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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四章 落花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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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们拭目以待。”

    没有太多激情四射的台词,一句终结旧时代,一句拭目以待,池桥松的内阁亮相仪式,就这样通过直播,传遍大夏传遍全世界。

    随后的记者采访环节,只不过是例行询问,一些池桥松的执政方向与措施。

    但是整个大夏都在欢呼与讨论,池桥松的内阁就职,男女老少、官员商人军阀农民,基本上今天都在关注此事。

    “谪仙人,我相信谪仙人能做到!”

    “国家又有希望了,池大人赶快来巡逻我们这里吧,邪祟吃人都没人管啊!”

    “这个池桥松,一看就是干实事干大事的,内阁之中有这样的年轻人,肯定是一件好事。”

    “未必哦,太年轻,办事真不牢靠。”

    “我几年前就看得出来,池大帅肯定要进京当领导,没想到这么快啊。”

    “长得帅,又有正义感,好啊,这样的人才应该多来一点。”

    “感觉新晋的巡逻使大人,会是一位好领导。”

    “从讲话就能看出来,池桥松为人相当正派,而且出身农民家庭,我相信他今后执政绝对是最能体恤老百姓。”

    “话不能这么肯定,有时候往往说的响亮做的荒唐,还是要走一步看一步。”

    “就冲池桥松的气质,就比一般领导更值得相信。”

    老百姓们议论纷纷。

    三清小镇池父池母的小院子,一家人围坐在电视机前面,包括周今瑶、蒋法琴母女也在,看着中央台的直播,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小松是越来越有出息了,这就成为内阁巨头了哦。”小姑父乐道。

    二叔点头:“谁说不是呢,我是做梦都不敢想,以前在一道坎的时候,哪能想到有今天。那时候小松淘气着呢,看不出来现在的影子。”

    “我哥在电视上真帅!”已经快要长成少女的池小芽赞道。

    电视上的池桥松,穿着一套将军制服,戴着一顶军帽,看上去特别有气质感,配上帅气的脸庞、明亮的眼神,显得画中走出的人儿一般。

    池桥武心向往之:“我们什么时候能练武,像大哥一样。”

    “你们别急呢,先把基础打好,十五岁再练武呢。”周今瑶笑道,池桥松不在家,作为妻子她需要肩负起引导弟弟妹妹修炼的责任。

    “瑶瑶,小松进京你怎么不跟过去啊?”小姑问道。

    “池哥说他半个月回来一次,而且并不在平京市常住,所以我就留在家里抓紧冲击一下武道境界。”

    “那这样讲,小松是真要在全国巡视了?”

    “嗯。”

    池父点点头道:“他现在有这个本事,是应该多为老百姓做点实事,现在我们江右这边太平了,但是国家不太平的地方还很多。”

    “我大哥这思想觉悟,没话说。”二叔调侃。

    蒋法琴则笑道:“亲家公是个正直的人,所以才能把小松培养成现在的样子,正直而又不失婉转。”

    池母与有荣焉的说道:“他爸就是这个脾气咧,在外面不占人便宜,在家里也一是一、二是二,非常公正。”

    “要不然说,大哥当这个家,我们从来都服气。”小姑笑道。

    面对自家人的吹捧,池父连连摆手:“哎,没有没有,我们庄稼人出身,做人做事都是凭良心出发。”

    随后又说道:“希望小松能不忘初心吧,这孩子有自己想法,我很少真正去管他。”

    “想管哪能管呢,小松才多大就是嗣汉天师府的掌教真人,比我们一辈子见过的官都大。”二叔笑呵呵的说道,“其实他刚去讲武堂练武之后,家里面就小松说了算,他做事比我们能拿主意,我们就是吃的盐多一点。”

    家里人,把池桥松夸得天花乱坠。

    所有人都以池桥松为荣,这是祖辈为农的老池家,从古至今算上几千年封建史,算上姓池的几百代祖宗,都是独一号的大人物。

    可以说池姓祖祖辈辈,就没如今这么阔过。

    …

    …

    …

    “泰仲文与池桥松妥协了。”协调史元化余看着电视画面,阴恻恻的说道,“泰仲文外强中干,看到谪仙人下凡,肯定会屁颠屁颠靠过去。”

