意间丢失了……
“轩辕濬，我将心留下，你可要好好守着。”
“倒是想见他最后一面，可是又怕，不敢见。”
“他近来可好？”
“弥留之际，最想念的还是他。”
“他今日大婚，我躺在藤椅上，对月饮酒，遥祝佳人。”
轩辕濬闭着双眸，脑海中浮现出的都是她的身影，他转身看着一旁放着的手札，等拿起之后，里面却记录着她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
他身体向后退了几步，整个人贴在了长案上，只觉得心在这一刻被再一次地撕裂开来，回忆是甜蜜的，可是却伴随着痛苦蔓延着……
“临安，当时你是如何熬过来的？”轩辕濬低声呢喃道，“是这样看着这幅画，在思念着过往，那么在你最后闭眼的那一刻，可曾想到我？”
而一侧的落款处，却写着一行字，“不负如来不负卿。”
他行至书案前，轻轻地研磨，而后拿起朱毫，转身便在那副画上添上最后几笔，这幅画显得越发地生动起来，他颤抖地将朱毫放下，只是凝视着这幅画，久久无法回神。
轩辕濬收起回忆，抬眸看着挂着那副画，却与之前的不同，画中多了两个人，无疑是她后来添进去的，不过还是少了几笔。
他便如此跟着出去，二人一同站在院子里头，此时此刻，二人像是入画了一般。
“哦。”轩辕濬见她浅笑着将画卷收起，便抬步向外走去。
“不错。”临安点头道，“出去吧。”
轩辕濬浅笑着，许是年少气盛，自她的手中拿过朱毫，便大笔一挥，恰到好处地添了几笔，而后说道，“如何？”
“怎么？”临安挑眉，眉眼间多了几分地挑衅，却也不见半分地阴郁之气。
“我？”轩辕濬愣住了，惊讶地看着她。
“恩。”临安接着将朱毫递给他，“你来添几笔。”
轩辕濬也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意境不错，只是少了几分地力度。”
他捂着伤口缓步入内，行至她的身侧，她却没有抬头，直等到画完之后，抬眸看着他，“看来是无碍了。”
她面色透着淡淡地柔光，只是安静地在画着外头的风景。
轩辕濬感觉到林菀已经离开，这才叹了口气，抬眸看着眼前的竹屋，满心的回忆汹涌而出，他沿着长廊慢慢地行至书房，抬眸看着眼前的书房，恍惚间还能看见临安正立在窗边，纤细的玉指握着朱毫，窗外的竹林映照着斑驳的痕迹，洒落在书案上，宣纸上，还有她雪白的衣衫上。
林菀知晓自己不应当留下的，故而便转身离去。
“好。”轩辕濬也只是垂眸应道，此刻的轩辕濬看着，反倒显得甚是局促。
林菀接着说道，“这竹屋四周布了阵法，一般人是不会进来的，那是书房，姐姐在里面留下了许多的东西，姐夫可以去看看，我先走了。”
“那……”轩辕濬想要问，这处还会有其他人来吗？
“不客气。”林菀浅笑着说道。
“多谢。”轩辕濬不敢去看林菀，生怕自己不小心又将她当成临安。
“我？”林菀低笑道，“我回公主府去，娘需要我照顾。”
轩辕濬看着她，“那你呢？”
二人用过早饭之后，林菀看着他说道，“这个地方是你与姐姐的回忆，日后我不会再过来，姐夫若是想姐姐的了便过来看看，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姐姐留下的，这里也有姐姐的气息，我是不会打扰姐夫的。”
“恩。”轩辕濬也觉得自己不应当看见她，否则他总会控制不住地将林菀当成临安。
“姐夫，姐姐是姐姐，我是我。”林菀接着说道，“日后我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恩。”轩辕濬点头，“看到你，我会觉得她还活着。”
