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艰难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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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栋梁没有想到，在钱夕面前，袁梦诗居然能够掷地有声说的如此决绝——她明明知道自己已经有了郝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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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样的场合，这样的话，除了那些铁石心肠没有感情的木头人，听到袁梦诗这如泣如诉的表白，谁心里不会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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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栋梁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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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鼻子，有些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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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个女孩啊，自己怎能对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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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她还不值得自己用全部的生命去呵护？难道，她还不值得自己用最真的心最深的爱去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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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栋梁心中默默的叹息，在感恩，能有一个这样的女孩深深的爱着自己，自己是何等的幸运，是何等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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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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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栋梁也在挣扎，郝佳啊……自己已经有了郝佳了，如果再接受袁梦诗的话，郝佳怎么办？他不想对不起郝佳，也不想对不起袁梦诗，可是这已经不是三妻四妾的年代了，她们两个，早早晚晚，自己终究要有一个对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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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很显然，现在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先把眼前的事情糊弄过去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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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的，听见自己女儿的这一番倾诉，这一番的表白，钱夕心中也是无比的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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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过来人，也有过这样为情所困的豆蔻年华，这样的话，这样的海誓山盟，是真是假她一眼就能看清，她早已经从袁梦诗那朦胧的泪眼之中看到，她的目光是那样的坚决，那样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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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开玩笑——她说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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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夕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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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鲁莽女人，听完杨栋梁的话，听完袁梦诗的话，回想一下，她也不得不承认，在自己大女儿袁梦珊和杨栋梁婚姻的问题上，自己和丈夫袁成，做的有些想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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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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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感情，比自己那个年代要奔放许多，要自由许多，那些老年间的东西，那些自己以为理所当然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却是足以勒的他们喘不过气的沉重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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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真的做错了吧！”钱夕心里暗暗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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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些事情，不是错了马上就能改，有些转变，也不是马上就能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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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夕轻轻的搂住袁梦诗，好像她小时候经常做的那种动作一样，把她搂紧自己的怀里，让她紧紧贴在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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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夕能够感觉得到，袁梦诗的身体，在微微的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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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肩膀，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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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长大了。”钱夕心中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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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却是转过头来看着杨栋梁，认真地问道：“小虎子，我问你，你是真的喜欢诗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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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半点犹豫，杨栋梁重重的点头：“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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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敷衍，也不是说假话，真的，杨栋梁扪心自问，是真的喜欢袁梦诗，或者说，他的心，已经被袁梦诗深深的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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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杨栋梁毫不犹豫的点头，听见他这句铿锵有力的话语，钱夕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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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轻轻的拍着袁梦诗的背，让她在自己怀里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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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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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钱夕又一次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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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袁梦诗已经好点了，这才捧起她的脸，爱怜地给她擦了擦眼泪——毕竟这是她亲生的孩子，虎毒不食子，而且……在追求爱情这条路上，无论成功还是失败，每个人都是无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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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夕的心，在犹豫，在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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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心手背都是肉，珊珊……诗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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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好乱！”钱夕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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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看杨栋梁，然后说道：“小虎子，这样吧，这个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想跟你叔商量商量再给你答复。现在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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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又拍了拍袁梦诗的头，说道：“诗诗，走吧，我们也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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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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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这样的事儿，这得多大心还能继续睡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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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杨栋梁是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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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到了早上五点半，他就笑了笑跟钱夕说道：“婶儿，我就不睡了，今天我还有些别的事儿……嗯，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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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说，钱夕也没拦着，点了点头：“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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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栋梁哥！你去哪儿？”袁梦诗擦了擦眼泪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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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有个朋友前几天出车祸去世了，今天是他出殡的日子，嗯……就是你莫老师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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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莫老师的弟弟出车祸了？”袁梦诗有些惊诧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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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杨栋梁点点头：“就是前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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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他这么说，袁梦诗也就没什么再多的言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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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继而在母亲面前哭诉着袒露心声，很难为情，也很让她一阵难以忍受的心痛，可是，就是因为刚才杨栋梁那声没有犹豫的“喜欢”，她现在的心情，就如同久旱的土地迎来一场透彻的甘霖，就如同寒冷的冬夜中那一缕阳光的温暖。