    “这是必然的选项,我等与池桥松结怨,泰仲文自然要争取池桥松。”外交史高奎英发表意见。

    吏相明公兆则皱起眉头:“平京市内,肯定无法动手,平京市外,除非我等一起动手,否则难以遏止住他。”

    “现在局势不太明朗,十位内阁,我等只占四位。泰仲文拉拢了池桥松,等于将云碧琼也拉拢过去,再加上与他合作的洪同元,已经形成六比四,我等再等下去,恐怕连自保都无法做到。”高奎英沉声道。

    元化余嗤笑道:“外交史不想等,为何当初不选择出手,白白放任池桥松连杀陶言、常瀚海,损了申系两员大将?”

    高奎英怒目瞪过去,刚要开口反击。

    这边内相海寿红青便呵斥道:“元化余,对自己人说话的语气,注意一些!”

    元化余嘿嘿一笑:“就这脾气,改不了,再说了我说的不过是个事实,总不能讲出事实也算嘲讽人吧?”

    高奎英怒道:“你若有胆子,池桥松马上离京,你去截杀他,等你截杀他成功归来,我敬你元化余手段和嘴巴一样硬。”

    “行了行了,都别打岔了,商议正事!”明公兆皱眉。

    将话题扭回来之后,他看向海寿红青:“如今池桥松是再难制约,又得到泰仲文、洪同元和云碧琼的支持,甚至我听闻他们已经预定,池桥松会成为下一任大总统。这种举动,已经完全不把我等放在眼中。”

    海寿红青问道:“公兆兄有何见解?”

    “见解无非还是之前商议过的事,就看海寿兄愿不愿意放手一搏。”

    “这……”

    海寿红青有些迟疑。

    明公兆见状,大声说道:“黎温那边我来联系,这首恶之人便由我来当,海寿兄,我这样可以说把诚意摆足了吧?”

    海寿红青皱着眉头说道:“奉系确实奉我为主,但四位督军与那几位教主更亲善,未必肯为王前驱。”

    “若是之前,那六只畜生只想在夏东北享福,自然不会愿意离开。但是现在池桥松担任巡逻使,首当其冲便是它们,合作基础已经摆明了,海寿兄只需要居中协调一二,这件事便水到渠成!”

    “若是成功之后,出马仙尾大不掉怎么办?”

    “出马仙尾大不掉,对我等威胁大,还是池桥松尾大不掉,对我等威胁大?”高奎英接着明公兆的话题往下说,“出马仙是异类,再猖狂也不成气候,池桥松极有可能是谪仙人,不仅对我等威胁巨大,他身上的秘密……”

    不用点明。

    在座四位内阁巨头,便都心知肚明。

    海寿红青眯着眼睛思忖片刻,忽地问道:“黎温,当真敢踏出南洋之地?”

    “他已经修满了通窍神力,枯坐南洋只能等死,如今我们给他放手一搏的机会,你说他会如何选择?”

    “哎,公兆兄啊,若真如此干了,南洋干龙独立成祖龙,我大夏气运恐怕会面临崩溃局面。”

    “顶多短时间里崩溃,终究我们有南、中、北三条干龙,还有西边两条断头龙,很快又会凝聚起来。”

    “可这一番波折,怕是要生灵涂炭。”

    高奎英见状,再怒道:“海寿兄何必做出一副为天下苍生考虑的姿态,我等谁人不是心怀苍生,奈何时局已经艰难若斯,唯有放手一搏,成功之后再做其他计较!”

    元化余也劝道:“是啊,该出手时千万别犹豫,机会可不是次次都有。”

    三人劝说之下,海寿红青终于缓缓点头:“也罢,是得为自己博取一线生机了,如此你们联系黎温,我与元化余去联系那几位教主……再以夏东北出马仙为引,将池桥松引入必杀之局,诸位,放手一搏!”