“应当是姐姐之前做过的。”林菀低声道，“你知道了吧？”
轩辕濬抬眸看着她，“这些？”
林菀见轩辕濬吃了起来，这才放心地松了口气。
而现在的这些，宛若当年的场景，他似是沉浸在回忆之中无法自拔，不自觉的将碗筷拿起，安静地吃了起来，味道一模一样，他显得有些激动，多久了，不曾感觉得到这些味道。
“恩。”轩辕濬垂眸坐下，低头看着熟悉的饭菜，那是他与临安最美好的回忆，她亲自下厨，虽然饭菜简单，却是他这一世吃过的最美味的菜肴。
他双手紧握成拳，只是看着林菀走上前来，“姐夫，坐。”
桌上放着饭菜，他抬眸看着林菀入内，那样的神态，那样的举动，像极了临安，可是，轩辕濬很清楚，眼前的女子并非是临安，可是为何他却控制不住自己。
他腾地起身，看着里头的陈设，一模一样，仔细地回想着昨夜发生之事，双眸溢满了痛苦，轻轻地抚过桌椅，便踏出了屋子。
竹屋内渐渐地变得安静下来，次日天亮，轩辕濬醒来的时候，抬眸看着眼前的景象，恍惚不已。
“姐姐也很想你的。”林菀低笑了一声，接着起身便向外走去。
她叹了口气，废了好大地力气才将他扶起放在床榻上，而后盖上锦被，便坐在一旁仔细地端详着他，此刻的轩辕濬睡着，两颊泛着红，剑眉紧皱着，口中呢喃着，“临安，我好想你。”
“姐夫能够如此想，姐姐九泉之下也会高兴。”林菀看着轩辕濬说罢之后便直接倒下。
“我都明白。”轩辕濬叹了口气，“因为明白，我才更痛苦，可是现在却更想要活着，好好地活着。”
“是姐姐依着那竹屋重新建的。”林菀看着他说道，“姐夫，姐姐对你的深情，不比你少。”
“恩。”轩辕濬点头应道，“这是她当年救我之后，我们住过的地方。”
林菀扶着他入内，“这是姐姐素日经常待着的地方。”
而另一处，林菀扶着轩辕濬来到了一处竹屋，虽然是深夜，可是轩辕濬却显得有些沉默，等到了之后，抬眸看着眼前的竹屋，失了神。
过了一会，慕梓烟微微有些醉意，这才缓缓起身，向屋内走去。
芸香与碧云二人立在不远处，也是仔细地听着。
洛瑶并未开口，许是性子问题，也许是一直处于身份的状态，故而她的话语极少，而慕梓烟说什么，她便答什么，反而显得整个院子越发地清冷了。
“原来他在那个时候便开始谋划了。”慕梓烟笑得格外地灿烂，眼眸中皆是浓浓地爱意，越是如此，她便越发地思念他。
“正是。”洛瑶垂眸道，“想必夫人也明白了。”
“十三年？”慕梓烟勾唇浅笑，“我如今十六……十三年？”
“十三年。”洛瑶如实回道。
“哦。”慕梓烟接着问道，“你跟在他身边多久了？”
“属下是孤女。”洛瑶直言道。
慕梓烟半眯着眸子，许是适才歇息的太久，许是想起了那个噩梦，如今反倒没有了困意，只是抬眸看着眼前的洛瑶，接着说道，“你这丫头原先是做什么的？”
尤其是她适才当着其他人的面，毫无做作地说出自己这辈子只爱殿下的时候，洛瑶觉得这世上能够如此大胆表白的女子，这骨子里头必定透着一股豪爽之气。
洛瑶看着眼前的慕梓烟，没有夫人的架子，也没有那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反倒像个寻常人家的小姐，偶尔还带着几分的顽皮，虽然只相处了一日，却让洛瑶心中生出了敬佩。
“不错。”慕梓烟转动着手中的酒杯，接着说道，“只是二哥何时才能给我带来一个真正的二嫂呢？”
“二少爷是个性情中人。”洛瑶是看到适才发生的一幕的，前来的时候自然是对这处的事情了解了一番。
慕梓烟勾唇笑得格外地明媚，接着说道，“在你看来我二哥如何？”
“夫人，属下只是听命罢了。”洛瑶回答地也很坦然，不卑不亢，让人眼前一亮。
