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各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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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前面一章别错过了！）
高氏微微发怔，随即便反应过来，爹爹这是要在战场上对齐屹动手了。
她马上想到父亲不辞辛劳，特意上山来跟自己说这样一番话，心里定是早有主意。怕将来她还放不下齐屹，特意跟她知会一声。
她既感动，又有些难受。当年她由于一念之差，给家族树了两个强大的敌人，以至于四年前，险些给高氏一族带来灭顶之灾。
虽然，她如今还是有些舍不下齐大郎，可没立场阻止父亲的行动。
听大兄上个月来探她，高氏知晓了朝堂的一些局势。说她的夫君齐屹，竟然伙同太后的娘家，暗中挖陷阱给岳父和舅兄跳。
再一想到这些年来，他们夫妻俩形同陌路的状况，高氏心里面只剩说不出的苦楚。
对当初强行嫁进齐府后，她心里早充满了悔意。如今看这形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万一自己若成了寡妇，到时替他守夫孝得了，也算互不相欠，将来到了阎王殿，也好有个交待。
高氏再次抬起头来时，眸子里噙满了盈盈泪光。
高世海瞥了一眼女儿，知道她心里到底还是有些舍不得。
于是他向女儿保证道：“若是有可能，爹爹也不想下那个毒手。这样吧！若是有机会，老夫尽量保全他的性命，将来如何没人能知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如果他肯远离京城这是非之地。你到时还想要跟着他，爹爹也不会挡着你。兴许不久的将来，等咱们高家成事后，给你们划块封地，一块过自己的日子，也不是没那可能的。”
听到父亲的承诺。高氏心里稍稍好受一些。
而就在此时，他们口中议论的那人，在听风阁跟一群幕僚，正安排齐峻几天后的及冠礼。
“国公爷，这样做会不会太打眼？”旁边一位白面短须的中年文士问道。
众人朝出声的方向望了过去，认出说话之人乃一贯谨慎的伍先生。
“怎么会？不就是军中的一些将领吗？咱们齐家世袭勋爵，祖辈传下的关系，便有这些。”齐屹不以为然地反驳道。
“可是，国公爷，最近军中调换频繁。现在又在争储的关键时刻，咱们这样做了，万一被人当成别有用心。会不会惹祸上身？”齐屹身边第一谋士孙嘉树问道。
齐屹心里暗道：要的就是打眼，正好摸摸底，看看朝堂上的人到底都向着哪一边？
“可不是——”旁边有位老者眉头微皱，一副不甚赞同的样子，朝齐屹问道。“峨然，若是这样，将来会不会被人拿出来攻讦你，说齐府是结党营私？”
听了这话，齐屹面上黯沉，刚想要解释几句。便记起父亲临终前的教诲，又忍了下来。
旁边一中年将军见状，愤然道：“结党又如何。现在朝堂上还有谁没结党吗？！自从屹儿娶了高氏女，宁国府已经难以独善其身了。再说峻儿及冠，屹儿作为兄长，疼爱幼弟，多请几位世交为他撑撑场子。也是长兄仁厚的表现。管他人说三道四做甚？！”
齐屹循声音望了过去，是他从沧州赶过来的族叔齐敬烈。
“是这样的。四弟在西山军营里历练一年有余。给他同袍的府中发帖，此乃人之常情，倒也说得过去。毕竟，四年前他成亲时，府里还在守孝，没怎么替他宴请宾客。及冠也是人生大事，当兄长的为他铺张一回，又算得了什么呢？”
一番说辞，从齐屹这张嘴说出来，显得犹为冠冕堂皇。
屋里的众人连连点头，可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虽然京里现在局势紧张，可齐府两兄弟，一位娶了高家嫡女，一位娶了四皇子生母的堂妹，算是平衡得很。虽然知内情的人都晓得，高氏乃一挂名夫人，齐屹跟她从来就不是一条心。
即便如此，宁国公在父亡之后，行使兄责，替亲弟及冠大办宴席，谁也不能就此说三道四。
商议妥当后，齐府上下就开始忙起来了。
等高氏从妙峰山的别庄回来，舒眉指挥着后院一帮仆妇丫鬟们，将府里早装扮了一新。就等着五月十五那日，她好在后花园里，招待齐峻那帮同袍、好友家里的女眷。
齐峻从西山大营到家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样子，不禁有些好奇。