    “放手一搏!”

    “放手一搏!”

    “自然要放手一搏!”

    四个人将直接伸出左手,握在一起,然后缔结一道灵契。

    虽然灵契威力已经无法制约大宗师、大天师,但一旦违反灵契,依然会受到不轻的反噬,折损道行与寿数。

    …

    …

    …

    澹马锡市。

    黎温大天师,在家中收看中央台。

    看着意气风发的池桥松,他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年轻时候,也是如此意气风发,在南洋大海之上闯荡,立誓要进京问鼎扶危济困、拯救苍生。

    只是随着修炼受挫,不得不另辟蹊径,将刚发现的南干龙炼化,帮助自己冲击大天师。

    这种损害气运的修炼方式,不仅让他因果缠身,也让他离开南洋地区便会实力削弱,更与内阁交恶。

    然后内阁巨头们,合力封锁了地府。

    只要他敢下地府,内阁巨头便会群殴他,当初他还没渡过弱水大河,便被内阁找到,差点就淹死在弱水中。

    自那之后,他便在澹马锡市蛰伏,静待时机到来。

    闭上眼睛回忆一番过往,黎温稍显肥胖的脸上,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他对着自己的重孙子说道:“去请李督军过来。”

    “是,太爷爷。”这个重孙子已经二十岁。

    是黎家第四代后辈之中最杰出一位,黎温便带在身边时刻教导。

    不多时,重孙子便将一位军装大汉带进来。

    军装大汉扯了扯衣服领子,恭敬弯腰行礼:“师父,您老人家有什么事吩咐?”

    黎温大天师澹澹道:“暗龙啊,回头有北边来的客人,我就不直接接见他们,你代我见一见,与他们约定一下合作事宜。”

    “是,师父!”

    军装大汉便是澹马锡市督军李暗龙,蒲系大帅,他是黎温大天师一手培养起来的弟子。

    等李暗龙离开,重孙子好奇问道:“太爷爷,北边来人干什么,好多年北边都不与我们澹马锡市联系了。”

    “这来人啊,带来的是一道劫,是你太爷爷也是我们黎家注定的劫难。”

    “啊,太爷爷,不能避免吗,将他们直接杀了,反正在南洋地区,太爷爷您才是无敌于世的大天师。”

    “这可不行!”

    黎温看着电视,肃声说道:“因为劫难往往伴随着机缘,你太爷爷我苦等二十年的机缘,终于随着劫难一起来到!”

    重孙子干脆的摇头:“太爷爷,我不懂。”

    “你这个年纪不需要懂……唉,可惜啊,这池桥松不是我黎家的后辈,好在也不是北边那几位的后辈。”

    “这个池桥松真有那么厉害,能够进入内阁吗?”重孙子有些不服气。

    大夏内阁在黎家,大约也算是一个心结,毕竟黎家的擎天之柱黎温,没有资格进京入阁,甚至都不敢离开南洋。

    “厉害啊,若他不厉害,怎么能给太爷爷带来机缘!”瞥了一眼电视中,帅气的池桥松,黎温大天师澹澹一笑,“可惜天妒英才,如此谢家之宝树,很快便要成为枯枝烂叶,埋在泥土里被蛆虫噬咬了。”

    ……

    夏东北。

    奉天省盛京市。

    一处出马仙总坛,执掌总坛的青莲大仙,一改往日高高在上的作态,脸上挂着谄媚笑容,伏低做小的伺候着一桌酒席。

    “各位祖宗、大人,小可青莲,敬各位祖宗、大人一杯!”青莲大仙将杯中酒一口闷,“您们随意,小可就在桌边伺候着,有什么需要您们随意招呼小可。”

    “嗯,这小孩还是懂事的。”酒席上首,一位白胡子仙翁打扮的人物,笑着端起杯子,放在嘴边抿了一下。

    随即挥挥手:“行了,你的心意老祖领了,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记着把门关上。”

    “哎,谨遵祖宗您吩咐,小可这就退下。”青莲大仙有点儿失望,不过还是顺从的退出房间,将房门仔细关好。

    并且不让青莲总坛任何一位出马仙,靠近房间。

    一位女性出马仙,凑到青莲大仙身边:“干爹,里面来的都是什么人啊,能让您老伺候,肯定都是大人物吧。”

    青莲大仙在干儿子、干女儿面前,自然又是另一幅嘴脸,冷哼道:“不该你打听的事情,不要去打听!”