“恩。”慕梓烟点头，“倒是个聪明的丫头。”
“殿下说过，夫人想要让属下做什么，尽管照做便是。”洛瑶直言说道。
慕梓烟挑眉，点头道，“倒是很对我的胃口。”
“是。”洛瑶并未推辞，而是爽快地坐下，径自倒了一杯，仰头喝下。
慕梓烟低声道，“陪我喝酒。”
“是，夫人。”洛瑶如今穿着丫头的衣裳，模样瞧着也越发地俏丽了。
慕梓烟目送着慕凌睿离开的身影，转眸看着不远处立着洛瑶，挑眉道，“你过来。”
“那你早些歇息。”慕凌睿起身告辞。
“那倒是。”慕梓烟点头道，“明儿个便去老宅吧。”
“是吗？”慕凌睿叹了口气说道，“如今这样不是更好？”
慕梓烟低笑道，“你只是没有遇到罢了。”
“妹妹，凡事总会有个万一。”慕凌睿嗤笑道，“也许你不相信，我早已不奢望了。”
“二哥何时变得这般不自信了？”慕梓烟勾唇浅笑。
“我？”慕凌睿扬声一笑，“那也要有女子能够看上我啊。”
“我也相信。”慕梓烟浅笑着说道，“所以二哥也要找到这样一个女子。”
“的确很难。”慕凌睿坦然地说道，“不过，我知晓太子会给你你想要的。”
“二哥，在你看来这世上的男女，又有多少是真心相爱，最后厮守终身的呢？”慕梓烟叹了口气说道，“世家的子弟，又有几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又有谁能够真做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你啊。”慕凌睿无声地叹了口气，“看得总是比别人长远，有时候却也是当局者迷。”
“我知道。”慕梓烟缓缓地坐下，“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是可以改变的，这样的女子，她这一世怕是都会与大皇兄纠缠在一起。”
“可是心里的人终究是无法替代的。”慕凌睿低笑了一声。
“恩。”慕梓烟点头道，“二哥不是看得一清二楚。”
“妹妹便这样让她将人带走了？”慕凌睿抬眸看向慕梓烟，笑着问道。
“好。”林菀便也不再多言，弯腰将轩辕濬扶起，便带着他离开了烟落院。
“林姐姐，有些事情万不能说出口。”慕梓烟连忙阻止道，“大皇兄便交给林姐姐照顾了，我想林姐姐不会介意的。”
“恩。”林菀说着便抬眸看着慕梓烟，“我明白妹妹的心意，不过我是不会……”
“原来如此。”慕梓烟浅笑着点头，“不过如今瞧着，大皇兄怕是要醉过去了。”
“姐姐活着的时候，总是会提起姐夫。”林菀却也不回避，只是安静地应道。
“看来临安姐姐说了不少关于大皇兄的事儿。”慕梓烟看得出，林菀对轩辕濬的爱意。
“姐夫，我不是姐姐。”林菀将手抽出，接着说道，“果然吃醉了。”
“姐夫？”轩辕濬忽然抬起手拽着她的手腕，“临安……”
林菀上前说道，“姐夫。”
“哦。”慕梓烟垂眸看了一眼轩辕濬，见他正抬眸怔愣地看着林菀。
“倒是恢复的极好，不过却也落下了体寒的毛病。”林菀笑着说道。
慕梓烟皱着眉头，“那林姐姐的身子？”
林菀却不介意，只是浅笑着说道，“老毛病了，怕是不好了。”
“林姐姐蕙质兰心，反倒让我自惭形秽了。”慕梓烟握着她的手，只觉得一片冰凉。
林菀似乎看出了慕梓烟的疑惑，低声道，“我虽然不曾露面，可是却有娘跟姐姐的关爱。”
慕梓烟在想，她素日生活在阴暗中，是见不得光的，可是却能够养成这般的性子，除了心地善良之外，怕是与临安姐姐脱不了干系。
“是吗？”林菀垂眸浅笑，那神态当真是极像的，可是慕梓烟也瞧出了不同，她比起临安更加地多了几分地明朗。
慕梓烟起身见礼，上前打量着她，“当真是一模一样。”