等他晚上沐浴完毕，回到房里时，竟然还是没见到妻子的身影，忍不住叫来自己贴身婢女桃叶，想问个明白。
“夫人这些天都在忙些什么？”齐峻一边擦着湿发，一边问道。
桃叶朝他福了一礼，走上前去，要帮他代劳：“爷，还是让奴婢来帮你擦吧？！”
说着，她伸出双手，想要接过主子手里的巾帕。
齐峻怔了一下，想起上回跟舒眉之间发生那起不愉快，便犹豫起来。
这时，屋外传来舒眉的声音：“请柬明日一清早，送到莫管家手里，和着外院请男客的帖子一道发出去。”
齐峻心里一喜，忙把巾帕交给桃叶，小声催促她：“那你就好生擦擦，不准弄断爷的一根头发丝儿……”
桃叶微笑着接过，随后就在齐峻头顶捣鼓起来。
舒眉跨进寝卧门槛时，一眼便瞧见这副“红袖撩发”的场景。
不仅如此，齐峻还斜着一双桃花眼，朝她示威似地望了过来，目光里的意思不言而喻——你不是不肯跟爷亲近吗？天底下女人多的是，自然有人伺候爷……
眼底余光扫了他们两人一眼，舒眉面上波澜不惊，随后转过身去，吩咐雨润帮自己准备换洗的衣裳，她要到净室去沐浴。
齐峻待妻子离开寝卧后，没过一会儿，拣起刚才中断的话题，向桃叶问询了起来。
“夫人这些日子，一直在忙爷及冠那天女宾招待的准备。”桃叶垂着眼睑，并不敢直接望向他。
“大嫂不是回来了吗？怎地还要她操持？”齐峻语调平和，听不出有任何喜怒之色。
桃叶顿时噎住了，她来宁国府的半年时间里，多少听说过齐家一些流言。
有人说这位四爷，从小跟大夫人感情就好，本打算娶他大嫂表妹吕姑娘过门的。谁知吕家中途获罪，这门亲事就这么黄了。她还听说，现在的四夫人，跟爷一直不合拍。他还为了吕姑娘，冲着夫人发过好几次火。
可就在上个月，她亲眼目睹，四爷挺身而出，在他亲妹妹跟前，维护过四夫人。前段时间两人也是有说有笑的，没半点不和的迹象……
到底该怎样拿捏分寸呢？桃叶心念电转间，飞速睃了齐峻一眼，想从他的表情上，寻出一丝端倪。
她可不想成为第二个青卉，更不想因夫人的缘故，被爷一块厌弃了。
见她许久不出声，齐峻有些不耐烦了，厉声喝问道：“没长耳朵吗？怎么不回答啊？”
无端被他吓了一跳，桃叶脚下便没站稳，连连后退了两步，忘记自己手中的巾帕还裹着齐峻的头发呢！
于是，寝卧间刹时间传来了男人呼痛的声音。
桃叶猛然一惊，回过神来才知闯了大祸，赶紧松开手来，跪到齐峻脚边连连磕头道歉。
“奴婢该死，奴婢不是有意的……”声音颤颤微微，说不出的惊惧。
本来齐峻是该生气的，可转念想到刚才打的主意，朝门口他又望了一眼，听见净室的门好像响了一下，遂将怒气给压了下来。
只见他一把将桃叶扶了起来，轻声细语地安慰道：“没什么！以后小心一点便成了，你先下去吧！”
态度转变得也太快了吧？！
齐峻的举动将桃叶吓得不轻，以为爷眨眼间魔怔了。听到他命自己下去，桃叶如同得到赦令，只恨爹娘没多生两条腿，福了一礼后，便飞也似地逃了出去，连门边站着的主母，都没来得及行礼。
舒眉站在门口，望着桃叶的背影发怔。
这是怎么了？齐峻难不成对她放电了？还是直接动手动脚了？
终于恢复本性了，很好，很好！
舒眉紧咬齿根，暗里腹诽了几句，然后，一脸平静地回了屋。
待妻子进屋后，齐峻端着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从软榻上起身，把位置让给了舒眉，然后踱回床榻边，坐在黑暗里盯着她猛瞧。
谁知让他失望了，舒眉脸上半点异状都没有。将床榻收拾妥当后，她便开始躺上去自顾自地睡了。
齐峻本打算借着桃叶来刺激妻子一番的，没想到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这让他感到意兴阑珊，在床上枯坐了一会儿，也倒头歇下了。
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传来，舒眉脑袋总算平静下来。
齐屹既然回来了，还是得找些机会，跟他单独聊聊。
休书让高氏和齐峻看到一事，他会有什么反应呢？会不会来个死不认账，说是她故意让齐峻看见的？
还有，该怎么暗示他，给齐峻的丫鬟开脸安排做通房呢！跟大伯兄提这种话题，怪难为情的，要是婆婆来催促就更好了……