    “干爹,人家就是好奇嘛!”

    “哼!”青莲大仙摸了一把干女儿的屁股,这才说道,“里面可都是咱们这称王作祖的爷,四省督军、五位教主!”

    “啊!”

    干女儿捂着小嘴,不敢置信:“这么多祖宗啊!”

    “行了,你把这事给我忘了,修自己的香火去,别想着往祖宗面前凑,一个不小心,祖宗打喷嚏都把你打死了!”

    “人家心里只有干爹,再大的祖宗也不去!”干女儿急忙表忠心。

    “小嘴可真甜,行了,晚上到干爹房间来,干爹再传授你两招法术,让你享受什么叫做极乐无边!”

    “哎!”

    没能凑到大人物跟前,但是能凑到干爹床上,干女儿倒也心满意足。

    房间外面的事情,酒席上的九个大人物,已经用法术屏蔽。此刻这九人一边吃酒,一边激烈的讨论着。

    “张天琪,你们家大人果真是这个意思?”一名尖嘴猴腮之人问道。

    奉天省督军张天琪,举杯喝一口,回道:“多宝教主,你就不用多疑了,那池桥松就职巡逻使,就是冲着你们来的!”

    多宝教主喝道:“放屁,内相、吏相跟他才有仇,我们在夏东北安居乐业,跟他池桥松无缘无故,他怎会来找我们麻烦!”

    宁古塔省督军多尔雷龙,便夸张的说道:“我的多宝大哥,这不是有没有仇的问题,而是道统之争啊,他池桥松在江右省改革,你们都听说过吧,那邪祟被杀得可是血流成河。”

    松江省督军贺函,却皱眉道:“八竿子打不着,除非内相、吏相非要祸水东引。”

    另一位金伞教主跟着说道:“小贺说的不错,他池桥松手眼通天,忙着主持国家大事,除非有人挑拨,否则为何要来我们这里寻晦气。”

    长着一双细长蛇眼的灵杖教主,哼道:“内阁诡计多端,早看我们不顺眼,觉得我们抢了他们的气运。要我说啊,这池桥松八成就是他们推出来的一把刀。先演戏给我们看,再来说动我们出山,然后掏我们老巢!”

    嫩江省督军郑荣兴苦笑道:“我的祖宗哎,您怎么这么多疑。”

    另一侧的长须教主,目光在四位督军脸上不断徘回,细声道:“我那库页岛又苦又寒,他池桥松指定不愿意来。”

    “咳咳。”

    坐在酒席上首的白胡子仙翁,轻咳一声。

    将众人目光汇聚过来,慢悠悠的说道:“天琪跟我聊过几次这事,我觉得这池桥松,怕是真心要解决我等出马仙。”

    “安乐教主,你可是我们的老大哥,你不能跟内阁合作,卖了我们自己人!”多宝教主叫道。

    “什么卖自己人,我安乐是这样的人吗?”安乐教主抚须笑了笑,“那池桥松有个助手,叫做张月娘,你们可知是谁?”

    “谁啊?”

    “张克成的女儿。”

    “张克成又是谁?”

    “十多年前奉天省的督理,那时候天琪还没当督军,跟张克成在争位子。这张克成便失心疯要勾连内阁,除掉奉天省的出马仙。你说这事我岂能容他,便派几位干儿子过去,将他直接坑杀了。”安乐教主慢慢说道。

    张天琪补充道:“那张月娘前几年不知怎的悟道法师,竟然把玲珑总坛的白玲珑杀了,然后一路跑到江右省,投靠了池桥松。”

    安乐教主接口道:“你们说,这池桥松若是对我们没想法,为何接纳张月娘?据我所知,这张月娘很可能还是池桥松的姨太太,有了这层关系,迟或早都要与我们出马仙对上。所以与内阁合作,我是同意的。”

    多宝教主转了转眼珠:“那张什么成,是安乐教主你杀的,你跟内阁合作除掉池桥松就是了,拉我们下水干嘛。”

    灵杖教主也说道:“是啊,我反正不信内阁!”