“我听姐姐提起过你。”林菀轻声应道，接着微微福身。
慕梓烟低笑了一声，接着说道，“想必这位便是林姐姐了。”
“二哥，这哪里能怪得了我？”慕梓烟表示自己很无辜，抬眸便看见一女子走了过来，那身形自然是与临安郡主无异的。
慕凌睿这下明白了，低笑道，“妹妹，你又顽皮了。”
轩辕濬一愣，“出来？谁出来？”
慕梓烟挑眉说道，“出来吧。”
“若是临安当初有你一半的坦然，我也就满足了。”轩辕濬叹了口气说道。
“难道我说的是假话？”慕梓烟嘴角一撇，“再说了，女子就不能表达爱意了？”
慕凌睿见慕梓烟双眸透着狡黠，便笑而不语，依旧默默地坐在一旁看着好戏。
慕梓烟低笑了一声，浑不在意，她知道轩辕家的男子，有一个习惯，就是喝醉酒便会说些素日不会说的话，俗话说酒后吐真言嘛。
“你这丫头说话就是如此直白，哪有女子像你这般将情爱整日儿挂在嘴边的？”轩辕濬打了个酒嗝，沉声道。
慕梓烟嘴角一撇，“今生今世我的心中只有他。”
“哈哈。”慕凌睿扬声一笑，“大皇子说的不错。”
“我可不敢。”轩辕濬摆手道，“我若敢对你动心思，三皇弟必定会想法子折磨我。”
“大皇兄这是要解密？”慕梓烟低笑道。
慕梓烟挑眉，与慕凌睿对视了一眼，二人便亦是默契地一笑，接着看向轩辕濬，知晓他已经有些醉意了。
“我却觉得你这丫头是个谜。”轩辕濬此刻却恢复了初见时的性子，难得如此放开。
“恩。”慕梓烟点头道，“我觉得事情总是有缘由的，不过如今我还是看不透。”
“我听说了，那西戎太子似乎也有事儿。”慕凌睿看着慕梓烟说道。
“当真奇了。”慕梓烟皱着眉头，“我十岁的时候倒是发生了不少事儿。”
“我便不知了。”轩辕濬摇头道，“他也病的蹊跷，只是莫名地昏睡了几日，也查不出是何缘由。”
“大病一场。”慕梓烟抬眸看着他，“此事怎得无人与我说过。”
“这倒是奇怪的。”轩辕濬接着说道，“我记得那个时候三皇弟也大病了一场。”
慕梓烟低笑道，“我也不知，只是十岁的时候，被蛇咬了，等醒了之后，突然就变了。”
“我知晓你自幼便是被捧在手心里头长大的，性子嘛，争强好胜，从小便闹腾，听说你自幼胆子便大，不过这性子也甚是单纯，只是后来为何会变了？”轩辕濬是多少知晓慕梓烟的事儿的，只是不知她是如何突然变成这般样子的。
“啊？”慕梓烟抬眸看着轩辕濬，低声道，“什么？”
“这倒是。”轩辕濬附和道，接着说道，“这世上的女子有千万种，不过像烟儿如此特别的却是少之又少啊，烟儿，我一直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慕凌睿叹了口气，“你啊，可是万中无一的，也不知这世上有多少人羡慕轩辕烨呢。”
“大家闺秀也有明媚的，比如我。”慕梓烟挑眉道，自我得意地说道。
“不要是大家闺秀。”慕凌睿继续说道。
“不错。”慕梓烟点头道，“但是要性格开朗的。”
“好。”慕凌睿低笑道，“不要太聪慧。”
“二哥，你日后要找一个明媚的女子。”慕梓烟浅笑着说道。
“她？”慕凌睿也不知今夜是怎么了，突然想起了过往的种种，沉默了良久之后，低笑道，“不爱不恨。”
慕梓烟点头道，“看得出来，那么章怡青呢？”
“今儿个在凉王府，突然想起了凉王说的那番话，也不知怎得，便突然释然了。”慕凌睿看着慕梓烟说道，“对于明安，我多少是动了心的。”
“二哥看来是想通了。”慕梓烟笑得格外地明媚。
“你二人都思念之人，唯独我，也只能对酒独酌了。”慕凌睿低笑着说道。
慕梓烟低笑道，“倘若是从前我也会与临安姐姐那般，可是现在，我可不会如此。”