这种牢狱要坐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这一晚上舒眉有些失眠，在软榻上翻来倒去，就是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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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微微发怔，随即便反应过来，爹爹这是要在战场上对齐屹动手了。
她马上想到父亲不辞辛劳，特意上山来跟自己说这样一番话，心里定是早有主意。怕将来她还放不下齐屹，特意跟她知会一声。
她既感动，又有些难受。当年她由于一念之差，给家族树了两个强大的敌人，以至于四年前，险些给高氏一族带来灭顶之灾。
虽然，她如今还是有些舍不下齐大郎，可没立场阻止父亲的行动。
听大兄上个月来探她，高氏知晓了朝堂的一些局势。说她的夫君齐屹，竟然伙同太后的娘家，暗中挖陷阱给岳父和舅兄跳。
再一想到这些年来，他们夫妻俩形同陌路的状况，高氏心里面只剩说不出的苦楚。
对当初强行嫁进齐府后，她心里早充满了悔意。如今看这形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万一自己若成了寡妇，到时替他守夫孝得了，也算互不相欠，将来到了阎王殿，也好有个交待。
高氏再次抬起头来时，眸子里噙满了盈盈泪光。
高世海瞥了一眼女儿，知道她心里到底还是有些舍不得。
于是他向女儿保证道：“若是有可能，爹爹也不想下那个毒手。这样吧！若是有机会，老夫尽量保全他的性命，将来如何没人能知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如果他肯远离京城这是非之地。你到时还想要跟着他，爹爹也不会挡着你。兴许不久的将来，等咱们高家成事后，给你们划块封地，一块过自己的日子，也不是没那可能的。”
听到父亲的承诺。高氏心里稍稍好受一些。
而就在此时，他们口中议论的那人，在听风阁跟一群幕僚，正安排齐峻几天后的及冠礼。
“国公爷，这样做会不会太打眼？”旁边一位白面短须的中年文士问道。
众人朝出声的方向望了过去，认出说话之人乃一贯谨慎的伍先生。
“怎么会？不就是军中的一些将领吗？咱们齐家世袭勋爵，祖辈传下的关系，便有这些。”齐屹不以为然地反驳道。
“可是，国公爷，最近军中调换频繁。现在又在争储的关键时刻，咱们这样做了，万一被人当成别有用心。会不会惹祸上身？”齐屹身边第一谋士孙嘉树问道。
齐屹心里暗道：要的就是打眼，正好摸摸底，看看朝堂上的人到底都向着哪一边？
“可不是——”旁边有位老者眉头微皱，一副不甚赞同的样子，朝齐屹问道。“峨然，若是这样，将来会不会被人拿出来攻讦你，说齐府是结党营私？”
听了这话，齐屹面上黯沉，刚想要解释几句。便记起父亲临终前的教诲，又忍了下来。
旁边一中年将军见状，愤然道：“结党又如何。现在朝堂上还有谁没结党吗？！自从屹儿娶了高氏女，宁国府已经难以独善其身了。再说峻儿及冠，屹儿作为兄长，疼爱幼弟，多请几位世交为他撑撑场子。也是长兄仁厚的表现。管他人说三道四做甚？！”
齐屹循声音望了过去，是他从沧州赶过来的族叔齐敬烈。
“是这样的。四弟在西山军营里历练一年有余。给他同袍的府中发帖，此乃人之常情，倒也说得过去。毕竟，四年前他成亲时，府里还在守孝，没怎么替他宴请宾客。及冠也是人生大事，当兄长的为他铺张一回，又算得了什么呢？”
一番说辞，从齐屹这张嘴说出来，显得犹为冠冕堂皇。
屋里的众人连连点头，可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虽然京里现在局势紧张，可齐府两兄弟，一位娶了高家嫡女，一位娶了四皇子生母的堂妹，算是平衡得很。虽然知内情的人都晓得，高氏乃一挂名夫人，齐屹跟她从来就不是一条心。
即便如此，宁国公在父亡之后，行使兄责，替亲弟及冠大办宴席，谁也不能就此说三道四。
商议妥当后，齐府上下就开始忙起来了。
等高氏从妙峰山的别庄回来，舒眉指挥着后院一帮仆妇丫鬟们，将府里早装扮了一新。就等着五月十五那日，她好在后花园里，招待齐峻那帮同袍、好友家里的女眷。
齐峻从西山大营到家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样子，不禁有些好奇。
等他晚上沐浴完毕，回到房里时，竟然还是没见到妻子的身影，忍不住叫来自己贴身婢女桃叶，想问个明白。