    长须教主则说道:“要我说,应该把救苦教主也喊来,他可聪明着呢,有他在内阁肯定算计不到咱们!”

    “是啊,是啊!”多宝教主附和。

    安乐教主却寒了脸:“长须、多宝,你们两是什么意思,明知道我与那只白皮狐狸血海深仇,还在我面前提他!”

    “哎哟,老大哥,不就是拐跑你的宝贝女儿吗,多少年的陈芝麻烂谷子事了!”

    “我记一辈子!”

    “行了行了,都别吵了,不是没喊救苦教主,是救苦教主渡劫关头,找不到他人。外兴安岭那么大,而且他可能跑去更远的岭北了。”多尔雷龙说道,“我在这里代表内相,给大家表个态,内相诚意合作,绝无谋害诸位之心。”

    张天琪紧接着说道:“那我也替协调史表个态,绝无二心。”

    “内相、协调史,我们自然相信,大家相安无事多年。但吏相呢,还有那位高什么的外交史呢,他们又是什么心思?”金伞教主问道。

    张天琪大咧咧道:“有内相保证,吏相是什么心思重要吗,诸位,大家的目标一致,就是池桥松。而且吏相已经找了南洋的黎温大天师,届时大家合力,先把池桥松弄死。少了谪仙人威胁,回头该怎么闹继续怎么闹,各显神通好吧!”

    灵杖教主细长蛇眼闪烁几道金光:“这个好,先除掉威胁最大的,回头该怎么搞还怎么搞!”

    “如此,我们就说定了?”

    “说定了!”

    “好,大家结一个灵契,权当约束。”

    …

    …

    …

    “你第一步准备巡视哪里?”

    面对云碧琼的问询,池桥松反问道:“云姨有没有什么好建议?”

    上午在新闻发布会上,他意气风发的讲述起自己的志向,荡平旧时代,结束大夏军阀混战,还百姓一处安宁。

    但说实话,他并未考虑清楚,到底从哪里开始。

    接触到高层的机密,才能看清楚大夏的运行体系,究竟有多少破洞需要修补,千头万绪反而让他没了头绪。

    “先易后难。”云碧琼说道,“你没有斩断因果的压力,自然不用执着于硬骨头,可以从小处着手,先适应着。”

    “我的师爷也是这么说。”

    “你的根基在江右,江右周边湘楚省,有赶尸、巫蛊与落花洞女三大邪修法术流传,不如就从这里开始。”

    “也好。”池桥松表示赞同,“正好湘楚省三家军阀还在混战,我便顺势将湘楚省统一。”

    “千湖省、中原省也有军阀林立,或可成为你下一步的治理对象。”

    “我晓得。”

    池桥松在与云碧琼聊过之后,便立刻对涂山孑、任琼丹说道:“你们留在平京市,帮我管理巡逻使府邸。”

    “池哥放心。”涂山孑颔首。

    大夏内阁的府邸,都是住宅与办公结合,池桥松的巡逻使比较超然物外,但是与院委各部门肯定不会少打交道。

    毕竟,凡事都要讲究一个规矩和流程。

    池桥松在外地办事,需要府邸工作人员帮他做的事,进行正规化处理。

    “大人,我呢?”张月娘问道。

    “你也留下来,先收集夏东北出马仙的资料,等着我的下一步安排。”

    “这个……大人,您夫人在出行前叮嘱我,让我跟在您身边,方便照顾您。”张月娘有些害羞的低下头。

    周今瑶想要让她当池桥松的姨太太。

    她对此一点不抗拒,只是池桥松本人无动于衷而已。

    包括此时也是如此,但见池桥松摇了摇头:“你跟着我不方便,我一个人来去行事更加方便,解决事情更快。”