慕梓烟却明白，依着临安的脾气，必定不会让轩辕濬看到自己最后那般丑陋的一面，她希望轩辕濬看到的是自己永远美丽的那一刻，女人，往往都是这样傻。
“倘若我当初这样做了，会让她一辈子留下遗憾与后悔。”轩辕濬半眯着眸子，俊朗的容颜上镀上了一层沧桑的悲伤，他只是后悔没有好好地陪着她走过最后一程。
“恩。”慕梓烟低声应道，“可是你还是没有。”
轩辕濬幽幽地叹了口气，仰头喝下酒，低声道，“烟儿，其实当年我很想冲进去将她抢回来。”
三人回了烟落院，这一夜注定是不免之夜，三人各怀心思，便也在一处煮酒闲聊起来。
“我知道了。”轩辕濬未料到最后的结果竟然是如此，怪不得他会看到林菀总是有些恍惚，原来……
“这世上总是有些不可思议之事，你无法预料你将来所面对的是什么，你也不可能知晓所有人是如何地活着，你能够做的便是珍惜眼前人，珍惜你所拥有的。”慕梓烟看着他说道，“大皇兄，一颗拥有临安姐姐心的人，是临安姐姐留下的最深的牵挂，我希望日后不论你在何处，也要好好护着这颗心。”
“她的心？”轩辕濬愣住了，“这怎么可能？”
“大皇兄，临安姐姐虽然走了，可是她的心却留在了这世上。”慕梓烟看着他说道，“我刚查到，临安姐姐死的时候是将自己的心换给了林菀。”
轩辕濬仔细地琢磨着，“这话听着反倒让我茅塞顿开。”
这句话她稍作了感动，是那个世界听到的，她突然觉得有些缘分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比如临安姐姐死了，可是她却将自己最牵挂的亲人都留在了世上，也许她发现了什么，看来抽空她要亲自去见见那女子才是。
“大皇兄，我听说过一句话。”慕梓烟看着他说道，“上天关闭了一道门，总会给你打开一扇窗的。”
“烟儿，怨不得他对你这般痴心了。”轩辕濬叹了口气说道，“我反倒羡慕起三皇弟了。”
“我不会瞒着他。”慕梓烟看着轩辕濬说道，“夫妻本是一体，患难与共。”
“恩。”轩辕濬抬眸看着她，“此事要告诉三皇弟吗？”
慕梓烟点头道，“先回慕侯府。”
“我们先回去吧。”慕凌睿觉得这个时候站在这处说话不安全。
“我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慕梓烟接着说道，“看来要仔细地查清楚才是。”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两个闵柔呢？”轩辕濬身形一晃，只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闵柔？”慕梓烟沉默了良久之后，“母后也叫闵柔。”
慕凌睿看着慕梓烟面色凝重，便也不再多言，只是沉默了良久之后，继续说道，“我想妹妹你应当不知道，先皇后叫做闵柔。”
慕梓烟觉得此事必须要查清楚才对。
只因北青皇后便叫柔儿，凉王口中的柔儿难道就是北青皇后？倘若如此的话，那么先皇后又是谁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轩辕濬越发地迷惑起来。
“先皇后呢？”慕梓烟这下彻底地不解了。
“不对，是海棠。”轩辕濬看着她说道。
“恩。”慕梓烟点头道，“可是我记得母后最喜爱的也是秋菊。”
二人似是心照不宣，慕凌睿看着她说道，“妹妹，西面盛开秋菊的地方，只有一处啊。”
“恩。”慕梓烟点头道，“必须要查清楚。”
“看来此事要彻底地查清楚。”轩辕濬接着说道。
“怎么会是柔儿呢？”慕梓烟扶额望天道。
“是，是柔儿。”慕凌睿肯定地点头。
