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中文网 > 明末极品无赖 > 第三十章 不堪怜旧爱

第三十章 不堪怜旧爱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绿色中文网 www.04zw.com,最快更新明末极品无赖最新章节!

    世间人大抵如此,相爱越深越要相互伤害折磨,直到双方都心力‘交’瘁,遍体鳞伤才觉过瘾。但情缘本是如冰似雪的浅薄之物,稍经寒热都要变化,何况受得如此刀劈斧砍,还怎能长久?但这番道理多是在情尽缘了之时才恍然有悟,却已晚了。

    这日云小翠回府之时正逢秋雨突来,被浇了个透,夜里便发起烧来。也是她数日间憋闷在‘胸’的怨气作怪,令这病来势汹汹,到第二日时已神智昏‘迷’,沉沉不醒。

    府中主人见了忙请来大夫医治。

    大夫为云小翠把过腕脉后知只是偶感风寒,加上有急火攻心,成内焦外燥之症,并无大碍。只需泄去火气,稍加调理,不过数日,自可痊愈。开下一方‘药’笺后便离去。

    俗语说‘病去如‘抽’丝’,云小翠在榻上连躺三日才怏怏起身,但头仍昏沉。想起家中的丈夫‘女’儿,觉得好不挂念。找来自府中带出的随身丫头,吩咐悄悄出府回去打听消息。

    谁知那丫头立时变了脸‘色’,嗫嚅着双‘唇’道:“夫人——您——您还不知道吗?”云小翠惊道:“知道什么?”丫头道:“前日主人抱了小姐到府上来找您,我和您说,您——您不肯见,您还记得吗?”

    云小翠努力回忆片刻,似乎依稀有些印象,道:“好像是,怎么了?”丫头道:“后来主人赌气在府‘门’外坐等,说您一刻不见他,原谅他,他便不离开,教您将他和小姐都饿死算了。”

    云小翠听了大受感动,低叹一声,道:“这呆子,怎地执拗?我这几日便回去吧,也折磨他够了。哎,对了,小姐这些日吃谁的‘奶’水呢?”

    丫头听到这句问,将手在‘腿’上一拍,急道:“夫人,小姐就是那夜丢的,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她现在吃谁的‘奶’水,我也不知呵。”

    云小翠被惊得怔在当地,半晌才缓过神来,道:“你说什么?”伸手‘欲’抓丫头的衣襟,可还未触及,已合目昏倒。

    待她醒来时,见‘床’前站着几个人,府中主人夫‘妇’和大夫皆在其中。

    主‘妇’抓了她手安慰道:“弟妹,你也别急,大批人马都撒出去寻了,这一半日必会有消息的。你病未痊愈,小心身体要紧呵。”

    云小翠却哀叫一声,泣道:”孩儿若寻不回来,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姐姐,你却与我说说,我的孩儿怎会丢了呢?”

    主‘妇’低叹一声,道:“姐姐不知劝过你多少次,叫你别再赌气,回府和鹤贤弟和好吧。可你就是不肯,非要‘弄’出个孰是孰非才觉气畅。夫妻之间只分得出孰爱孰恨,哪有对错可说?唉,那日你一病不起,鹤贤弟见你接连两日不归,便寻上‘门’来要接你回去。你大哥和他说你病了,他竟不信,以为你是借故推挡,回去又抱了孩儿来要见你。你当时头脑昏沉,不论谁问,都说不见。鹤贤弟也是倔强之人,抱着孩儿在府前坐等。我和你大哥皆出去劝,他就是不肯回去,也不愿进府。我们无奈,只得任他。那孩儿必是他夜半忍困不过,打盹时被人偷偷抱去的,鹤贤弟已带了百十号人四下寻找。唉,弟妹,此事鹤贤弟固然有责,可你若肯早日回府与他团圆,又何至于闹到如此不堪地步?追根溯源,也怪我家你大哥人品不良,喜好争强斗狠。与人打赌也罢了,竟拿人家妻儿作注。他倒是赢了,若输时,难不成还叫我跟鹤贤弟去吗?我便是死也不肯的——”

    云小翠此时悔恨‘交’叠,心痛至极,已听不清主‘妇’言语,只一味地哭。

    这样闹腾了数日后,云小翠勉强坚持着也带人出去寻找。可连寻一月有余,也不见‘女’儿踪影。

    茫茫中原,山河万里,人如草芥,密不可数,想在其中翻拣个婴孩出来真无异于大海捞针一般,难比登天。

    此后数日间,参与寻找众人一个个泄了心气,先后罢手退出,只剩云婆鹤翁慈心不死,登山踏岭,穿城过市,四下寻觅。

    二人也曾数度相逢,但已形同路人,似连相互看上一眼都不肯。可一旦擦肩,却又各自心痛,才知牵挂的仍是旧日恩爱,纵使相互怨恨到吸髓蚀骨地步,却仍旧无法释怀。

    虽都有冰释前嫌,和好如初之愿,却又都怕对方不肯,是以谁也不敢先屈尊提出。

    如此蹉跎了八年有余,二人仍都是孑然一身,漂泊于江湖之间,餐风饮‘露’,斗凶杀狠,各行侠义。昔日云鹤双影之名虽已淡薄,但‘玉’面观音和千手佛的喝号倒比以前响亮了百倍。

    这日已是腊月初九。鹤翁因受官府六扇‘门’中朋友所托跟踪查询一桩‘奸’杀民‘女’的命案,来到山西大同府。

    瑞雪刚停,朔风凛冽。鹤翁着衣单薄,不耐寒冷,在风中瑟瑟而抖。见接应他的朋友正催马急急赶来,向他道:“我们已寻到那贼人的落脚之地。但此人极‘奸’猾,每次犯案皆不留痕迹。虽然知道必是他所为,但苦无证据,不能抓捕。还望鹤兄鼎力相助,拿下他后仔细审问,将供词坐实,然后‘交’与我们法办。若你不小心失手伤他,我们自会为你遮掩,也算为民除去一害,鹤兄以为如何?”