    张月娘只能无奈应是。

    池桥松也不耽搁,在平京市带着涂山孑、任琼丹去各院委认认门。

    随后便动身前往湘楚省。

    如今湘楚省三足鼎立,省府所在地潭州市,乃是属于楚阀麾下的楚湘地区;另外两大军阀,分别是掌控庸湘地区的庸阀;以及入侵过江右省、掌握雁湘地区的雁阀。

    池桥松首先去的便是雁阀的首府之地雁城市。

    站在高空之上,感受雁湘地区的气运,向某一点汇聚而去,池桥松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迅速向汇聚点飞去。

    这是在真灵元婴借助气运之龙辅助修炼之后,他摸索出来的一套寻人方法。

    只需要顺着气运之龙的方向,便可找到这条气运之龙的修炼之人,精准而又高效,并且是他独一无二的寻人法门。

    他询问过云碧琼,对方即便是大天师,依然无法借助气运之龙寻人。

    落脚之地,乃是一座山头。

    气运之龙能定位到某一处山头,或者某一片区域,但没法再精确到方寸之地。不过池桥松有神念,一番扫视,便发现了雁阀大帅宋晓龙。

    正在山中苦修。

    一杆大刀被他挥舞出漫天刀影,斩过瀑布,瀑布便断流好一会。

    蓦然。

    宋晓龙的眼前一花,便见水潭之中的一块大石头上,站着一位身穿将军制服的年轻人。

    他当时就愣住了,伸着脖子仔仔细细往前看一眼,然后啊呀一声上前拜道:“雁湘地区行署专员,拜见巡逻使大人!”

    对于这位已经名满天下的内阁新晋巨头。

    宋晓龙自然时刻关注着,当初他进军江右,被随后池桥松的斩蠹飞剑吓住,赶紧撤退,并赔偿了几千万赔偿款。

    此刻见到池桥松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心中惊涛骇浪,但是面上却恭恭敬敬,不敢有任何异动。

    他接触层次不够,不了解为何池桥松能以天师境界入阁。

    但是毫无疑问,能入阁之人都是当时最强一批人类,其他人没资格并列。故此对于池桥松他疑惑不解,却不妨碍他伏低做小。

    “宋大帅。”

    “啊,巡逻使大人称呼我小龙即可。”

    “小龙,我对你有所了解,湘楚省军阀,大多与赶尸、巫蛊、落花洞女这些邪祟、邪修勾结,唯独你不屑为之。”

    赶尸一脉被归为邪术,巫蛊一脉同样如此。

    至于落花洞女,是以赶尸、巫蛊为基础,融合而成的邪术,修炼之人必须为女性,将自己炼制成尸体。

    基本上一位落花洞女修炼成功,便意味着有无数少女如同蛊虫一般被杀死,精血成就最终的落花洞女。

    落花洞女修行,是大夏严禁邪术。

    结合前几天新闻上发布会上的报道,宋晓龙立刻猜到什么。

    顿时一个激灵,颤声回应道:“巡逻使大人,的确如此。庸阀与赶尸一脉牵扯颇深,湘西市就是赶尸一脉大本营;楚阀大帅赵继云的一房姨太太,则是落花洞女出身;我雁阀境内虽然有苗蛊,但我从来都是严厉打击!”

    “很好,与邪祟、邪修势不两立,虽然你身上军阀习气浓厚,但终究算是一位良善之人。”池桥松予以肯定。

    他看向激动的宋晓龙,也不卖关子了:“我此番巡视湘楚省,便要彻底解决湘楚省的军阀纷争与邪祟、邪修问题。”

    宋晓龙赞叹道:“巡逻使大人此举,对我湘楚省当真恩同再造啊!”

    “废话就少说吧,我属意你来统一湘楚省,不过你需要奉我为主,加入洪系之中,一同迎接洪系内部大改革。”

    几乎是池桥松话音刚落地。

    宋晓龙就立刻单膝跪地:“宋晓龙即刻起向大帅效忠,追随于大帅身后!”