“柔儿？”这下连轩辕濬也呆愣住了，二人对视了一眼，显得有些不可思议。
“柔儿？”慕梓烟这下彻底地愣住了，“柔儿？”
“大体便是这些。”慕凌睿仔细地地回想着，接着说道，“对了，他说老宅里头开满了秋菊，他说柔儿最喜欢秋菊。”
“是的。”慕梓烟抬眸看着慕凌睿说道，“二哥，不若你将那日凉王所言都说一遍吧。”
“恩。”慕凌睿点头，“既然如此，这凉王府怕是没有什么可寻的了。”
“西面？”慕梓烟沉吟了片刻，“看来此事要仔细地查清楚。”
“这个并没有。”慕凌睿看着她说道，“不过凉王在提及老宅的时候向西面看过。”
慕梓烟接着说道，“凉王可说过老宅在何处？”
“是的。”慕梓烟也知晓这其中必定还有他们不知道的原因，那么到底是什么呢？也许这个原因是至关重要的。
“恩。”轩辕濬点头道，“所以我觉得母后的死定然不简单。”
“那父皇与凉王是旧相识了？”慕梓烟觉得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隐秘。
“应当如此。”轩辕濬看着慕梓烟，“当时离京的时候，凉王见了我，而娶六公主，也是父皇的旨意。”
“倘若如此的话，那么当初让六公主嫁给大皇兄，也是为了六公主的安危。”慕梓烟淡淡地说道。
“不错。”慕凌睿点头道，“如今仔细想来，想必凉王当时便知晓有朝一日，你会寻这东西。”
慕梓烟低声道，“老宅？”
“然后？”慕凌睿继续说道，“他还说倘若日后有机会，让我亲自去一趟老宅看看，也算是带着明安去了。”
“二哥，然后呢？”慕梓烟看着慕凌睿继续问道。
“当时我也觉得奇怪，不过我当时并未在意。”慕凌睿叹了口气说道。
“凉王竟然与你说这些？”慕梓烟只觉得这其中必定不会如此简单。
“他说明安郡主小的时候甚是可爱，之所以变成后来的样子，是他放任的结果，也是他亲自将自己的女儿毁了。”慕凌睿接着说道，“他还说……让我不要恨明安，倘若要恨，便恨他。”
“凉王当时寻你还说了什么？”慕梓烟继续说道。
“我记得他说过，人老了，便会念旧，总想着曾经住过的地方。”慕凌睿看着她慢慢地回忆着凉王曾经说过的话。
“哦。”慕梓烟是知道的，当初他对明安郡主是极为排斥的，又怎会耐心地去听呢？
“他前来也不过是说了一些明安郡主的事儿，我自是没有当回事儿。”慕凌睿接着说道。
“此事二哥没有提起过。”慕梓烟看着他说道。
“恩。”慕凌睿点头道，“我记得当初凉王有找过我，也就是他出事之前的十日。”
“啊？”慕梓烟抬眸看着慕凌睿，低声道，“不是吗？”
慕凌睿抬眸看着四周，回想着曾经在凉王府待的日子，过了一会之后，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行至慕梓烟的跟前，“妹妹，这处并非老宅。”
“好。”慕梓烟点头道，二人便又仔细地找了起来。
“那？”轩辕濬迟疑了片刻，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便继续找找。”
“我仔细地想想。”慕梓烟抬眸看着眼前的断壁残垣，沉思了片刻之后说道，“六公主所指的应当是凉王府。”
“其实此事应当洺世子前来最合适。”慕凌睿直言道。
“烟儿，你说这老宅并非指凉王府。”轩辕濬沉默了片刻说道，“毕竟凉王府当初是凉王亲自毁了。”
“我觉得这里头必定有何缘由。”慕梓烟淡淡地说道。
“为何是老宅呢？”轩辕濬不解地问道。
“好。”慕凌睿点头道，三人便继续找了起来。
“恩。”慕梓烟点头道，“今儿个再仔细地找找。”
慕凌睿抬眸看着眼前的废墟，转眸看着慕梓烟，“烟儿，昨夜我们都找过了，并未发现异常。”