    鹤翁点头,接过写有凶手姓名、籍贯和犯案详细的缉捕公函,见下面未加官印,知还未呈报,叠好揣入怀中。与朋友并马来在城西一家大宅的外面,绕宅而行。见正面‘门’额匾上横书“金府”两个大字。

    朋友指着道:“这凶犯现就落脚此间,据消息说这是他姨丈家。他这姨丈也了得,买卖做得甚大,这城中开着几家钱庄和赌坊,也算是个头脸人物。如无需要,不惊动他最好。我会带兄弟在附近接应与你。”言毕扭马隐去。

    鹤翁在宅院外面驻足观看片刻,被冻得牙齿‘交’关,瑟瑟而抖。想着夜里必然更冷,若潜伏时久,怕要冻坏身体。回马向正阳大街行来,要寻家衣舖买件棉袍御寒。

    牵马走过几家,却不见什么上好的货‘色’,鹤翁甚觉泄气。

    待又进一家,看到衣架上挂的紫貂裘氅时,不禁眼前一亮。点手唤过伙计,把衣服摘下试穿,形同定做,十分合体。‘摸’那貂裘,只觉触手生温,柔滑入骨。

    鹤翁久走江湖,自然识货,知这等貂裘是可遇不可求的极品,心中爱惜,询问伙计价钱。伙计将手一伸,五指齐出,道:“五千两,不二价。”

    鹤翁本是‘精’雅人物,平素吃穿用物皆是上品。这些年虽无云婆婆在身边帮他打理,但昔日‘性’情不改。应道:“好,就五千两。”伸手向怀中‘摸’索,才发现袋中只有一张千两票面的汇兑飞票和十几两散碎银子。

    伙计从他面上尴尬表情已看出究竟,心中不快,道:“既买不起,何必要试?若掉下几根貂‘毛’,由谁来陪?”鹤翁听得不舒服,想争辩几句,却又忍住。自‘女’儿失踪至今,鹤翁轻狂放‘浪’的脾气已改掉许多,遇事多有容忍。

    正要将裘氅脱下还回,却从身后伸过一只手来拉住他。鹤翁低头看见那只纤若‘玉’雕,指涂丹蔻的莹白素手,心中猛地一震,转脸见正是云婆婆在后站立。

    云婆婆自怀中掏出五张千两银票摔在柜案之上,问伙计:“够了吗?”不等回答,转身出店。鹤翁在后急急相随。

    云婆婆停身看他,嘴‘唇’动了两下,想说什么,却又咽回。只将手一挥,止住鹤翁脚步,飞身上马,抖缰去了。

    鹤翁呆立良久,直到再望不见妻子身影,才牵马缓步而行。同时心中奇怪:云婆婆怎会到了这里?

    他却不知,云婆婆也为追查这件‘奸’杀民‘女’的案子而来。

    原来被害‘女’子中有一家其父母和云婆婆关系甚好。‘女’儿遭害,父母心如火炼,传书找到云婆婆,托她帮忙查拿凶手。

    云婆婆从来最恨此等‘淫’滥之事,又有苦主托请,焉能不管?一路跟随追查下来。那凶手也惊觉有人在侧窥视,急急赶到大同府后,立刻隐匿不出,如石入海,沉沉不见。

    云婆婆也刚从城西那所金家大宅转过,正想回客栈休息。

    策马自正阳大街上缓缓而行,抬头时惊见旁边一家衣舖前栓有一匹白马看着熟悉。正想时,胯下那马已先自奔跑起来,到了白马身边,鼻中低鸣不已,两匹白马耳鬃厮磨,好不亲热。

    原来这两匹健马皆是鹤翁‘花’重金从西域雪山之中购得的雪龙名驹,本是一雌一雄。初得时还是稚口小驹,待到成年,云婆鹤翁因爱成恨,各自殊途,两马也分东西。

    转眼八年过去,却不相忘,倒比以前还要亲密。

    云婆婆见马上披的坐垫仍是自己当年亲手所绣,金丝银线早已褪去华丽之‘色’。锦帛美缎也显破烂不堪,与赤金打造的蹬韂‘交’环甚不协调。但主人仍不舍弃,可见弥足珍爱。睹物思人,想起昔日欢愉,不禁悲从中生,有泪湿睫。

    胯下马来,走入店中,见鹤翁正在试穿一件紫貂裘氅。看他身影虽仍健硕,但背已有些弯。

    待听伙计出言不逊,以为凭鹤翁脾气必要发作计较,‘弄’不好这伙计怕要挨一顿打。却不料鹤翁只略顿身形,不言一语,便要脱衣还回。

本站推荐:总裁爹地惹不起神级龙卫重生之都市仙尊我老婆是冰山女总裁覆手繁华锦桐蜜爱100分:不良鲜妻有点甜豪婿总裁爹地超给力官场先锋

明末极品无赖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绿色中文网只为原作者李家布衣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李家布衣并收藏明末极品无赖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