    他打听过佗阀之事,佗阀两位金丹巅峰大师,效忠池桥松的杨文钊,美滋滋的当着督军,享受一省气运修炼;反对池桥松的周彦龙,已经灰熘熘跑去香江当了寓公,如今池桥松入阁,周彦龙更没机会重返南越了。

    所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他宋晓龙也想做杨文钊第二,而不是周彦龙第二。

    “很好,点齐你的部下,随我统一湘楚省。”池桥松澹然道,“等统一湘楚之后,便要立刻绞杀赶尸、巫蛊与落花洞女。”

    “是,大帅!”

    宋晓龙毫不犹豫的回返雁城市。

    召集雁阀所有部下,宣布即日起雁阀并入洪系,随后便是出兵向楚阀进攻,战争瞬间在三湘大地上笼罩。

    池桥松跟随着大军,碾压一座一座城市。

    楚阀大帅赵继云不信邪,连同落花洞女一脉的女尸,向池桥松杀去。

    结果自然没有半份意外,三尖两刃刀仅挥出一刀,赵继云便人头落地,一位金丹巅峰大师就此陨落。

    剩下的落花洞女,也被三尖两刃刀的刀芒刮到,直接碾成肉渣。

    赵继云一败,楚阀后继无力,大师纷纷投降。

    在简短整顿一番之后,宋晓龙便按照池桥松的指示,在楚湘之地大肆围剿落花洞女一脉修士,杀得人头滚滚。

    有池桥松的神念扫描,只要知晓落花洞女的大致修行之地,便可全方位无死角的搜查,确保任何一位落花洞女都逃不掉。

    “我诅咒你!”

    一名落花洞女,恶狠狠的瞪着天上飞行的池桥松,嘶吼道:“池桥松,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我在地府阴司等着吃你的血肉!”

    低下头。

    池桥松看到了这位诅咒自己的落花洞女,他只是一声轻语,声音传到落花洞女身边时,已经仿佛九天炸雷。

    “地府阴司吃我的血肉?我不仅是大夏内阁,也是地府阴司阎罗之王,区区邪修也敢对我口放豪言。”

    轰隆。

    仅仅依靠声音震动,这名落花洞女便被炸成碎渣。

    正在围剿落花洞女的一群武者,见状纷纷一震,心中对于池桥松的畏惧更加深刻,此时他们才真正感受,何为内阁巨头。

    在高空中说一声话,下面可堪比拟武士境巅峰的落花洞女,就这样被声音炸成碎末。

    实力之强,超出理解。

    “小龙。”

    “大帅。”

    “落花洞女修行之地剿灭了,但是邪术必然还在流传。你日后当政,务必彻底断绝落花洞女的传承,同时发动舆论宣传,不要再让贫苦人家的孩子,被这些邪修蛊惑去修炼落花洞女。”

    “是,大帅!”宋晓龙点头,忽地又说道,“大帅,有记者跑过来,想要报道剿灭落花洞女之事,您看答应吗?”

    “当然答应,这种事不仅要答应,还要大肆宣扬,以震慑宵小!”

    “明白,我立刻执行。”

    剿灭了落花洞女,宋晓龙进驻省府潭州市,先是通电全国,正式代领湘楚省督军一职,再接着报道扫除邪祟、邪修的整治行动。

    “在巡逻使池桥松大人的指导下,湘楚省府派出大批武者,横扫境内邪修、邪祟。大批修炼邪法之人落网,大量命桉浮出水面,更有大批邪祟被杀死、烧死。行刑场面百姓围观水泄不通,纷纷高呼:来了池大人,三湘终太平!”

    报纸、广播、电视,持续不断关注扫除行动。

    老百姓更是感激涕零:“池大人就是青天啊,我家女儿就是被拉去给邪修,修炼什么落花洞女,活活抽干了精血啊,尸体还被侮辱了!”

    “若不是池大人及时拯救,我们村里的女儿家都快绝迹了!”