三人便商量了一番，子时的时候赶到了凉王府。
“也好。”慕梓烟欣然应道。
“哦。”慕凌睿浅笑道，“我随你们一同去。”
“恩。”慕梓烟点头道，“待会便过去。”
“妹妹，晚上可是要去凉王府？”慕凌睿看着她问道。
“二哥。”慕梓烟抬眸看着他，笑着唤道。
慕梓烟与轩辕濬用罢晚饭，便见慕凌睿赶了过来。
明净垂眸立在一侧，直等到慕梓烟与轩辕濬离去之后，便将消息传回了北青。
“好。”轩辕濬却觉得此事有必要告诉轩辕烨，毕竟她如今瞧着气色的确不太好。
“倒是如此。”慕梓烟点头道，“不说这些了，我有些饿了。”
“噩梦？”轩辕濬担忧地看着她，“想必是这些时日心事太重。”
慕梓烟沉吟了片刻，接着说道，“倒是没有，只是适才做了个噩梦罢了。”
轩辕濬接着说道，“烟儿，你的身子当真没有问题？”
“没有。”明净摇头，他一直候在外头，自然是不知的。
“什么？”慕梓烟抬眸看着他，转眸看向明净，“你可感觉到了。”
“你这可不是娇气，只是适才进来的时候，只觉得有股很重的阴气。”轩辕濬皱着眉头说道。
慕梓烟低笑道，“我哪里那等娇气了？”
“那就好。”轩辕濬见慕梓烟如此说，便松了口气，随即说道，“我可不想累着你，回头三皇弟担心了可不好了。”
“现在好多了。”慕梓烟低笑道，“不妨事的。”
“困乏？”轩辕濬接着说道，“不若你再歇息会，明日再去。”
“没有。”慕梓烟摇头道，“只是有些困乏。”
“烟儿。”轩辕濬看着慕梓烟，见她神色不对劲，担心地问道，“可是出事儿了？”
“哦。”慕梓烟起身行至外间，便见轩辕濬正坐在厅堂。
“夫人，大皇子在外头。”明净低声回道。
慕梓烟整理了思绪，低声道，“恩。”
“夫人。”外头传来明净的声音。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只觉得会发生大事。
原来是做了个梦，只是她自重生之后，从来不曾梦见过冷寒峰，为何今儿个会莫名其妙地梦见他呢？
她猛地睁开双眸，更是出了一身冷汗，抬眸打量着四周，一旁燃着一盏灯，她大口地喘着气，紧接着便将帷幔掀开，下了床榻，深深地吐了口气。
“烟儿……”慕梓烟被笼罩在黑雾内根本无法动弹，眼看着自己快要被那黑雾吞噬，却听到耳边再次传来一道轻唤声。
“哈哈……”冷寒峰发出阵阵地冷笑，透着刺骨的寒意。
慕梓烟被那黑雾笼罩着，根本无法挣脱，只看着冷寒峰那张脸变得越发地狰狞，她眸低透着一股肃杀之气，恨不得将冷寒峰碎尸万段，她低喝了一声，“即便是死，我也不会再多看你一眼。”
冷寒峰只是冲着她笑着……直等到最后化成黑雾，笼罩在她的身上，发出一声邪恶的冷笑，“倘若不与我回去，那便下地狱陪我吧！”
“回去？”慕梓烟冷笑了一声，“冷寒峰，你将我挫骨扬灰，现在让我回去？你做梦。”
“烟儿，跟我回去吧。”冷寒峰看着她，轻声说道。
慕梓烟双眸紧皱，“是你？”
“我？”男子缓缓地转眸，在转身那一刻，慕梓烟当下便怒了，那正是冷寒峰的脸。
“你是谁？”慕梓烟只觉得自己的声音也变了，软绵无力。
“烟儿……”那声音越发地清晰，只是那身影也越发地模糊起来。
她蹙了蹙眉头，不知此人是谁，但是她可以肯定，他绝对不是轩辕烨。
“烟儿。”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慕梓烟听着声音抬眸看了过去，那人穿着一身雪白长袍，背对着她，不过声音却透着无限的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