她的心，痛着，也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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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为了这一句“喜欢”，哪怕再多的苦，再多的折磨，也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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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这样的，杨栋梁出了门，静悄悄的，没有惊醒袁成，也没有惊醒袁梦珊和何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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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等他出了门之后，钱夕和袁梦诗也都回去，母女两个继续说话，至于说什么，杨栋梁就完全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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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明媚，温暖，照在身上，让人感受到一种生命活力的律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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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杨栋梁的心里，却是一阵阵的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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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军区大院的外面，杨栋梁狠狠一拳砸在一棵无辜小树的树干上，打的上面的枝叶一阵哗啦啦啦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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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杨栋梁弯下腰，低下头，一手扶着树，狠狠叹了一声：“妈的，这叫什么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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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摊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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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摊的不够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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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梦珊那边算是彻底撇清了关系，可是，跟袁梦诗的关系却是越绑越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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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喜欢”，自己就从姐夫变成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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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换小妹……这，这这这……这从本质上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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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佳那边，杨栋梁不想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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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袁梦诗那边，杨栋梁也不想对她再有什么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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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啊，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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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句话，现在已经不是三妻四妾的年代了，难道就这么吊着？难道……“唉！”杨栋梁深深的叹了口气，不住的摇头，如果一定要在她们两个中间选择一个，那么，终究还会有一个人，会让自己用一辈子的愧疚对她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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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刚才摊牌的时候彻底一些，是不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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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栋梁摇头，又给了那棵无辜的大树一拳：“是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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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情况，怎么能够彻底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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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啊！就算再来一次的话，他也必须要重复一次，继续毫不犹豫地说出那句：“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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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没骗人，他是真的喜欢袁梦诗，这一点，从头到尾，他从来就没有否认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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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喜欢不等于以后就会在一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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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已经有了郝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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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能娶袁梦诗？怎么还能跟她共度这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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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时，这话没法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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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否决婚约说不会娶袁梦珊了，如果那个时候再说自己外面有了女朋友的话，那……这事情的性质，就会完全变成另外一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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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不娶，小的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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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跟诗诗在那里玩暧昧，还在那里跟她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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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那样的话，那就是对整个袁家的玩弄和侮辱，一种彻彻底底，比打脸还要过分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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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身为母亲的钱夕了，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摊上这事儿……杨栋梁必须承认，自己肯定也是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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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以后有哪个小子敢对自己女儿这样，要是手里有把枪，杨栋梁绝对能直接把他拉出去给突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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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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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栋梁愁啊，他已经愁得用脑袋撞树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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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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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佳，袁梦诗，她们两个都是兰心蕙质一般难得的好女孩，对于任何一个男人而言，能得到其中任何一个的青眼相加与钟爱，就已经足够幸运，就已经足够骄傲自豪，值得用一辈子去呵护坚守，去如同自己眼珠一样的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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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己……呵呵，自己何德何能啊，竟是能够同时得到她们两个人的爱，同时走进她们两个人的心，这简直幸运到爆，可是这样的幸运，在二者选其一的时候，又是何等的痛苦，又是何等的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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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栋梁叹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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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这样的瞻前顾后，不想犹豫不决，杀伐果决，坚决果断，这才像是一个军人的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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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栋梁发现，自己终究是个心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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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是狠狠的一拳，砸在那棵无辜的树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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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以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站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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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彻底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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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人已经逐渐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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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这个时候，杨栋梁冷不丁的，又是突然一砸树干，好像突然从噩梦中醒过来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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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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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几个正好经过的路人都被他这一下吓了一跳……妈的，赶紧走，离这人远点，他肯定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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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杨栋梁却根本没心思搭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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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纠结个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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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嘲一般地自言自语：“还特么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呢，要是死了，还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死了也就死了，这事儿……如果能活着回来的话，再特么头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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