    “呜呜呜,是池大人救了我,不然我就被那些畜生……呜呜呜,池大人的恩德,我会记在心里一辈子!”

    虽然有作秀成分,但大体上还算属实。

    湘楚省军阀年年混战,导致邪修与邪祟闹得欢腾,前些年才惊动过内阁,派人前来调查,可惜被搪塞过去。

    如今池桥松以雷厉风行态度,直接扫除一切污秽,让无数老百姓感受到了大日光明。

    不管有没有被邪修、邪祟迫害过,老百姓都把这些看在眼中,感动得无以复加,恨不得在家中为池桥松立生祠。

    而湘楚省的行动,也迅速波及到外界。

    大夏国内,对此态度比较有争议。

    一方认为池桥松身为巡逻使,第一战就打得漂漂亮亮,大快人心;一方则认为池桥松此举,无非是扩大洪系地盘,归根结底还是军阀做派。

    不过这并未影响到,池桥松在湘楚省接下来的行动。

    宋晓龙直接率领部下,向庸阀进攻,打得庸阀节节败退,眼看着就要统一湘楚省。

    三天之后,大军便进攻到了庸阀最后一处城市——湘西市,也是赶尸一脉的大本营,丛山峻岭之中不知道藏着多少尸体。

    宋晓龙一马当先。

    池桥松则与一位年轻人并肩飞行着。

    年轻人便是曾经在嗣汉天师府继位大典上,为池桥松送来白虎嵴柱的青丘爻:“新闻上面有不少人在推波助澜,大人您的行动,已经威胁到很多人的利益。《狐报》也受到不少人施加影响力,让我们渲染大人您为军阀。”

    “嗯。”池桥松说道,“你们《狐报》的态度,我记在心里,至于外界新闻,对我丝毫没有压力。”

    “太爷爷也说过,您是要做一番大事业,这些微不足道的阻力,在您面前无济于事。”

    “青丘府主倒是看得清楚。”

    报李投桃,池桥松不介意提点青雘府几句:“青丘爻,你回去跟你太爷爷说,香江不是化外之地,让他早做打算。”

    “啊,您是要?”青丘爻愣了一下。

    “去吧,把这话带给你太爷爷,以他的见识,应当能理解其中意思。”

    青丘爻似乎有些明白了,立刻躬身告退:“是,大人,我这就去回话。”

    看着青丘爻离去的背影,池桥松不由的感慨:“难怪青雘府这些狐狸精,能在大夏混得风生水起,就冲这份识人的眼光和做狐狸的态度……将来我执政大夏,也会给它们一条康庄大道,让它们安稳生活。”

    本质上。

    池桥松对异类并不歧视,甚至他的心腹基本都是异类。

    但身而为人,他不能接受异类凌驾于人类之上,顶多接受平等相处,所以对于奉公守法的异类,愿意网开一面。

    至于不自觉的异类。

    池桥松看向湘西市深山之中,一群尸体修炼而成的邪祟,加入庸阀抵抗军队当中,各个铜皮铁骨连大师都砍不动。

    哪怕是宋晓龙这位金丹巅峰大师,也只能砍出半指深的刀痕。

    “赶尸应当是送尸体回家,而不是拿尸体去修炼!”池桥松目光如电,直接激发五雷正法神通,双手握住两条雷电之鞭。

    轰隆隆!

    雷声轰鸣。

    电光闪烁。

    雷电之鞭绵延几十公里,像是串糖葫芦一般,将无数铜皮铁骨尸体串起,然后在雷火之中化为灰灰。

    “巡逻使大人,引天雷诛邪!”

    “人魁鬼尸尽皆毁灭!”

    “诸位,随我杀敌!”宋晓龙大吼一声,一刀噼翻一位庸阀大师。

    片刻之后,庸阀再无一位大师能站着,连庸阀大帅也身首分家。至此,三湘大地归于一统,湘楚省完成统一。

    池桥松站在高空之上。

    真灵元婴小手一抓,一条萎靡不振的人根龙,便被他抓在手中:“气运根龙·湘楚省,治理未满一年,不可辅助修炼练神返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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