“夫人这些天都在忙些什么？”齐峻一边擦着湿发，一边问道。
桃叶朝他福了一礼，走上前去，要帮他代劳：“爷，还是让奴婢来帮你擦吧？！”
说着，她伸出双手，想要接过主子手里的巾帕。
齐峻怔了一下，想起上回跟舒眉之间发生那起不愉快，便犹豫起来。
这时，屋外传来舒眉的声音：“请柬明日一清早，送到莫管家手里，和着外院请男客的帖子一道发出去。”
齐峻心里一喜，忙把巾帕交给桃叶，小声催促她：“那你就好生擦擦，不准弄断爷的一根头发丝儿……”
桃叶微笑着接过，随后就在齐峻头顶捣鼓起来。
舒眉跨进寝卧门槛时，一眼便瞧见这副“红袖撩发”的场景。
不仅如此，齐峻还斜着一双桃花眼，朝她示威似地望了过来，目光里的意思不言而喻——你不是不肯跟爷亲近吗？天底下女人多的是，自然有人伺候爷……
眼底余光扫了他们两人一眼，舒眉面上波澜不惊，随后转过身去，吩咐雨润帮自己准备换洗的衣裳，她要到净室去沐浴。
齐峻待妻子离开寝卧后，没过一会儿，拣起刚才中断的话题，向桃叶问询了起来。
“夫人这些日子，一直在忙爷及冠那天女宾招待的准备。”桃叶垂着眼睑，并不敢直接望向他。
“大嫂不是回来了吗？怎地还要她操持？”齐峻语调平和，听不出有任何喜怒之色。
桃叶顿时噎住了，她来宁国府的半年时间里，多少听说过齐家一些流言。
有人说这位四爷，从小跟大夫人感情就好，本打算娶他大嫂表妹吕姑娘过门的。谁知吕家中途获罪，这门亲事就这么黄了。她还听说，现在的四夫人，跟爷一直不合拍。他还为了吕姑娘，冲着夫人发过好几次火。
可就在上个月，她亲眼目睹，四爷挺身而出，在他亲妹妹跟前，维护过四夫人。前段时间两人也是有说有笑的，没半点不和的迹象……
到底该怎样拿捏分寸呢？桃叶心念电转间，飞速睃了齐峻一眼，想从他的表情上，寻出一丝端倪。
她可不想成为第二个青卉，更不想因夫人的缘故，被爷一块厌弃了。
见她许久不出声，齐峻有些不耐烦了，厉声喝问道：“没长耳朵吗？怎么不回答啊？”
无端被他吓了一跳，桃叶脚下便没站稳，连连后退了两步，忘记自己手中的巾帕还裹着齐峻的头发呢！
于是，寝卧间刹时间传来了男人呼痛的声音。
桃叶猛然一惊，回过神来才知闯了大祸，赶紧松开手来，跪到齐峻脚边连连磕头道歉。
“奴婢该死，奴婢不是有意的……”声音颤颤微微，说不出的惊惧。
本来齐峻是该生气的，可转念想到刚才打的主意，朝门口他又望了一眼，听见净室的门好像响了一下，遂将怒气给压了下来。
只见他一把将桃叶扶了起来，轻声细语地安慰道：“没什么！以后小心一点便成了，你先下去吧！”
态度转变得也太快了吧？！
齐峻的举动将桃叶吓得不轻，以为爷眨眼间魔怔了。听到他命自己下去，桃叶如同得到赦令，只恨爹娘没多生两条腿，福了一礼后，便飞也似地逃了出去，连门边站着的主母，都没来得及行礼。
舒眉站在门口，望着桃叶的背影发怔。
这是怎么了？齐峻难不成对她放电了？还是直接动手动脚了？
终于恢复本性了，很好，很好！
舒眉紧咬齿根，暗里腹诽了几句，然后，一脸平静地回了屋。
待妻子进屋后，齐峻端着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从软榻上起身，把位置让给了舒眉，然后踱回床榻边，坐在黑暗里盯着她猛瞧。
谁知让他失望了，舒眉脸上半点异状都没有。将床榻收拾妥当后，她便开始躺上去自顾自地睡了。
齐峻本打算借着桃叶来刺激妻子一番的，没想到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这让他感到意兴阑珊，在床上枯坐了一会儿，也倒头歇下了。
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传来，舒眉脑袋总算平静下来。
齐屹既然回来了，还是得找些机会，跟他单独聊聊。
休书让高氏和齐峻看到一事，他会有什么反应呢？会不会来个死不认账，说是她故意让齐峻看见的？
还有，该怎么暗示他，给齐峻的丫鬟开脸安排做通房呢！跟大伯兄提这种话题，怪难为情的，要是婆婆来催促就更好了……
这种牢狱要坐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这一晚上舒眉有些失眠，在软榻上翻来倒去，就是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